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珊娣坦然自若地迎着野川的目光走过来,在众多女人妒火中烧的眼神里坐到他的对面。
“川哥真赏脸。”
野川望着她,他的脸似乎比别人多出千层肌肤,可以盖得住所有表情。
“你可不是个缺钱的人。”他说。
“对,我除了不缺钱,剩下什么都缺。”这倒也不是假话。
“那还做这种赌命的买卖。”
“不赌命,怎么能玩的过瘾?”
野川盯着她,依旧是冰冷的目光,但那束冰冷里突然闪过一丝极细的熟悉,恰好落进严珊娣眼里,她的心猛的颤了一下。
野川不再看她,严珊娣把玩着手中的酒,愈发显得像在掩饰恐慌。
然后,两个人开始喝酒,就着狂乱的音乐和灯光,一杯杯倒进身体里。那酒本来没有多大的度数,可是严珊娣却醉了。她醉了以后就有几分大胆,“川哥,你像一个人。”
野川没有顺理成章地问自己像谁,而是带点讽刺地说:“男人才用这种把戏勾引女人。”
“勾引?没错,我这就是再勾引你。”严珊娣连倒酒都嫌麻烦了,直接拎起来酒瓶。
“差不多了吧你。”野川去抢她的瓶子。
两只手同时握在瓶子上。
“川哥,你是第一个……怕我喝醉的男人,别人可都想着怎么让我醉……再骗到床上。”严珊娣一瞬间失去了理性,竟然将手移到了野川的手上。就像触电一样,野川抽手,严珊娣松手,瓶子从半空落下,砸倒了桌子上的其他酒瓶,一场小小的浩劫。
野川定了定神,“我可不碰海哥的女人。”
严珊娣清醒过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吗,怪不得海哥对你放心!”她从座位上离开,“要一起跳个舞吗?知道你不肯,你本来就是个无趣的男人。”
秋立从丹阳回来,还没来得及把坏消息告诉邢队,邢队先给了他一个。
“他回来了,已经回来了几天,估计已经见面了!”
秋立没有言语,不知是在思索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还是被读懂的意思给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
“不出意外,他这次就该能成功。”
“可能不出意外吗,你觉的?”
两个人对着抽烟、沉默。
邢队开口,“也许放弃一个,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秋立的目光刷地移到他的脸上,那目光分明带着愤怒。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邢队苦笑。
“我不但不同意,也绝不会让你这么干!”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不是两个人的命,他牵着我们很多线人的命还有三年的苦心经营,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又是严宇牺牲?你不就是想舍弃严希吗?如果他们真的已经见面了,现在严希出任何意外,都是对严宇的致命打击!我不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你要是把他唯一的一点东西也抽中,他可就真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邢队恼火。
“没有办法,我宁肯看着他俩一起死。”
“你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没错,我就是对严宇内疚,就是心疼那个小姑娘,人总是有一些自私的,如果你不自私,当初也不会逼着他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没有逼他!”
“对得起死在你面前的战友,对得起你的父母,你就可以选择不去,这还不叫逼么?80%的外貌契合度,那份分析报告里,符合标准的真的只有严宇一个人吗?”
邢队痛苦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