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种男人和东昭凌不同。
东昭凌会让很多女人觉得高不可攀,但也还是能有和他相配的良缘。可是少爷不一样,他是一种任何女人都消费不起的男人,缘于他平和性格和温和外表下隐藏着的让人完全无法琢磨的心。
被他喜欢上,不管别人如何,至少我会觉得时时刻刻被野兽惦记着。
他更像狞猫,以前看过关于这种动物的报道,它看起来就像一只温顺美丽的大猫,但其实性格凶残,在你遇到它并主动接近它时,却不知道其实已经成为了它捕猎的对象。
我偏开头,他的手指滑落在了枕边,他倒是也不在意,轻声笑着说:“我知道,你对我的推拒会越来越强烈,我也没必要用言语来欺骗你。”
“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走,不管你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都要留在我身边,这个时间期限我也说不清,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甚至更久。”
他的声音就在黑暗中,魔音一样幽幽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求的,是你对我绝对的服从,我一想到你会顺从的跪在我面前的样子,眼神温驯的就像是养熟的羔羊,我会觉得给我全世界都不换!”
果然,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所以,不要太早就让我得逞,我还不想尚未开始精彩的探险,你就已经先成了无聊的玩伴。”少爷说到这里突然笑起来,凑近我耳畔轻轻说:“你相信我,我会带你见识到很多种好玩的游戏。”
他缓缓离开我的耳畔,抹黑往我嘴里塞了一片药,然后将吸管送到了我嘴边说:“药是抗生素,你感冒了,水是营养素,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接着他摇着轮椅重新坐回了窗边,不久后,大提琴声传来,我很快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药里面有镇静的成分,我一睡就是很久很久,醒来之后身上的衣服好像又换过,就连卫生棉也换过了。
这一次,我没有在少爷的房间,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窗帘依旧拉的很严实,但床头灯亮着,杜绵坐在我身边,正在打盹。
察觉到我醒来,她赶紧过来看我的状况,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的小声说:“小禾,你醒了,好点没有?”
我点点头,她有些紧张的趴在我身边对我说:“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真的觉得康少爷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知道,他不能用好坏来定义,只能说他是个不正常的人。
她还想对我说什么,有人轻轻敲了我们的房门,杜绵吓的顿时收声,我不知道少爷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她会这样欲言又止,然后又显示出这般害怕的样子?
房门开了,白助理推着少爷进来,她身后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我腾的一下坐起来,杜绵吓的赶紧扶我,但我双手抓紧了床单,将起床太猛导致的眩晕忍过去。
我好想叫一声路易斯,好想……可任是我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我只能对他伸出双手,不停对抱着他的那个人说,给我抱抱他!
路易斯有些认生,但他还是认出了我,哇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往抱着他的人身上爬,还不时回头看看我,哭的更厉害。
我跟着他一起哭,他就是这样,以前我抱着他的时候也会这样,想让爸爸抱又不想让爸爸抱的时候就会这样矛盾。
我伸着的双手始终没有收回来,他最终扑向了我,趴在我怀里哭得越来越厉害。
他身上的气息我都有些陌生了,他比以前沉了,也长高了,看着也更懂事一些了,他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话,我有些听不懂,少爷对我说:“他说的是意大利语。”
我难过的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眼泪鼻涕擦了我一脸,少爷本来没什么表情,但路易斯哭的太厉害,他最终还是凝住了眉头,捂着嘴开始干呕。
白助理赶紧将少爷推了出去,然后吩咐关严了我的房门。
路易斯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的趴在我身上,一边哭一边再看看杜绵,虽然并没有开口叫我妈妈,却紧紧的攀着我,脑袋直往我怀里拱。
我不停的张嘴说话,对他说着路易斯不怕,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
可我发不出声音,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恨自己。
他就这样哭着睡着了,我一直抱着他,杜绵怕我累想让我将他放下来我都不肯,只是将他抱在我怀里。
这样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少爷对我所有的逼迫,我只剩下感激,我到底是个没出息的母亲,为了孩子,只要孩子能回到我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助理再进来的时候少爷没有一起,她现在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看到我还抱着路易斯,她也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少爷有话要对你说,孩子先放下吧。”
我不想松手,她只是看着我,虽然她嘴上不说我心里也清楚,不能惹少爷生气,毕竟路易斯能在这里,全是他的恩赐。
我恨不得抱着路易斯去见少爷,可我怕他被吵醒了会哭。
我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少爷的房间,他正在努力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腿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相比正常人已经是恢复很慢的了。
他知道我进来,对我伸出手说:“来扶着我。”
我走到他身边,他直接将我搂在怀里,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了我,我也没有像之前那么推拒,我还在为找回路易斯而激动着。
他走向床坐下来,轻声笑了。
“在你心目中,孩子果然是第一位的。”
这是事实。
他仰头看着我问:“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让他在你身边多留一个月。”
我很想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因为这个诱惑真的是太大了,可提出要求的人是少爷,我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但其实,除了限制我不让我离开他,他从未对我提过任何无礼的请求。
“你比我想的聪明,还以为你会直接点头。”他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我说:“这个人你认识,她要再婚了,邀请了我,你陪我去。”
我看着新娘的名字,手都在抖。
澹台语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