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乎试完所有的暗门之时,林瑾秋不由得焦躁了几分,果真只能通过那道光门回转了吗?
可如果通过了那扇光门不是回转而是往生又该如何是好?
怀着万般不安的心情,奋力推向了紧临光门的暗门。
“咔……!咔咔……!”
接连几声脆响,让她忍不住便是一番狂喜,喜悦还挂在唇角,猛然间,整个神魂都不由得一阵痉挛。
“我呢个去~!”林瑾秋忍不住便想骂人,开什么玩笑?不过就是将这一扇暗门刚刚开启了一丝缝隙,源自神魂的疼痛竟然席卷了全身。
她犹豫了,不是她不能忍受这番疼痛,而是她突然间便有所感悟,指不定这十道门,每一扇都与她的豹餮之身,十命十生息息相关。
而修炼之路,万般事宜无不是讲求缘法,她生有十命,此次大战,被次元子的两颗天雷弹直接炸到了魂游天外,遭遇如此凶险,不可能就这般无风无险的通过那扇光门而回转今生。
十之八九,通过那扇光门,她也算真正的丢掉了好不容易,方才激活的一条性命。
久久的踌躇,好一番思虑,终归还得做出选择,拼吧!只有一拼,兴许才能度过此次劫难。
古人的话,向来都很准,舒服安逸那都是留给死人的,些许的疼痛若与一条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银牙一咬,便再次集中了所有的力量,猛的推向了那扇暗门。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她的感觉也再次变得酸爽,犹如被抽魂炼魄,蚀骨噬心。
多久了?
恍惚中林瑾秋变得茫然,曾几何时,也这般疼痛,她仍是紧咬牙关,挺过来了。
可这一次,好似一忍,便是千年,时时刻刻,撕心裂肺,不见伤痕,亦不见半点血腥。
眼角微微上翘,却蕴含着晶莹,抬抬头,凝目望向黑漆漆的上空,只因她不敢任由那泪水滑落。
兴许,当泪水划过脸庞时,她便再也无力坚持,眼泪,往往都成了最是无力的软弱。
“我呢个去~!”林瑾秋勉强的扯扯嘴角,暗自轻语:“若是就这般完蛋了,他妹的就太不划算了,那青葱般的小帅哥,可是从熊孩子看着长大的,那掐得出水的小脸蛋儿,都还没来得急摸上一把,就般去了,绝对的不甘心。”
忍不住便嘿嘿的笑,用尽了最后的一丝余力。
就在闭目之际,一道微弱的光线,轻抚上了她的眉间,她终是再也无力坚持,神魂也彻底陷入了沉寂。
然而奇异的一幕,也在这时显现,柔光将她轻轻的托起,似安抚,更好似孕育。
光如轻丝一圈又一圈将其缠绕。
同样的变化,在峦峰山顶也在同时演绎,不同的是,灵气如涌,凝聚化液,将其本体包裹而凝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凝聚成茧,而后变得坚固。
美惠子小脑全不够用,惊诧而起,与盗天小眼对上了小眼。
“嘎嘎……!”
“嘘……!”盗天相当拟人,它虽懵懂,但源自传承的许多修炼的基础知识,还是让它第一时间,便觉得这是它家主子的机缘。
不能让美惠子再次出声,那破锣般的嗓门一吼,天大的机缘,也得给它吼没了。
“吱吱……吱……!”
两只的交流,外人谁也不懂,美惠子却是在盗天的吱吱声中,变得安静,冰冷的小眼半睁半闭,稍有异动,它绝对会暴起伤人。
林瑾秋不在,唯一能让美惠子信任的,也只有盗天了。
白云亭、范步衫二人,远远的且安静的守在一旁为其护法。
他们同样忧心,却是半点也不能为其分担,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对其有所帮助,毕竟妖修与修士,功法修行全部相同。
千冥真人带着重伤的千静真人,已返回宗门,本是想要同时将林瑾秋带回宗门的,却是被美惠子霸道的吼退。
一双小眼,透射着冰冷的寒光,见谁都是满满的仇恨。
就连白云亭、范步衫也休想靠近林瑾秋十米之内,这货,现在迁怒所有人,若不是还对盗天有所信任,估摸着,此时的它,真正已成了修仙界的一大祸患。
前来执行任务的同门,随之相继离开了峦峰山,而林瑾秋自缚的那个大茧,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接连小半月,一动也不曾动过。
若不是盗天依旧能够感受契约之力,怕是都会认为这人已然真正的幻化成了一颗顽石。
而就在这小半月中,修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峦峰山的大战,及阵宗的野心,让驭兽宗的大佬些震怒。
他们亦做出了迅猛的还击,不再有筑基修士出手,占天老祖亲自带队,十名金丹期大修士结队出击。
率先占领了阵宗湄公山的灵石矿,清水崖的瑟银矿,紧接着拿下了阵宗直属的八宝坊市与琴台坊市。
这一次的还击,也同时震惊了整个修仙界,所有的大势力,都见证了驭兽宗的决然的态度,与阵宗绝不两存。
同时,驭兽宗也向整个修仙界做出了公示:“我驭兽宗数来期待和平,但绝不容许任何人对我宗门的凌辱,阵宗公然强抢我峦峰山灵石矿脉,杀我宗门修士,我驭兽宗与阵宗势不两立。”
而阵宗的辛酸,却是更让人同情。
这一次的交锋,可以说阵宗完败,大伤元气,前前后后加起来金丹大修陨落了近十人之多,还不说末了多少的筑基弟子,单是这一笔损失,就不是任何的大势力可以承受。
十名金丹期的大修士,几乎便是整个宗门的核心,足以让一个宗门隔层断代。
冰封老祖又悔又恨,悔不该挑起宗门大战,恨驭兽宗做事全不留余地。
他要亲自出手,给驭兽宗以颜色,而他的决定,却是真正的让阵宗内部起了决裂。忠仁尊者坚决反对再起争端,要结合三宗的力量,给驭兽宗施加压力,让其折服并给予赔偿。
忠仁尊者可谓是苦口婆心:“师兄啊!你执意要将咱们阵宗葬送吗?你真以为,丹符器宗会与我们同一条心,与阵宗共存吗?十名金丹期的修士啊!哪一位是其他三宗的?”
提及起,忠仁尊者都忍不住抹了把老泪。
“我也悔啊!”好半响,眼睛血红的冰封老祖长长叹息:“可是师弟啊!咱们现在弱了气势,你以为驭兽宗会给咱们什么的赔偿?”
“又有怎样的赔偿,能抵得上我宗门的这次损失啊?”
“事已至此,不可挽回,只有尽可能的降低宗门的损失,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促成与驭兽宗和谈。”
忠仁尊者是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阵宗就毁在他们这一代人手中:“走吧,师兄,浩悟、彭散,扶元三个老家伙都到了,仅是伍奎师兄在,怕是应付不了那三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