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皆只是开始,林瑾秋的每一棒皆没有落空,也的确是每一击都打中了一条人鱼,可细看,原地近三十位临空的人鱼,没有一个有伤在身,他们依旧飞临在空,里外三层,一层九数,将她们二人围困在了人形阵中。
林瑾秋微微皱眉,一番攻击之后,即刻便发现了端倪,他们的第一层阵型全是祭师,第二层为先知,第三层便是他们口中的圣女。
而她第一波攻击到的人呢?明明有惨呼声,明明就有击实了感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对做不了假。
低眸下望,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八九条人鱼,伤势颇重的到在地面之上,他们的同族正在为那些受伤之人,施法疗伤。
“太不可思议了!”林瑾秋惊讶的张大了小嘴:“贡嘎祭师,你们这是什么法术,太了不起了!”
“想知道吗?”贡嘎横眉,一脸都是傲意。
林瑾秋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咧嘴:“嗯嗯!当然想知道!”
“哼!你猜!”
“你真调皮!”林瑾秋依旧嘿嘿笑,见牙不见眼,心底却如潮涌,寻思着该怎样破除他们的防御。
不仅是防御,就在她与贡嘎对话之时,她心底的不安,愈重!三层外那些圣女,行为诡异,好似驱鬼的巫婆,跳着瘆人的舞步,口中念念有词。
第二层的先知闭目,好似一个个的都在这一刻进入了梦乡。
唯独三层内的祭师,手握法杖,擎天而指,眼中喷出的怒意,直让人不敢直视。
“不能让他们将法事进行下去了!”林瑾秋暗叹,他们不可能一直让替身挡劫,自己也必须得速战速决,等他们的法事完成,估摸着自己将是插翅难逃。
而刚好就在此时,林瑾秋正要动手之际,白云亭蓦然现身,首先便是接连不断的火弹术,对准外围的圣女便是一番生猛的攻击。
“好机会!”林瑾秋范步衫亦同时出手。
林瑾秋反手便收起了白骨棒,十指指甲咻咻见长,每一片皆闪动着寒光,首先对准的便是贡嘎。
明显,贡嘎在这些人鱼中的地位超然,擒住他,亦或是宰了他,都能让他们的阵型溃散。
想法固然完美,可也抵不过现实的分秒变化,就在林瑾秋三人动手之际,由贡嘎亲自带队的战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的阵型方始便是组成了三个交错的圆环,此时,更加形象,他们在移形换位,却始终保持着环形,呈正反方向逆转,速度快的惊人,仅是刹那,已完全看不清人影。
更让人惊骇的是,原本清明的天空,忽然便得灰暗,一声声远古晦涩不明的咒语就在三人的脑海深处骤然响起,反反复复。
“以海神之名,降以水之诅咒,以水之名,降以愁肠寸断,以愁绪凝结三千烦恼,见水,鬼神也得退避三分...”
“啊~!以海神之名...!”
林瑾秋她们听不懂,亦不明白何意,但她心里清楚,这便是人鱼族的诅咒,她不知道该怎样破除这诅咒之力,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避过。
但这不碍着她出手,所有的神通在这一刻,毫无保留,也不敢保留。
震慑没有准头,也不需要准头,三个转动的圈环中都是人鱼,谁中谁倒霉,着实有效,一些中了震慑的人鱼,瞬间行动变得迟缓了几分,这也给了她出手的机会。
但是一切都显得晚了一步,就在她的指尖取下一颗人鱼祭师的脑袋之时,对方的诅咒仪式已然完成。
这一刻,无疑是难受的,惧怕、心惊、愤怒、怨恨等等负面情绪的交织,她知道,着了道,终究没能避过这诅咒之力。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战斗中晚半分,其结果往往都会让人枉丢了性命,这时候更需要一颗清晰的头脑,与敏锐的判断。
但明显,她真的怒了,激怒让她便得更加的冷静,这便是她异于常人的优势,越是危险之时,越能够让自己的思绪平息,即便是身中诅咒之力,她也能完全的把控住自己的情绪。
随意的扯扯嘴角,灵气凝结于喉,微眯着双眸四望,懒懒的喊了一嗓子:“贡升,诅咒之力解不了,我便让你们鱼人族,真正的从天地间彻底消失,从此刻起,便让你亲眼见证。”
话落,拍拍灵兽袋:“盗天,我想你从未杀过人,不过没关系,今儿个敞开了欢腾。”
“放心,这些都是渣渣!”盗天拍拍小胸脯,手指一一指向那些鱼人,颇有点指江山的风范。
林瑾秋会心一笑,再拍拍魂袋:“美惠子,今儿个敞开了吃!”
“这块浮岛周围的,一个也别给我放过了。”
“好!”美惠子高兴坏了,这算是难得的荤宴,好字尚未落音,已展开了双翼,带着肥硕的身体,冲向了人鱼群中。
这些人鱼族人,许是被封印的太久,若不是有着那神秘的诅咒之力与宏愿之力,与林瑾秋三人正面对上,很难得逃脱被秒杀的命运。
当美惠子盗天在他们之间横冲直闯之时,他们更多的却是拼命的逃窜,也只有少数的几位祭师反应超快,一边施展着遁术,一边滴滴咕咕的念叨着咒语。
当然,人鱼族人也不是全无是处,他们的咒术就太过神秘,就在几个祭师的咒语方罢,小浮岛上,竟然飘飘渺渺的下起了细雨。
而就在细雨方至,林瑾秋心底“嘎噔”一声脆响,好似整颗心都在那一瞬碎裂了开来。
忙忙内视,伸手抚胸:“还好,还好!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可这种感觉如影随行,竟生了肝肠寸断之心,就好像她本该悲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笑不是?”林瑾秋满脸皆是疑惑,“我有要悲伤吗?有什么值得我悲伤吗?我呢个去~!干嘛想哭呢?”
“呜呜~!”范步衫哭了,这货真哭了,哭得那个伤心,鬼见鬼都愁,“我的那个亲娘呢~!我怎么会这般想你呢?嗷嗷~!”
就连一向坚毅的白云亭,都有些慌神的摸了几把伤心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