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了。”他说着从身边的台子上拿了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我说:“还能再喝点么?”
现在我只想找一件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做,接过酒杯用来挡脸,可根本没什么作用。
他一直浅淡的笑着,相比我的状态,他真的很淡然。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酒的动作都完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被我遗忘的那一晚又突然被扯到了眼前,我忍了几忍终于是没能忍住,垂着眼问他:“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很多女人是么?”
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下,其实我想问的是除了我以外,一年前你还睡过别的女人么?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我……但这话怎么说都不对,问出口便成了这样。
他一直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他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拧着眉头,在想如何能将话说的更明显一些,可如果那个人不是他,他会不会觉得我还在想着之前的那个男人,他会不会生气……
“我……只是好奇。”我声音依旧很小。
“以前如何不重要,我从不回望过去。”他说。
我抬头看向他,他确实不高兴了,至少眼角的笑意都不存在了,我点点头应了一声,低头乖乖喝酒,不再说话。
也许真的不是他,但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就像他说的,不要回望过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酒被我喝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紧张,味觉出了问题,觉得这杯酒没有迷迭香的那么难喝,果香没那么重,也不至于酸涩的让人难以下咽。
东昭凌将杯子放在身边的大理石台上,向后仰躺下来,闭上眼睛。
水汽氤氲,他露出水面的皮肤上沾了水珠,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即便是浑身放松的身体,流线也是十分美好的。
人都说欲望会在某一时间疯狂增长,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喊了一句:“东总……”
“东昭凌。”他没睁开眼,轻声纠正我。
“东……昭凌。”我叫的有些费劲,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实在是压力好大。
“昭凌。”他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又纠正一次。
我惊讶的看着他,鼓了几次勇气叫了一声:“昭……凌。”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专注,但有些阴冷,明显是不满意。
“昭凌。”我几乎是被他吓的,这次总算叫出来,没打磕,他这才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仰躺下去,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我看了他许久,用几乎吓着我自己的冷静声音问他:“我算是你的情妇么?”
他拧了眉头,反应了一会儿睁开眼看向我,就像是酣梦中的野兽被吵醒了一般,浑身的怒气一瞬间扑面而来。
“嗯?”他说话的时候尾音挑起来,眉峰也凝在了一起。
我秉着死也要坚持己见的心情,大胆的看着他说:“可我不想做情妇。”
“那就不要做。”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起来捞住我,将我用力一带就趴向了他,水花溅起来迷了我的眼,我尚未找到平衡,就感觉身下一痛,再次被他侵占了。
带着泡沫的水被我们带动着扑出浴缸,我身上全是滑腻的泡沫,蹭着他的胸口没有任何的摩擦感,我俩的体温都被热水浸泡的很高,我脸侧更是烧的厉害。
勉强只能抓住浴缸边缘,我被他带着又是一番无法控制的沉沦。
他这一次真的是怒了,一点儿都不留情,就像是惩罚我一般的发泄着疯狂,我最后只能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折腾,没了半点力气。
他依然没有在我身体内,尽数在浴缸残留的水里。
我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重新站在花洒下洗澡。
“在我身边,不要问太多问题,我给你什么,你接受就好。”他说完后用一张大浴巾包住了我,自己围好浴巾先出去了。
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脖颈处已经显出来的红色吻痕,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糗爆了。
这算什么?我又想强求什么?让外人知道也会说这只是一次一夜的疯狂吧,我居然还想奢望的更多?
我好像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了。
他说,那就不要做。
这样说并非是说给我什么名分,而是我可能连做他情妇的资格都没有。
罢了,我又较什么真呢,能和他这样,我真的已经活在梦里了。
怕有太多水珠滴下来,我是吹干了头发才出来的,为了不吵他,我还专门关闭了卫生间的门。本以为他可能都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只是靠在床头,在看书,柔和的灯光显出他俊朗的五官,他安静看书时的眉眼真的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我想找自己的衣服,才想起来基本都给他撕坏了,我围着浴巾站在床角处,纠结了半天才说:“挺晚的了,你这里有能借给我穿的衣服么?明天我洗干净还给你。”
“上床,睡觉。”他说着合上了书,掀开了身边位置的被子。
我有些愣,这难道不是一夜?还要过夜?
“会不会不太好?”
“我给你什么,你接受便是,这句话我不会再说下一次。”他看着我又说了一遍:“上床,睡觉。”
我真的是很乖,躺在他身边的位置,任由他帮我盖上了被子。
他的床很宽,深灰色床单,同色的被子很绵软,可能我真的太累了,一挨着床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关了床头灯,也躺下来,很自然的将我揽在怀里,不一会儿呼吸就沉重了起来。
我其实是无比兴奋的,可还是迅速的陷入了沉睡,睡着前我心里不停默念着这样的日子如果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经历这番折腾,我到底还是发烧了,睡到后半夜觉得浑身忽冷忽热的,四肢也灌了铅一样的动弹不得,东昭凌也醒了,在我头上放了凉凉的毛巾,我迷迷糊糊的牵着他的手,说我想吃罐头。
天亮时已经发展成了高热不退,我浑身都疼,尤其是头,疼的快要爆炸了,东昭凌好像一直都在照顾我,他喂我喝水,还真的给我吃了罐头,最后直接连药水都给我挂了。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有人说话。
“你也太胡来了,她喝那么多酒,又掉在水里过,你还那样折腾她,能不高烧么?”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们不在屋里。
“这两瓶药都输完,八小时后再输一次,烧退了的话就没事了。”
东昭凌此时开口了:“她那个朋友呢?”
“走了。”
静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东昭凌低声在说话:“我今天不去公司,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去,会议连线过来,我在家操作,对,不去,再说一遍,不去。”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明显有些怒的说:“有记者就让他们等着,白家那边不会放出什么风声的,施压?无所谓,让他们闹。”
难道是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