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林瑾秋感悟良多,久久的依旧沉醉。怪不得,只许三杯量,怪不得,这般多的规矩限制,却是让那般多高高在上的仙师尊从。
本想着多购买一些储藏,可人家不卖。
罢了,一梦三千年,这般机缘,再多,怕也再难相同。
三千年的长梦,岂是短短的两个时辰便可尽数体悟,林瑾秋摇晃着大长腿,跨上云舟,便没了继续闲逛下去的心思。
“小兄弟,找客栈。”
“好的,仙师,莱福客栈清净,价格却是不菲,兴隆客栈实惠,却甚是吵杂。”
“去莱福客栈。”
既然想要有所体悟,自然需清净的坏境,陪购小兄弟机灵,林瑾秋少不得赏赐,她不缺那几块赏银,小修士些,本就诸多不易。
只因其舍得灵石,租住了间独*立的小院,布设上禁制防御,便开始认真感悟那千年一梦的佳境。
很多事,犹在眼前,细细回想,却总也抓不住关键,于梦境中沉沉浮浮。
时间瞬息,数个时辰过去,依然如是,悟不透前世,亦悟不透今生,恍然清明,却又朦胧,唯求而不得,欲罢却不能。
此时她可以说是在悟与误中挣扎,这种情景危险之极,稍是不甚,便会走火入魔。
所谓悟道,本该是那一瞬的明悟,对万事万物的自我理解,对造物者塑造其生灵的一种深意明悟,非是强行去观摩学习。
一切只因其太过强求,反而将自身置于了险境。
林瑾秋心智之坚,超乎常人,一边紧咬着舌尖,不允许自己沉沦,一边强行调整着自己的思绪。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是谁!也因此并未沉溺。
不再去思索梦境,反观今生,然而,事似如常,就在她放弃三千年的回首,回顾今生之时,她竟然悟了。
一梦千年又何妨?不如今朝随朝阳!只争朝夕。
“是啊!修行之初诀,勘破虚妄,梦境再是美好,终归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当追寻着幻的开始,便是错误的开端,今生的分秒之间,才是最真实的历练。
是缘法!自灵魂托转今生一世,都是缘法使然。
乃是天道法则的必然因果,自己的种种机遇,十命之兆,黑猫之体,预示不祥,灾劫之躯,偏生气运却好到让人垂涎。
越是如此,愈加证明了此生的因果绝不平凡,强己身,战今朝才是根本。
在她彻底明悟的那一瞬间,月华如水,洋溢着柔光,将她拥抱,不需要名师指点,一种本能的驱使,吞吐妖丹,一呼一吸,星星点点的月华之力,尽数被妖丹吸纳。
直至黎明收功,稍微内视,便发现自身修为的增长,小指弹大小的妖丹,足足增长了一圈。
一朝悟道,竟抵得上三年的苦修,林瑾秋静默沉思,难怪常说悟道不易,机缘难求,这般悟道修行,不仅是修为增长快捷,连着心境的增长,神思也异常的开阔,脑海中米粒大小的光团,足足增加了两倍还多。
抬抬眼,整个儿神清气爽,略微的舒展腰肢,浑身上下,洋溢着暖意,连着取心头血留下的隐疾,也消散而无形。
乐而思其源!
这一切,都源始于三杯佳酿,今儿必须得再去拜会一番,思及此,抬抬腿,便出了房门。
“仙师,起得真早啊!昨儿里,可睡得舒心?”陪购小弟天未亮,便赶了过来,这位爷出手阔绰,生怕一不小心,人家便换了旁人。
“舒心!”林瑾秋咧咧嘴,心情舒畅,明晃晃的露出了小虎牙:“小兄弟,走,雪云楼。”
“仙师,雪云楼过午方才营业,要不咱们先换个地儿?”
“说的也是,谁会大清早的便坐上了酒楼,走走走,喝茶去。”林瑾秋脚步一踏,便上了云舟,一想起逛街,心里便美得不行,碧波飘雪,等着,本猫咪扑上来了。
她一路嘿嘿笑不停,可把人家陪购小弟惊吓得够呛,默默祈祷:“各路大神保佑,小的我赚点儿灵石不易,千万别让这人发了狂,拜托、拜托。”
稍许,清风阁前。
“仙师,到了,小的还是在这停舟场等你吗?”陪购小弟摸摸额头,抚胸低问。
“成,等着!”
林瑾秋兀自不觉,大长腿一迈,蹬蹬蹬便上了清风阁楼。
时间尚早,晨阳刚刚露脸,这般早便上了茶庄,除她再无旁人。
临窗一坐,斜身朝靠椅上一挪:“小二哥,碧波飘雪。”
“好呢!”
她实际上想一口气叫上三壶,被吹得玄乎,定有不凡之处。憋了半响,也没好意思叫出口来,茶不同酒,就算自家小富,也不能太过张扬。
暴富的心态偶尔想想,倒也无妨!在人前显摆,那着实丢份。
小二哥动作飞快,她方才坐稳,热气腾腾的鲜茶已然送至眼前,配送松香仁,也是她喜爱之一。
转动杯口,闻茶香而知茶韵,寥寥热雾微微遮眼,扑面的温润,自带着醇厚的香浓,闻一闻,便觉得神思空灵。
“好茶!”
还未细品,已对其赞不决口,几片嫩绿芽,好似刚从树枝头摘下来般,鲜翠的动人,几朵白茉莉浮沉,好似正盛放、热情相邀。
好吧,她其实已经开始嘀咕:“茉莉花茶好不好?干嘛名字那般响?”
上辈子并不喜茶,这味儿虽香,也没提起她多大的兴致,夸茶好,也不过为了不失颜面,大清早的坐茶庄而不懂茶,多丢人。
草草豪饮两三盏,便没了兴致,坑爹的,还不能转身便走,摆摆姿势,也得撑上个把时辰。一颗又一颗的香松仁入口,直到盘中空落。
起身结账走人。
陪购小弟拍着马屁便迎了上来:“仙师温润如玉佳公子,饮了碧波飘雪,更添了神光。”
林瑾秋咪*咪眼,随即压下了火气,跟一个小修士,实没好什么好计较的:“走,堵战。”
“好呢!”
云舟漂浮,片刻便停在了云城至高绝峰。
高悬四方擂台,已有俩修士在擂台上打生打死,周围排排坐,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吵嚷不停。
“霍云,你他娘的没吃饭啊?平日里威风赫赫,擂台上便是一怂包不成?快施出你的旋风斩啊!”
“霍公子,快发飙啊!五千灵石全押你了,你要输了,我可怎么活啊?”
“靠,这场堵战霍云那王八蛋输了,老子便不玩了,明显有内情,这是实打实的圈钱。”
擂台下群人吵吵,擂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已过百招有余。
两人修为相近,皆是筑基中期,单从战力上所见,那被称为霍云之人,着实要强上不少。
风灵根的变异灵根修士,少见之极,身形敏捷,就已站了绝对的优势。
你来我往,近百招,人家就不着急赢,一记风刀,一记旋风的逗着对手撩,对手越发狠,他便越发的不上心,几次都险些被对手的火龙术给拱上了身。
林瑾秋连云舟也不想下,便想调头便走,十赌九诈,沾赌失了公允,便没了乐趣。这霍云若不是想要卖弄,便是实打实的想要丢了这场战事。
若是后者,还赌个屁,不是找乐子,而是找不快。
“嘭咚!”
就在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一次的堵战,将要血本无归之时,霍云一记旋风斩,便将对手给挑下了擂台。
“哦?”
林瑾秋挑挑浓眉,这是闹那般?果然是卖弄不成?
沸腾的喧嚣声四起:“喔喔~!赢啦,赢啦!”
“霍公子万岁,万岁!”
“且~!赢是应该,输了,那才叫奇迹。”林瑾秋暗自嘀咕,她甚是不明,这种一眼便能看出结局的比赛,若有庄家操控,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更奇怪的是,这般明眼的战局,还是有不少的摇头叹息。
“这都能压失水准?”
林瑾秋更是不解,却是在这一瞬,提起了对堵战的兴致,跨,下云舟,便涌入了人群,为时片刻,第二场比赛便拉开了帷幕。
剑修古泗对战散修七狼的鲍勃。
两方方一上场,便有擂台司仪拉开了破锣般的嗓门:“下注开始,不押的还请速速离开,挪地儿让其他的道友进来。”
“靠~!这便要开押?不押还不让瞧了?”林瑾秋不满,嘀嘀咕咕出声。
“道友第一次来吧?”前一场叫得最欢的一人,朝林瑾秋挤眼,满面的络腮胡子,咋看都不像是一个良人:“人家这是开的赌场,你进来当然得赌不是?就好似逛窑子,你不喝花酒,单瞧人家姑娘,算怎么回事?”
“靠!有这般比喻的吗?”林瑾秋见这人便腻得不行,压根儿不想理人。
可人家热情啊!熊臂在其肩头一搭:“我说小兄弟,冯哥这人人粗心善,带你一起玩,跟哥下,保管你赚得钵满盆满。”
林瑾秋咧嘴,直想一巴掌将其轮翻,好歹念在人家热情的份上,强压怒火,抬手拍掉其熊臂。
“冯哥是吧?咱两不算熟,你押你的,我押我的,各凭气运。”
“且~!不识好歹!”大胡子扭头,便窜进了押台开押。
林瑾秋细致观察,古泗一比二,赢双,输单。鲍勃一比七,输单赢七。
从赌注的赢面来看,古泗的赢面较大,从侧面似乎可以看出,古泗的战力要强于鲍勃,难道是庄家故意为之?其中到底是不是有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