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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中荒村

过了虎跳涧,我和花公鸡只翻过了一座大山,天就慢慢的黑了下来。我们像昨天晚上一样,找了一处干燥的高地作为宿营的地方。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训,我几乎瞪大了眼睛坐了一夜。辛亏这一夜还算宁静,天亮以后,我睡了一个多小时,待精神稍稍恢复之后,我和花公鸡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就继续朝着村子所在的地方行去。

这一走又走了一天,等到夕阳即将西下的时候,我和花公鸡终于看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一处山坳中,有一片破败的房屋,房屋约有五六间。在这些房屋的前面有一块空地,两条大黄狗在空地上来回的跑来跑去。在自己房屋的后面,是一片耕地,现在天快黑了,也看不清地里面到底种了些什么东西。

我和花公鸡对视了一眼,就朝着村子快速的走去。我们刚刚来到村口,两条大黄狗就发现了我们,这种名叫中华田园犬的大黄狗,非常尽忠职守。远远的就对着我们狂吠起来。

狗吠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人相互搀扶着从房屋中走了出来。来者是四男三女,都已经两鬓斑白,上了年纪。

此时已经快要天黑,七人上了年纪,视线明显不好,直到我抱着花公鸡快要走到七人身前,老眼昏花的七人才看见我。七名老人有些拘谨,见到我这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七人忍不住颤颤悠悠的后退了一步。

看着七名老人身上单薄的布满布丁的衣服,还有他们两鬓斑白沧桑的模样。我的鼻尖没来由的一酸,我将花公鸡放在地上,快走两步来到七名老者的身边,对着他们热情的说道:“爷爷奶奶,我叫包杨,是来自蓉城的自愿者,天凉了,我这次进山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御寒的棉衣”。

听到我的话,七名老年人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一名大爷站出来说道:“蓉城到这里山高路远,小伙子你有心了,我们向你磕头,谢谢你!”。

七名老人说着话就要弯腿下跪,我见状连忙对着七人摆手说道:“别别别,你们这不是折煞我吗?我人年轻,在林地间行走就跟走大路一样,没有什么困难,所以爷爷奶奶们用不着担心,另外天黑了屋外面冷,我们进屋再说吧”。

山坳中一共有六间房屋,这些房屋看上去非常的简陋。屋顶全部由茅草屋构成,四面墙壁完全是竹子和泥巴构成。这样简易的房间,是完全难以抵挡风寒的。地面不是水泥地面,是起伏不平的泥巴地面。山里面相对潮湿,泥巴地面脚踩上去都有一些粘鞋,长久住在这样的环境下,风湿入体是很容易得风湿病的。

房屋简陋,屋里面的陈设更是让人看着心酸,一张断掉一条腿的桌子,三把椅子,还有一张不大的木床,是我所进入的房间中所有的家具。

等到七人全部进入房间中以后,我连忙将棉衣放在木床上。并且带着疑惑对着七名老人问道:“我听以前来过这里的朋友说,一共有十位爷爷奶奶,请问另外三位爷爷奶奶在什么地方”。

听到我的话,众人抹了抹眼角,少顷之后有一名大爷站出来说道:“马富贵,郑春花,田昌素已经去了。现在整个村长只有我们七个了”。

十个人去了三个,望着泪花涌现的七个老人。我揉了揉有些泛酸的鼻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这次来得有些匆忙,带的东西不多。爷爷奶奶们,过来试试棉衣吧”。

我的话音落下,七名老人却拘谨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我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拿起床上的棉衣亲自给七名老人披上。这时候才有一名老奶奶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站出来对着我说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

听到老奶奶的话,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还别说我的肚子早已经呱呱的表示抗议了。

见到我点头,七位老人对视一眼之后,朝着我笑了笑,然后齐刷刷的退出了门外。不一会我就听见屋外面响起了鸡叫声。看来七位老人是想杀鸡给我吃,我左右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鸡对七位老人来说可是极为贵重的东西。

我连忙冲出屋外,对着准备杀鸡的老人们说道:“爷爷奶奶用不着客气,鸡就别杀了。我来的时候见到有炊烟升起,你们也没有吃饭吧。我跟着你们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这怎么能行,你远来是客,翻山越岭给我们送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杀一只鸡招待你,我们怎么过意得去”。一名大爷对着我认真的说道。

我朝着鸡圈看了一眼,发现整个鸡圈里一共只有三只老母鸡。这是三只下蛋的老母鸡,不用细想也知道老母鸡平日里肯定是老人们的宝贝,我怎么能一来就吃掉一只鸡。

我连忙摆了摆手,继续说道:“爷爷奶奶的好意我心领,如果你们执意杀鸡招待我,我现在就离开”。

听到我的话,一名老奶奶心中一急连忙拉着我的手臂说道:“这怎么能行,晚上山里面危险,怎么能走”?

“我不走,但是你们也不准杀鸡招待我”,待到几人轻轻的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抱着花公鸡径直的窜进了厨房中。

刚刚窜进厨房里,就有一股呛人的烟味窜进了我的鼻尖中。出生农村的我知道,这是柴禾受潮燃烧之后发出的味道。

烧火的老奶奶见到我,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小伙子,厨房脏,你别进来免得弄脏了你的衣服”。

“那能呢?我这衣服又不贵,弄脏了洗洗就行。我好奇忍不住想看看咱们今晚吃些什么”?我说着话,就用手提开了锅盖,待到锅中烟雾散尽,我看见锅中是一锅汤,汤里面飘着一些菜叶子,我用瓢舀起汤,扒开汤中的菜叶子看到汤里面还有一些玉米团。

“我们上了年纪就种了一些玉米,这玉米团也不知道你吃得惯吃不惯”。烧火的老奶奶有些紧张有些尴尬的对着我说道。

“吃得惯,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玉米团”。我对着老奶奶笑了笑说道,鼻尖却忍不住再次一酸,差点就有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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