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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挣脱的回声

寒龙篇

我叫寒龙,寒窗苦读的寒,人中龙凤的龙。父母对我寄予厚望,愿我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考上理科状元,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童年的记忆,定格于嫩江之边,有时芳草萋萋,有时雪色大地,所以我不仅仅是一个冰上的健将,更有着“浪里小白龙”的名号。“80后”的少年是轻狂、叛逆、张扬的一代人,而我自认为是其中的佼佼者。

十七岁不顾家人反对,偷偷地背上行囊,独自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说起来有点俗气,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去寻找梦想。而在这之前,打架、酗酒、抽烟、赌博……我几乎囊括了所有地痞无赖的代名词。其实我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有一些天生的倔强,比旁人更早懂得什么是尊严。

很多时候,你不去找麻烦,而麻烦却偏偏来找你,就看你的性格和态度。懦弱妥协或许会息事宁人,但若你铮铮铁骨、宁死不屈,前方的道路就注定充满波折与挑战。青春时期,兄弟义气更是让人陷入其中,总是使一批又一批单纯、狂傲的雄性不断追逐着群体和自我。可是时间终将告诉我们,这里并不是终点,我们不得不继续前行。

记得刚刚来到省队的时候,教练曾经问我新招来的同一届学员怎么样。“花拳绣腿而已。”这就是我的回答,狂妄而且自大。

那是我们最艰苦的时期,音儿还陪在我身边,也让我理解了“一贫如洗”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事情却始终未曾发生,音儿从不抱怨我怎样怎样,如何如何,她有时撒娇,有时又安安静静,一直那么恰到好处。

我一直想给音儿最好的生活,拼命地努力着。但她对我说自己乐在其中,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我常常在想,古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嘛,这样的日子可以算得上清苦而快乐,虽然穷,却也平静。可是年少的心一定会有许多抱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清贫如水的生活。出人头地,为了理想去力争上游是我每天想做的事情,并为此而倍加努力。

最初的愿望是给自己心爱的女孩一个世纪婚礼,虽然知道音儿要的不是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但是我,一定要送她一份礼物,我爱她,要向全世界宣布音儿是我的女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的改变,我渐渐变得看重功名利禄,初心也离现实越来越遥远,以至于最后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和终身的悔恨。

再一次回到省队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把锋芒毕露的尖刀。看破世事,内心趋于平静,本打算归隐山林,老领导却找到了我,希望我以一名教练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跳水队,成为新一代的榜样和骄傲。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些“榜样、骄傲”的词语,让我感到深深的厌恶,厌恶我自己。不过跳水毕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和事业,想一想,还是愿意为此贡献出自己的能量。否则就算是舍弃一切,我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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