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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艺惊四座

听说自己儿子带了一群戏子过来,胡家主人胡老爷马上把原来请过来的戏班子班头招来,让他们将节目缩减,只演出一段,叫做“大唐公主”的戏文,留出时间给大都市新来的这群长得更加美艳,器具更全面的班子。

“你们都有哪些戏文啊?”胡老爷比自己儿子可是温雅了很多,对人也和气正派,起码现在看来如此。

“回老爷,我们多擅长唱小曲,至于大戏,只有最近排练的“窦娥冤”最拿手。”锦衣大姐回答说:“当然了,如果老爷打赏够丰厚的话,我们也可以把自己的最拿手的歌舞献出来,那可是准备进宫为皇上表演的宫廷乐舞,从来没在普通场合显露过的!”

“奥,好!”胡老爷啪一声啪在桌子上,高兴地说道:“打赏没问题,只要你们的演技真让客人们满意,老爷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一个商人家,在这年代可是地位很低,说得难听一些,比之戏子也高不到哪里去,听说这班子有可以进宫演出给皇帝老儿看的拿手好戏,心中虽也狐疑,但是估计他们也不敢戏弄自己,所以很是畅快的答应下来,让他们到东面厢房做好准备,等前面戏班子戏文结束,就任由他们表演,躲在后面的齐王急忙提醒胭脂,派人到客栈,把其他十几个女乐给喊来。胭脂一说开,胡家老爷自然畅快答应。

进入东面厢房,正有十多位正在化妆准备的男女老少,几乎是齐刷刷把敌视的目光射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齐王顿时一阵尴尬,急忙抱拳说道:“对不住了诸位师傅,我们可不想砸了你们饭碗,但是无力反抗胡家十三郎公子的胁迫,只好过来了。唉命苦啊!”

“是啊,同为天涯沦落人,何必自相欺!小妹妹,没事!”一位正在化妆的青年俊彦娇滴滴来了一句戏文,果然其他人明显少了敌意,有人还主动让出了空间,给新来的女乐们放置器具包裹等物品。

“哎呀姐姐,您的行头太华丽了!”一个少年看着胭脂递给齐王的一身锦绣上衣惊讶的问道:“还有这好看的顶戴,真美啊!”又自来熟的拿起了锦衣放在凳子上的一顶仕女帽,爱不释手的仔细打量着,其他几个戏子也是羡慕的看着,一下子对这些真正的女乐产生了敬仰:人家这是大都市的高档品呢!

一阵滴滴答答,加上蹦蹦响的小鼓,仓啷啷的铜锣,先前的戏班子开锣了,一出戏文刚进入序幕,这边新郎官十三郎做贼似的钻进了东厢房,舔着脸与胭脂、齐王、锦绣等姐妹搭讪着,有时候还试图摸脸蛋,抓小手,结果自然遭到了斥责。

“喂,你出去,否则影响了我们化妆排练,等会耽搁了演出,你可的自己去跟胡老爷解说!”齐王怒视对方,加上威胁性的话语终于起了作用“好好,本少爷到外面等着,不过演完了戏,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你们可答应?”

“定当从命!”齐王阴阴的笑着,痛快的答应下来,结果惹得胭脂等人很不高兴地瞪着他,齐王无奈地摇头,低声说道:“几位大姐,本,啊小生有数!”

和锦衣姐姐她们定好了演出的环节布局,齐王出了东厢,向后院溜达过去,只见后花园也是布置精妙,亭台水榭打造的华丽怡人,尤其那正面的两层红漆木柱二层小楼,竟然带有中西合璧之感,让齐王不禁哑然:这家主人一定不简单。正在流连,东面一株大树后面突然闪出了麻台,悄悄靠过来低声说道:“殿下,外面都布置好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您可以带人从东面的夹道出去,我们的主力在那边等着接应!”

“没事,这胡家还算正派,只是这新郎官一个纨绔而已!”齐王笃定地说道。因为在他看来,就商人能混到如此程度不外乎两个原因:背后强硬的靠山或者自己的确不凡。无论是靠官,还是自己打拼到了今天的地步,其出身决定了行事必定小心翼翼,不敢太过招摇惹来麻烦,所谓人越有钱,越加惜命的吗。尤其是胡家老爷,尽管气势很足的样子,但是却为人和气,行止正派,绝非贵族出身,靠着强取豪夺发展到今天的。

“哎呀俺滴爷,马上要出场了,您怎么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闲逛呢,快走,急死人了!”竟然是胭脂亲自找了过来,拉着齐王就朝中院跑,果然,小红已经打扮停当,举着一个形似后世话筒的喇叭状挂着红绸子的道具,平息一下第一次登场的激动,快速登上了戏台台阶,接着是一阵稚嫩的,但是很好听的“报幕词”:“诸位大人,诸位来宾,诸位亲朋好友,在这暖风习习,月明星朗的良辰美景之中,我们迎来了一对新人的喜庆大典,首先我代表五湖歌舞团,向一对新人表示祝福,祝愿他们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好,妙啊!”一声欢叫,接着是大声叫好,而后台(戏台东面厢房之外)的掌声却齐刷刷响了起来,使得气氛更见活跃。胡老爷面带笑容,轻轻点头,心中有了些许赞叹:真不愧大都市来的,就这娃娃的文辞,可见这戏班子有高人!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我们歌舞团为大家带来的精彩表演。”稍一停顿,小红报出了戏名:“第一个节目,器乐合奏‘高山流水’,请欣赏。”

小红迅速转身下台,而十几位锦绣旗妆的女子已经坐好了位置,首先是手抱琵琶的最突出的一位头戴别致的仕女帽,露出一双明亮大眼,红唇白齿,面容娇俏,楚楚动人的十五六岁女子,微闭的眼睛突然张开,接着手指滑动,一阵动听的乐曲飞了出来。在身后十几位女乐的笙萧筝鼓竹笛等各类器乐伴奏之下,优美动听,起伏跌宕的高山流水曲调回荡在胡府上空,众宾客听得如痴如醉,直到曲终,小红主持走上台来,众人才学着叫好鼓掌起来。至此,主席上的胡老爷终于放下心来,暗赞这对女乐的高明,的确是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高手。

“接下来请欣赏,我团第一次公演的歌舞‘霓裳舞曲’”。

一首稍显俗气,但是华丽精致的宫廷乐曲,加上胭脂那高超的舞姿,花枝招展令人眼花缭乱的裙装飞舞,节目也算很是精彩,自然赢得了热烈地喝彩,尤其是小绿等几个少儿,早已经送回了一趟收来的打赏钱,接着开始了第二圈的讨赏。小姑娘可是眼睛都绿了,长这么大(十岁多一点而已)还没见过这么多银两钱钞呢,怎不让她激动。

第三首曲目茉莉花,轻快流畅的节奏,女乐飞扬夸张的表演,真让观众们如饮甘露,心旷神怡。加上酒精助兴,叫好声起伏不断,几近疯狂的地步。好在最后一首的歌舞浏阳河稍微平静一些,恰到好处的将众客的癫狂情绪给舒缓了下来,慢慢归于温雅,胡老爷也是放下了忐忑不已的心怀。

“真不简单,此曲只能天上有,哪得人间闻几回!胡老哥真是高明啊,竟然能请的如此大家过来助兴,佩服,佩服!”坐在首席,一个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弥陀佛般的官员由衷赞叹道:“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胡老爷一定给个薄面,让她们到本官府上演出一场如何?至于价码,尽管由他们开好了,胡老哥不必为难!”

“这!”胡掌柜还真有些为难了,本打算找自己儿子过来问问,这戏班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好给这总管大人回话,没想到自己儿子可是没了踪影,正恼火着呢,管家匆匆走了过来,趴在胡老爷耳边一阵嘀咕,顿时让胡老爷吃了一惊,稳住心神站起来,拱手说道:“总管大人,草民告罪一会,去迎一下海大掌柜,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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