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坤才真算是霉运盖顶,含混其词,咬死不认,派人跟踪了范步衫,一再斥责着弟子,胆大妄为,被千智真人骂了狗血淋头,诸如教徒无方,御下无能,心胸狭隘,鼠目寸光......
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愤怒,方才回到灵植峰,没多时,又被叫上了金鼎峰大殿。
这次可不仅只有千智真人在堂,更是三大元婴老祖齐聚,堂堂金丹长老,被罚思过崖闭关三年,既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三位老祖当即决定,那人是死是生,再与驭兽宗没有任何干系,以一宗之力,还承担不起,挑起人妖两族大战的罪责。
没有人比他们还要清楚,妖修是如何的护崽,也没人比他们这些活了千年之久的人还要明白,人类与妖族表面上互不交集,甚至时有一些小的摩擦,但双方都在各自保持着克制。
因为还有魔门之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道门与妖族一旦开战,魔门势必会浑水摸鱼,若真到那时,可便是整个玄天大陆的浩劫。
人老成精,遇事自然看的长远。
未开启灵智的兽类,你杀也好,契约也罢,只要你不深入到它们的领地,人家懒得理你,若是妖修的幼崽出事,妖族便能团结到整个族群,与你不死不休,灵宝都给了,自然会有神魂守护,没必要为了一方灵宝,惹出更大的祸端,覆巢之下无完卵,更何况是挑起事端的一方。
这些人自然不知,她是被猫族抛弃的后辈,皆因水缸丹炉灵宝的出现,让驭兽宗一众大佬,认定了她便是妖族杰出的后辈子孙。
林瑾秋也不知,她的一番无心之举,竟然让驭兽宗首先放弃了对她的追击。
穆坤是痛与恨交织,妖修又能如何?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一只小妖,也敢到人类地盘上猖狂,死有余辜,别人怕了大妖,他穆坤不怕,三年后,定要她血债血偿。
于此同时,白云亭与林瑾秋二人已快至青云城。
白云亭坦言:“瑾秋,修士练气大圆满,必需得凡尘练心,接受考验,否则,筑基时,易生心魔,你可否与我同行?”
“咱两都是风口浪尖之人,同行与否,并无不同,再则,我同样需要游历。”
“好!既然如此,咱们从青云城,传送银川,从银川出赛,横渡黑铁城堡,过魔门凡城阿泰尔国,再转道道门凡国,完成考验可成?”
林瑾秋点点头,她更想去猫儿岭,或许哪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历练地吧?可是就她与白云亭二人,估摸着走不到一半,便成了高级妖兽的养料。
微微叹息,虽遗憾,却也不那么重要,历练直指本心,她人心猫身的,去魔门绕上一圈,这番历练,谁又能说不是最好的选择呢?
“穆琨那个老匹夫,想破头颅,也绝想不到小爷真敢取道魔门吧?”白云亭磨着牙,狠劲儿十足,熊孩子模样再生。
“噗…!”林瑾秋忍俊不禁,开口打趣:“白云亭,你丫再要绑上冲天辫,这模样,准能腻死人。”
“嘿嘿!哥怎样装束,都差不了…吧?”
“啊…!”
白云亭话未落音,两人便同时从半空中直直下坠,飞鸢双翼难展,簌簌风声倒灌入耳。
“我去~!这是怎么个情况?”林瑾秋大急,眼见着便要与地面来上一个亲密的拥抱,这一下跌落实地,不死也得摔个半残。
顾不上多虑,化妖大*法一展,妖力护盾全开,临空踏步而上,将白云亭的领口一提,便在空中斜向里跨步。
下坠的拉力依在,却是明显缓解了不少。
即便如此,落地时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妖修来此?快快…!快去将此地的情况告诉大师兄。”
有人匆匆转身,林瑾秋甩甩脑袋,咻的睁眼,满满的杀气蔓延。
白骨棒扣于掌心,点指着方才说话那人:“能给上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道友,误会,在下阵宗雷洪,在此设下阵法,确实是要捉拿闯我阵宗藏书阁的要犯,此事与两位道友没有干系,却也是给两位道友添了麻烦,还望见谅。”
雷洪额头冒汗,对方明显是大妖之身,即使妖修与道门从来都是势不两立,他也没有那除魔卫道的本事。
林瑾秋逐渐的内敛了妖气,缓缓的微笑展颜,对方筑基初期的修士,见她竟然怯成这般,显然是与方才使用的化妖大*法有关。
“道友,莫不是认为,将我两从高空中拉下来,险些丢了小命,仅是一句误会,便能不了了之?”
“这…?”雷洪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突然一声怒喝传来:“大胆妖孽,竟然敢来我道门捣乱,还这般不知死活,恐吓我道门弟子,将他两给我围起来!”
“是!”随行之人,拔剑的拔剑,掐诀的掐诀,瞬间便将林瑾秋与白云亭围困在其中。
“见过孙师兄!”雷洪见阵宗大弟子孙泽到来,立刻便有了主心骨,翻脸如翻书,再不见惶恐,灵剑一展,已是一脸的不屑。
“呵呵!妖孽?”林瑾秋被这些人给气乐了起来,笑颜如花,小虎牙银光灿灿:“你说对了,不过没奖!”
白云亭见林瑾秋那谈笑风生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儿已无法善了,可对方毕竟有六名筑基修士,且人人精通阵法,真打起来,他两人未必占得了便宜。
“阵宗的人,好大的气势,我驭兽宗人出行,何时需要向你等报备。”
“驭兽宗的人又怎样?驭兽宗就可以跟妖修勾结了吗?别告诉我,你们驭兽宗还有那本事,契约了妖修为宠。”孙泽一副理直气壮,全然没将他二人放在眼中。
“你…!”白云亭气急,反而大笑了起来,给人好脸,反而让人误以为他二人已是板上鱼肉,摸摸鼻环,即刻与林瑾秋后背相依:“瑾秋,咱们这次进青云阁,可以随意花销了,有人上赶着给咱们送些财物,不收,都甚是过意不去。”
“那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便是。”林瑾秋咪*咪眼,与白云亭一唱一和间,对准其中一人,诡异一笑,已然窜起了小身板儿。
震慑配合上白骨棒,那人尚在愣神,脑袋已然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