圣母?
白莲花?
宝公主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原破天看了一眼打滚的二王子,笑道:“圣母者,自命悲天悯人、事事劝人以德报怨,正如见我打了这个二王子,便要上来劝我、甚至是骂我一通。白莲花者,自命人品高洁、出污泥而不染,也正如你此刻的心思,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要替这二王子主持公道。”
宝公主楞了一下,心思里隐隐觉得原破天的样子有些不对,但是听了圣母和白莲花的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点异样。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侧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原破天,稚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
“若你能做到不用双重标准,自然随你做什么圣母白莲花。”
原破天眉头一挑,身后青龙虚影盘旋,淡淡的道:“若你在这个二王子嚣张的时候出来劝阻,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刚刚你在哪里?”
“可是,我只是刚来啊,方才的一幕我并未看到。”
宝公主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些委屈,忍不住反驳道:“而且,他根本伤不到你,你何必在下那么重的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身在异国他乡,不更应该谨慎一些吗?哼,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若非看你的目的不坏,我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道理。罢了,我既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去教导你,你让开吧。”
原破天摇了摇头,懒得再看这宝公主一眼,抬脚便要往里走。
这种无视的态度,却让宝公主更加接受不了,一跺脚,拦在原破天面前,娇喝道:“你给我说清楚,不然的话,今天你哪里也别想去!”
这时候,二王子强忍着剧痛,捂着脸抬起头来,含糊不清的喊道:“宝公主,这个狂徒不敢公然殴打本王子,更是对你不敬。本王子也就罢了,可是,他对你不敬、岂不就是对华夫人不敬?宝公主,万万不能轻饶了他啊!你就请顾尊出手吧,一定要拿下这小子,不能让他跑了!”
听到这一番话,宝公主还没有什么表示,原破天却是生出一丝讶意。
他听云游子说过,那位青罗小公主的师尊、也就是西苑城神炼师公会的那一位客座大师,正是被人称为华夫人。这位华夫人来西苑城的时候,只带着一个侍卫,也正是姓顾。没有人知道这个侍卫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这是一位实力颇为高深的武尊,故此大家都尊称其为顾尊。
难道,这个宝公主就是青罗小公主?看年龄的话,倒也是对得上号。
原破天心念刚刚转动,便感觉到从东方不远处,升起一股强横的气势,遥遥的罩向了他。看来,此人便是那个顾尊了,华夫人对宝公主倒是看重得很,连出个门都要派一位武尊贴身保护。
而宝公主皱着眉头,迟迟没有答应二王子的要求,没有她的命令,顾尊也一直隐藏在暗处,没有出面、也没有动手。
二王子一看,顿时急红了眼。
若是顾尊不动手的话,就他的这些个侍卫,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一位武王。若是让原破天跑了,岂不是白挨了一顿打,顿时忍不住催促道:“宝公主,你就不要犹豫了,这小子罪无可恕,不但要追究他,还要查他的出身、诛他九族、灭他一国才行!否则的话,我们陈仓国王室的脸面往哪里放,便是尊师华夫人,脸面也不好看啊!这不是本王子心狠,而是这种狂妄之风不可开先河,否则的话,岂不是什么垃圾都能跑来撒野了?”
“聒噪。”
原破天脸色一沉,飞起一脚,正踢在二王子的面门上。
二王子的人横着飞了起来,还在空中,一张嘴就喷出一道血泉、夹杂着十几颗白花花的牙齿,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
嗷!
二王子像狼狗一样嚎了一嗓子,就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只顾着发抖去了。
“你,你太过分了!”
宝公主也是彻底被激怒了,一双秀目圆睁,紧紧的盯着原破天,一字一顿的喝道:“你现在就束手就擒吧,先道歉、然后问罪,否则的话,我就要请顾叔出手了!”
“出手?”
原破天看着义愤填膺的宝公主,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笑了起来。
“若非不想跟任务的发布者闹僵了,一个银丹境的武尊而已,出手又能怎样?”
他感觉到那笼罩着自己的气势突然高涨,仿佛被触犯了一样,随时可能出手,但是正如他所言,一个银丹境的武王,也就是跟黄天极差不多的水准,他会惧怕吗?
原破天反手一指在场的众人,语气变得铿锵起来。
“宝公主,神炼之塔对你来说,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一样,可你看看这些人。在他们之中,有的拿来了家传之宝换取物资,有的面临着修行的瓶颈,更有人是因为至亲之人病危、急需救命的药物,哪一个不是有着要紧的理由?”
“你可曾想过,这些人就因为这个二王子的一句话,便要白白等候不知道多久,他们的时间谁来补偿?若是因此让至亲之人亡故,又有谁来补偿?那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主持公道?你又可曾想过,我方才只是要坚持进去,这个二王子便先派了一群守卫下杀手,而后又仗着自己的身份亲自动手,若我只是一个弱者,我又能否有命等到你来主持公道?”
宝公主被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面色赤红,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她知道原破天说的在理,只是觉得原破天的口气实在可恶,正要反唇相讥,然而在这时,她的耳中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叹息:“宝儿,你先看看四周。”
“顾叔?”
宝公主不禁一愣,这才注意到,在那排成长龙的人群中,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在当年火狼盗入侵之时,木须国上下也尽是这种眼神。
这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当年,夫人之所以来终南地区,便是厌倦了某些人的道貌岸然,否则也不会遇见了你。这个年轻人虽然张扬了一些,不过他说的没错,老朽对他是决然出不了手的。”
宝公主的脸色一变,失神之下,将手中带着的一个小瓶子丢在了地上。
虽然她立即就捡了起来,不过,一种很特殊的气味还是散发了出来,旁人分辨不出来,原破天却是再明白不过。
“竟是那种药材?”原破天不禁笑了起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与此同时,他亦是感到,那带来庞大压力的锁定消失了。他心里对那个没露面的顾尊顿时有了些许好感,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太过分了吧。”宝公主有些不甘的自言自语。
原破天听到了,顿时脸色一正,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知道,敢做就要敢当!人敬我一分,我还人一尺!否则的话,取我一瓢,我灭你满门!二王子,你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想必也会这么认为吧!”
说着,他施施然的走过去,用脚尖将二王子翻了过来,隐隐对准某处,口中小声的嘀咕着:“如果不是个男人,那么留着一样东西也没用,不如爆掉放个烟花来看!”
二王子身子一抖,惊恐的无以复加,这才知道,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他了。他只有撑起身子,含糊不清的哀求起来:“这位大哥说得一点没错,本王子的确是自作自受???”
他憋屈的直想吐血,却丝毫也不敢犹豫。因为他敢肯定,只要他敢说个不字,原破天真的会一脚爆掉他的一样东西。到那个时候,他连男人也做不成了,讨好宝公主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