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一愣，不由感叹这人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摇了摇头，这才开口：“何用我推？除了我这里，其他地方太子殿下跑的都挺勤的，我只是觉得，太子殿下要达成目的，凌蔓清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不是吗？”
“多谢太子妃提醒，不过太子妃自己也不可大意，身边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还是要调查清楚才是。”轩辕亦辰说完，转身离开。
听了轩辕亦辰的话，若瑶凝眉，她如今身边只有四个人，怀瑾和握瑜都是夜门培养出来的心腹，自然可信，秋姑姑是武穆宗的人，毋庸置疑，莫非……他说的是子衿？
可子衿平日里粗心大意，胆子小，虽是侍女，却性子冲动，说话直来直去，如此一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子，会是她身边的隐患吗？
如此想着，若瑶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却见子衿站在门口，似乎在低头想着什么。
“子衿，你什么时候来的？”若瑶问着，她记得，轩辕亦辰来的时候，秋姑姑带着她和握瑜走了的。
“奴婢……奴婢见太子殿下离开，想着太子妃可能需要伺候，所以这才过来的。”子衿笑着说道，“太子妃，太子殿下不留下用膳吗？”
“我哪里留得住他，他去韶仪馆了。”若瑶听了子衿的话，这才笑了，如此解释着。
凌若瑶脸上的笑容滴水不漏，丝毫端倪也不曾显现，也不知她是对子衿的说辞相信了，还是心中另有打算。
“太子妃也真是的，太子殿下都来了，怎么还让他去了凌蔓清那里？论容貌，论才华，凌蔓清哪一点比得上太子妃您？奴婢不知太子殿下怎么想的……”子衿似乎有些不甘心得絮絮叨叨，如同往常一样，别无二致。
若瑶这一次没再让子衿住口，她仔细听着子衿的话，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明了。
轩辕亦辰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一定是有证据或者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提醒她，就如同她当初跟他说秦忠此人不可信一样。
子衿从小在凌云王朝长大，自入宫起就一直随侍在凌若瑶的身边，并没有机会接触旁人，唯一能接触的，便是宫里的人。
玄月师太。
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若瑶将目光投向子衿，似乎想要从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子脸上看出什么。
子衿被凌若瑶看的有些不自在，顿时悻悻地住了口，瘪了瘪嘴，没再说别的，她也并未察觉若瑶已对她起了疑心，只道是若瑶不喜她这般碎嘴，就如同前几次呵斥她不要多话一样。
？“子衿，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沐若瑶忽然开口问着。
“太子妃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奴婢七岁进入凌云王朝皇宫，便一直跟在长公主的身边，如今已经整整九个年头了。”子衿说着，脸上带着笑意，对若瑶的话，似乎丝毫不曾防备。
“九年，足够了。”若瑶低头，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神色，如此低语。
九年的时间，足够玄月师太将一个女孩子培养成一个善于伪装的细作，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俨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可往往就是这样看似无害的人，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
自若瑶对子衿产生怀疑后，就再也没再子衿面前表露过任何态度，她已然明白，为何子衿每次都要她去争夺轩辕亦辰的宠爱，或许，这是沐清珏的意思。
故意安排子衿和秋姑姑一起当差，一个是武穆宗的细作，一个是沐清珏的耳目，互相监视防备着，让她省事儿不少。
“太子妃，你说的可是真的？属下怎么瞧，也没见子衿像个有心计的女孩子。”握瑜站在若瑶的身边，看着与怀瑾并排走过来的子衿，说着。
？“只要隐藏的好，谁也不会看出些什么，咱们找个机会试一试她便知道了。”若瑶说着，见子衿已经走近，便微微摇了摇头。
“太子妃说嘴馋想吃糕点，怀瑾便拉着奴婢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做了好多糕点，太子妃您尝尝——”子衿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说着。
“怀瑾倒是个心灵手巧的，不像你，连一点针线都做的不成样子。”若瑶冲着子衿笑笑，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吃着。
“奴婢最拿手的是伺候太子妃。”子衿巧笑着回了一句。
“子衿，太子殿下是不是又好几天没回来了？”若瑶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着。
“是啊，太子妃怎么突然问起太子殿下来了？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似乎去摘星楼去的勤了些，不知道太子妃……”子衿提起这件事，便有些没完。
？“不如我们今晚也去吧，本宫倒想知道，太子殿下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姑娘。上次让秋姑姑去打听，也没探出个什么来，这次本宫亲自去。”若瑶说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可是太子妃，那种地方……”子衿显然没想到若瑶会这样说，有些诧异。
“没事，握瑜，去准备几套男装，咱们今晚就去。”若瑶朝着握瑜递了个眼色，握瑜点点头，便朝着屋里走去。
见若瑶已经决定，子衿也没有说什么，只得默默地应承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入夜十分，留了怀瑾在凤鸾殿牵制着秋姑姑，一身男装的若瑶便带着握瑜和子衿朝着摘星楼而去。
明日已经奉若瑶之命去了轻烟翠柳，此刻在大厅中招呼客人的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妈妈，握瑜不着痕迹得扬了扬手，让那老鸨子看清楚了她手中的东西，却见那老鸨子微微点头，朝着她们迎过来：？“客官是第一次来吧？是想找几个姑娘喝酒呢，还是听曲儿啊？”
“妈妈，我们需要一个雅间，再找几个标致的姑娘过来弹弹琴，唱唱曲儿就行。”握瑜说着，显得很老练。
“得嘞！客官楼上请，姑娘们马上就到！”那老鸨子吆喝一声，领着若瑶三人上了楼。
三人刚刚坐定，不消片刻，便有五六个姑娘鱼贯而入，围坐在若瑶几人的身边，极尽挑逗和温柔。
“听说这摘星楼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本公子今儿倒要尝一尝，看看传言是否属实。”若瑶哈哈一笑，顺手在身边女子的脸上摸了一把，开口道，“给爷几个倒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