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区区一个新人,就想着要抓我?我说这位老兄,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可就在解元通说完话之时,一个声音从宾客中间传了出来。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却见,席间一锦袍男子正好整以暇的歪头看着太上的解元通。灯火阑珊,男子手中提着酒坛,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随即冷笑,放下酒坛,变作另外一人。
“承悔!居然是你!”
有人认出了承悔。
陆佑看到承悔时,眉头猛然一皱,心中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仅陆佑有这样的疑问,许多人都有。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上道宗的前任掌教姜绥指着台下的承悔,大喝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天底下但凡有好酒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我承悔!姜绥掌教,你说这话,未免见外。你太上道宗广陵府的枫林醉晚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酒,今日恰巧有,我岂能不赏脸?”承悔还是那般万事不怕的样子。
泰山崩于前,他却面不改色,他丝毫没觉得,周围的人个个都想杀了他,或者是拿下他。
“好好好!好一个承悔,既然今日你敢孤身冒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拿下他!”姜绥虽然已经卸任,但是威势犹在,他一招手,太上道宗的弟子立刻便扑了上去,要抓承悔。
承悔又喝一口酒,周围人连忙退开,太上道宗弟子步步逼近,承悔放下酒坛,冷笑一声,道:“刚才是哪个说要拿我?怎不见他亲自动手?倒派这些无名小卒来送死,真是可笑。”
“杀!”太上道宗的弟子,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神界无论什么地方都会被人尊重,今日承悔竟说他们是无名小卒,他们岂能不怒?
千百万冲了上来,承悔只是冷笑,抬手一抛酒坛,酒坛炸裂,漫天酒水落下,如同山石一般沉重的砸向那些太上道宗弟子。那些弟子一时间全都躺倒在地,哀嚎不断。
这一招,陆佑加过。在慕容府,承悔也用的这一招。
承悔伤了太上道宗弟子,姜绥大怒,转头看时,却不见承悔。而台上的解元通看到这一幕,只是抱着掌教金剑,纹丝不动,他在观察。
猛然间,他眼神一下子掠过虚空,定在了东南方向。立时,一柄剑鸣动,虚空破碎,只见一人冲杀而出,瞬间撕裂东南方向的虚空,落手便是一剑。晚霞初起,霎时间,风动云动,天上半明月,地上落残霜。
那人出手的一刹那,陆佑的眼神动了一下。又是一个熟人!
剑势挑动,承悔的身形被生生的从虚空当中挖了出来。承悔虽皱了皱眉,却仍一脸笑意的晃动着手中酒坛,望着眼面前这个仙尊高手,笑道:“呦!您哪位啊?”
“我?太上道宗,具良尔。”承悔面前那人面无表情的达到。
陆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具良尔的身上,居然也有地元之根的气息!
“这师兄弟两个,居然都得到了一份地元之根。如今,八份已经出来了四份,还有四份,在谁的手上?”
“哦?太上道宗还有你这等高手?我倒是从未见过。不过我更是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酒!”具良尔只说了一个字。
承悔低头看了看手中酒坛,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竟是没想到,你们太上道宗已经聪明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设下如此陷阱,在这里等我。”
“我们等的,不是你。”具良尔给出的答案,完全超出了承悔的意料。
承悔微微皱眉,讶然失声。他思考了一会儿,又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忽然笑道:“我明白了!你们在等陆佑。”
承悔狡黠一笑,望着具良尔。具良尔眉头一动,显然,他没想到承悔居然猜出来了。
台上解元通冷冷一笑,放下怀中掌教金剑,移步宾客席位。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陆佑就坐在他的正前方。解元通走到了陆佑面前,低头,冷漠的看着陆佑。
陆佑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不看他。周围的人,识相的慢慢站起来,离开了。
“想不到吧,我早就料到你会来找我们师兄弟两个了。”
“所以,你们才让姜绥故意放出要在今日宣布太上道宗掌教换人一事?”
“不错。我料想,你一定会猜到我就是那个新任的太上道宗掌教。而我在神界听说你还活着的事情,我便知道,你的身上,也有一份地元之根。你是天之骄子,仙界最有希望的人,我们师兄弟被选中了,你肯定也会被选中!”
“说的不错。”
“这样一来,谜底便解开了。据我所知,蚩銮蚩显父子来了神界之后,投靠了天魔一族。蚩銮蚩显这一对父子当中,肯定也有人占据了一份地元之根,君魔府当夜,所有人都死了,是你杀的吧?”解元通沉声问道。
陆佑没回答,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茶,随后,点了点头。
“我只杀了一半。剩下一半,是他们自相残杀。”
“这个我明白。这么说,你已经得到了两份地元之根?”
“是。”
“你要找我们师兄弟,拿到另外的地元之根?”
“没道理不拿。”
解元通听到陆佑如此镇定的话语,手中的掌教金剑动了一下。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解元通猛然大喝。
抬手,掌教金剑瞬间出鞘,陆佑身形飘起,那一剑落空,斩碎陆佑手中杯,斩破陆佑面前的桌子,斩断宾客席上一应物!
瞬间,宾客散光,秋夜寒风气,清冷月光初上。远处的承悔又在轻声哼唱。
“谁家少年郎,天生便猖狂。腰间剑无双,斩尽天下又何妨?”
“哼!你也要学他?”具良尔冷笑,转头望他。
“我学他?”承悔轻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着眉沉思片刻,说道:“难道不是他学我?”
“你?你可知他是谁?”
“陆佑啊。”
“那你可知,他身上有多少血债?”
“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及不上我!我可是,”
“你承悔可是去我帝阙殿寝宫偷了我一盒胭脂的人,他陆佑自然及不上你!”远方飘然而来一道声音,随后,白衣降至,剑气肃然,周围的人,立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