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你是我秦沐娇唯一的弟子,许得你欺负别人,谁欺负你都不成,明白吗?”
这一次,林瑾秋真的听明白了,浓浓的感动,腻到心底的温暖。
直到与范步衫齐齐离开,回到自己洞府多时,嘴边依旧黔着微笑。
“师妹,这是打算欺负谁了?说,咱两一块儿上。”范步衫转动小眼,唯恐天下不乱。
“就是不知道欺负你,师傅是帮我还是帮你?”
“别介!咱们欺负白云亭不成吗?”
“干嘛要欺负我?”白云亭刚好跨进洞府,便听到有人要打他的主意:“范师弟,要不咱两上演武场比划比划?”
“且~!忙着呢,下次!”
范步衫脸不红心不跳,打不过人家,咱还不会躲?话落音,便要闪人。
“回来,有正经事呢!”白云亭牵动着嘴角,这人,比泥鳅还要滑溜,“一起上金鼎峰吧,宗主召见。”
该来的始终要来,或是也不是什么坏事。
三人齐上金鼎峰,沿途自然遇到了不少的同门,林瑾秋多年不在宗门,见不到几个熟悉之人。
一张张生涩的面孔,远远遇见三人,便行礼避让。
“我们很可怕吗?”林瑾秋甚是不解,真想逮一个人过来问问。
“师妹,传说中的白骨魔女,有多少的同门子弟,想要一睹芳容,却又只敢远瞻,而不敢对视锋芒,咱们驭兽宗也就你这独一份了。”
“且~!我还真成了传说不成?”
“那是!”
范步衫语速飞快,讲起某人在宗门时,那些口口相传的暴力形象。
林瑾秋也不申辩,听起来,却是有那么几分暴力,全毁了一心想要塑造的淑女形象。
但范步衫所讲的那些故事,比如三头六臂,横眉竖眼,大龅牙,地包天,好像那些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她一向都认为自己乃是女流之辈,在这狼虎之地的修仙界,可是实实在在的是弱势群体,该有的柔软,她早已展露无遗。
当然,这些她也仅是在心底里默念,没真好意思说出口来。
虚时,金鼎峰大殿内。
千智真人正坐高堂。三人齐齐拜见行礼。
“好了,都起来,坐吧!”千智真人显得极为宽和,开口便是好一番夸赞:“当初的小崽子些都已长大成*人,且已茁壮成长,将来定能成为宗门的栋梁之才。”
话落,还大有深意的望向林瑾秋,意味不明,高深莫测。
林瑾秋咧咧嘴,与范步衫二人齐齐道谢,落座后也显得极为安静。
栋梁之才,她不期许,没有对权利的野心,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修炼,成长!若说一些必要的回报,她不会拒绝,就好似宗门任务。
范步衫与白云亭到是非常适应,各自回着客套话,表明着要为宗门鞠躬尽瘁。
千智真人对二人的回应显得极为满意,对林瑾秋的安静,也未故作挑剔,毕竟是一宗之主,把握人心,他比谁都在行。
稍许的客套,几句话便引入了正题:“现如今宗门与四宗交战之事,无须我多说,想必你们也非常清楚,你们能在此时,回归宗门,前尘种种,是是非非,都让它随风飘散,自今儿起,咱们得团结,共同御敌,明白吗?”
“是!师叔,此时,我们一定会听从宗门的安排调遣。”
范步衫、白云亭异口同声,林瑾秋撇撇嘴,“两马屁精,拍马屁都这般齐整,到显得自己失了分寸。”
见千智真人望向自己那探究的眼神,忙忙回应:“师叔,瑾秋十数年在外,实不知该怎样去做,当然,一定会遵从宗门的安排。”
“好!咱们上下皆能同心同德,自然无惧那些窥视我宗门的野心之辈,你们各属各峰,当然会同你们的师尊共同应敌,希望你们能在此次的战斗中,尽可能的去挽回宗门的损失,创下战功。”
呵~!这番鼓励势气的话语,不是该当众宣读吗?怎么就对他们三只小虾米这般语重心长了?林瑾秋满腹疑惑,却也是忙忙的称“是”。
“好了,你们退下吧!”
“啊?没了吗?”林瑾秋心中腹诽,这算是怎么回事?
愿以为会有没完没了的盘查,亏得她一路都在思索着该要如何应对,到头来一番例行公事的鼓励,反倒是让她无所适从。
“是!”范步衫、白云亭再次向千智真人行礼,欲退下时,却发现有人还在愣神,范步衫赶紧的拉其胳膊:“走吧!师妹,师叔忙着呢,咱们就不要打扰了。”
“哦~!”
带着满腹的疑惑,与二人走出金鼎峰大殿,总觉得这事透着诡异,紧蹙眉头,终是停下了下山的步伐。
“师兄,白云亭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些事,需要找师叔单独谈谈。”
“师妹...?”
“是该谈谈。”白云亭拉上了范步衫,“咱们先走吧!”
许多事,他心里透彻着,林瑾秋所虑,他也照样忧心,有些事,可以稀里糊涂,而有些事,糊涂不得。
千智真人这一番莫名的召见,看似什么都没说,也没问,一番鼓励,对筑基后的弟子再寻常不过的训话,实实的透着稀奇。
前有穆坤父子所为,后有林瑾秋的灵宝大白于天下,再就是那人一离开宗门便近二十年不归,于掌教宗主,怎么可能只字不提,又怎会将这些事情通通忽略。
范步衫一向大大咧咧,可他与林瑾秋的成长何其相似,自然能明白其中深意。
当林瑾秋再入殿堂,千智真人稍显吃惊:“林师侄,可还有何事吗?”
“嗯,师叔,弟子有一些话,想单独与师叔详谈。”林瑾秋有礼有节,落落大方,这一刻想的透彻,看得明白,就得坦然面对。
“哦?”千智真人稍许疑惑,随即哈哈一笑,“来来来...!师侄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道来,师傅为你做主。”
“瑾秋谢过师叔厚爱。”林瑾秋默了默,便微笑着直入主题,她不想绕,面对老狐狸,绕来绕去,浪费的何止是时间。
“对宗门的这次战乱,弟子也想着要尽些绵薄之力,可惜毕竟力薄,或许...!”
微眯着双眼,故意顿下了话题,大大方方的摸出了水缸丹鼎。
见此,千智真人眸子一亮,随即微微淡笑道:“师侄,这是何意?”
林瑾秋心中好笑,老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或许你终究还得失望。
“师叔,这方丹鼎,乃是弟子家传,我族传承数代,少说也经历了千人之手,可却无一能将其认主,到是弟子有幸的紧,却正好与这丹鼎有缘。”
一边说着话,一边留意着千智真人的神情,可人家从始至终,就好像聆听着故事,一脸的无波无澜。
自此,林瑾秋都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个儿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