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奖品,要是白给我,我赤手空拳,扛都给扛回去。”小黄算是把老陈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说得你虎背熊腰似的!”说完老陈夹着个嗓子在那咯咯地笑,其实他这是在影射销售部的陈凡真,陈凡真长的五大三粗、个头挺高的,今年夏天的时候,有一天她竟然穿着个吊带衫来上班,刘总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她丢了公司形象还是怎么着,就对她笑着说:“你今天穿这个,显得特别的虎背熊腰啊!”说完甩手就走了。
当时把陈凡真给气的够呛,可又不敢跟领导扯皮,最后有听到的同事私下到处散播,让这事儿成了公司的一个笑话。
颜锦当然也知道这个笑话,她和小黄互相看了看,一笑了之。而老陈自己则在那笑得鬼大个劲,以为自己说了个什么绝世大笑话似的。新来的小伙子则莫名其妙,只能陪着干笑。
几人七嘴八舌地聊着,不多时鱼就上桌了。服务员点了火正准备走,老陈突然叫住她道:“妹儿,来瓶白云边。”
服务员面无表情地道:“要哪一种?”
“就是平常那种,那,就那种!”老陈指着墙上贴的的广告让服务员看。
“哦。”
颜锦心想下午还上班呢,于是对老陈道:“你不是吧,下午还上班呢,要是被领导发现你工作时间饮酒,你……”
“哎哟,咱又不是公务员,讲究个什么!”老陈怪腔怪调地打断了颜锦,看到颜锦还是一脸的不认可,又接着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以我多年的经验,他们不到晚上是不会消停的,下午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回家都可以!下班我帮你打卡!”老陈是个老油条,根本就不在乎。
颜锦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你们两位美女喝什么饮料啊,随便点!”老陈乍乍呼呼的,好像今天他请客似的。
虽然几人说好了是AA制,但是酒水这种东西应该是自费的,那小黄显然是和颜锦的理解是一样的,只见她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在外面喝饮料划不来。”能省就省点吧,又不是公款吃喝。
“是的,我们不要饮料,你们自便吧。”颜锦也明确表示反对。
两个男将也没说什么,吆喝着开吃,便下了筷子。
颜锦也实在跟他们没啥好说,便跟小黄凑一块儿扯东讲西的,很快一顿饭就愉快地结束了。
老陈去结账,回来道:“一共一百六十三块,抹了零头,咱们一人四十。”
颜锦心道今天鱼大些吗,怎么吃了这么多钱,平时人均三十就吃的很好了,想归想,还是掏了五十块钱给老陈,找了她十块。而小黄则皱眉道:“今天鱼也并不大啊,怎么这么贵?上次我和他们一起来,一人只花二十五呢。”
老陈手里揣着准备带走的酒瓶子有点不耐烦了:“你咋这么啰嗦啊,我有房有车的,还能骗你这几个钱不成,等会我去拿单子给你看!”他有房有真,至于车嘛,估计是公司那车。
小黄只好掏钱。下楼的时候老陈到前台要明细单给小黄看:“你看看,是不是一百六,我是谁啊,能哄你不成?”
既然人家拿了清单,颜锦自然也要凑过去看个明白了。清单上最后一项赫然写着:“白云边12,七十五元。”
颜锦眉头一皱,正欲置疑,小黄倒先嚷嚷了:“这酒七十五块?也要我们AA制?”
“怎么,点了你不喝怪谁,说好了AA制的!”老陈一脸的义正辞严,好像他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似的。
技术部那小伙子也在一旁兴灾乐祸地道:“叫你们点果汁饮料,你们自己不点的嘛。”
说的好像颜锦和小黄活该似的,听了这话,两人面面相觑,心有不甘。
颜锦看着小黄一脸通红却无话可说的模样,心里头的气就上来了,正准备抢白他们两句,小黄还是抢了先:“老陈,你们这样搞就不对了,你们要喝酒,想喝茅台我们都管不着,可是忽悠我们跟你们一起AA,事先总得说清楚吧,照你这么说,我要是点一盏燕窝,你是不是也心甘情愿地一起AA?”
老陈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点呗,我反正不介意。”这种街边小店,哪里来的燕窝呢?
“你……”小黄脸红脖子粗的,看到老陈手里拿的酒瓶,上前一把就抢了下来,“既然我们出了钱,那这剩的酒就是我们的!”对老陈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讲什么胃口和面子。
颜锦本来心里是窝着火的,看到小黄这么激动地上前抢了酒,心里又觉得十分好笑。
“不错,还剩半瓶。”小黄拿着酒瓶朝颜锦晃了晃,再看了一眼满脸不爽的老陈。如果老陈有什么不服,她打算就这么跟他搞一架,谁怕谁呀,都是同事,吃相不带这么难看的。
“行了,咱们走吧!”颜锦连忙上前挽住小黄,丢下老陈和那个小伙子先走了。
一路上小黄仍是气愤不己:“一个司机罢了,整天**什么**,天下便宜都让他占尽了。还坑到我们头上了来,这酒倒掉也不给他,酒钱都快抵得上菜钱了,他还真会算计。”
“算了,反正钱都出了,下次再别跟他一起干嘛了,坑爹。”颜锦也是暗暗摇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捏着鼻子糊弄眼睛,这不是脑残吗。
“鬼还跟他一起!”小黄将手中的刚抢过来的酒瓶子递给她道,“要不给你吧,反正咱们也是花了钱的。”
颜锦连忙推拒:“我不要,我又不会喝酒,你送给别人得了。要是没人要,你带回去也行。”
小黄这才收回手道:“给谁都不能留给他,什么玩艺儿!”
“行了,少说两句,他们就在后面。”颜锦侧头跟她说话,余光看到老陈两人就在后面不远。
“我就说,说他怎么了,不要脸。”虽然嘴巴很硬,小黄声音却明显小了下来。
回到公司,颜锦开始反思自己,这么一个所谓的外资企业,真的值得自己再留下吗。不行,我得充电,然后去寻找更为广阔的职业天空。
下班回家,颜锦便开始搜罗相关考试的书。问了吴定强,他说:“你最好是找那些曾经考过双证班的人借书,顺便再打听点经验,无论是报班还是裸考,你最起码心里都有个数。”
颜锦正发愁呢,结果有天在小区群里看到两人聊天,一个叫付老师的问一个叫谢清扬的:“你家老徐去南昌上课了?”
“是的,不想去也没办法,平大他考不上。”
“比你是差了点,不过这也已经很厉害了,以后毕业出来,MBA呀,走哪儿都是精英。”
“得了吧。”
“一月上几次课啊?”
“说是要每周上课,不过最后商量的一个月去两、三次就行。”
“那不是要经常请假啊。”
“还好,周末也利用起来一部分。”
颜锦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那个叫谢清扬的发了小窗打听考MBA的事:“你好,打扰一下,我是三栋三单元的邻居,姓乔,想问下你考MBA的事情方便吗?”
“可以呀,你想问什么?知无不言。”谢清扬十分热情。
颜锦本来也是个健谈的人,两人你来我往的便熟络了起来,原来谢清扬比颜锦大两岁,是搞留学中介的,她早她老公一年考上了平大的MBA,她老公考去了南昌大学。她答应把自己以前的书借给颜锦参考,并互留了电话,还约了周末时间一起聊聊,到时候把书给她。
到了周末,秦毕成跟上班似的又摸了过来。颜锦一见到他就说:“今天我有约了,你请自便。”
“你干什么去,约的什么人?”秦毕成定定地看着她。
颜锦笑道:“放心吧,我对女人又不感兴趣。”
早对她的这种跳跃性说话思维了如指掌,秦毕成当然明白她这是约了女性朋友,于是凑过来道:“去哪里?”
“我找邻居借了几本书,然后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她,我想既然麻烦了人家,中午还是请她吃个饭,就是不知道她去不去,你要是不想呆这儿,先回去忙你的事就是了。”
秦毕成才不想走呢:“我有什么事忙?要不我在家等你,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就是了。”
颜锦听了这话,恶作剧般猛地扑到他身上,双臂箍住他的脖颈撒娇道:“又让你破费?我怎么好意思呢!”
秦毕成顺势搂住她亲了亲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乐意。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乐意。”
颜锦愣了愣,这种质朴的情话她还真没听过。
“怎么了?”发现她的愣怔,秦毕成捧着她的脑袋在她脸上瞧了瞧。
“没什么。”颜锦展颜一笑,“我刚才在判断,你是在哄我,还是在骗我。”
略一愣怔,秦毕成失笑:“怎么说话呢,这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再说了,哄和骗有什么区别?给我留条活路好不好?”
“嘿嘿。”颜锦踮脚在他脸上轻轻嘬了一口,“盖章有效。”
“鹦鹉学舌!”秦毕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深层意思,只以为她是学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待看到她双眼中流露出的认真和坦诚,他愣了愣,然后一阵莫名的欣喜流过心田,脑中此时再无其他,捧住她,吻住她,只想以后的日子能拥有她。
时间在两人的痴缠中缓缓流逝,等秦毕成心满意足地放开她,她便一声不吭地埋头在他胸前,此时无声胜有声,只轻轻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