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霍少凉忽然冷笑一声,视线却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苏若言原本还想多挤几滴眼泪,可她发现霍少凉的视线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不在她身上,哦不,是从未放在她身上过。
她就这么失败吗?
苏若言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让霍少凉喜欢上自己,她不敢发脾气,不敢闹,唯一能做的便是安安心心的等待他,做一个贤妻良母。
“少凉,既然你没意见,那就都由我做主。我不打扰你了,你忙。”语毕,苏若言转身优雅离开。
直到苏若言的背影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霍少凉的思绪还没有收回来。
人还是笔直的坐着,可眼睛、心,却都已飘离到九天之外。
苏若言将脸上的泪珠抹尽,对着镜子,重新画上精致的妆容,做回她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她的手机适时响起,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不免拧眉,但还是接听了:“好,我马上过来。”
楼下咖啡厅,苏若言跟江汐染坐在角落。
江汐染毕竟是大明星,因此戴着的大墨镜就没有摘下过,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浅笑道:“恭喜你即将如愿以偿。”
“多谢。”苏若言莞尔一笑。
“不过若言,叶漫的存在始终还是会威胁到你跟霍总之间的感情,只有让她身败名裂滚出A市,你才能高枕无忧。”江汐染叹息道。
苏若言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深深望进江汐染戴着大墨镜的眼底,看不真切,可她如何不明白她想要借刀杀人。
但现在对她来说,叶漫对她来说构不成威胁,她可不愿意在订婚前出什么乱子。
不过她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找她?难道叶漫威胁到她了?
美眸微转,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猜测收敛起来,看向江汐染,笑着无奈:“我跟少凉都要订婚了,叶漫对我已经构不成威胁。谢谢你的祝福,我还有事,再联系。”
不给江汐染说话的机会,苏若言已经起身,温婉一笑,优雅离开。
江汐染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了,看着苏若言高傲离开的背影,磨了磨牙,大墨镜下的眼底尽是一片怒意、嘲讽:“苏若言,你现在是要过河拆桥了?呵,你真的以为能跟霍少凉一辈子,做梦。我不好过,你也绝对不能好过。”
原本想要找苏若言合作,可没想到苏若言居然要过河拆桥,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不能让陆漠南跟叶漫单独在一起,那么自然就要将叶漫推给霍少凉。
呵,苏若言,你可别怪我。
晚上,霍少凉原本是要加班直接在公司的休息室睡一晚,可不知怎么,他居然来到了公寓。
打开门,打开灯,偌大的公寓安静极了,一眼过去,仿佛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空荡荡的、孤独、冷清。
她还是没有回来,果然是有了新的男人,可以衣食无忧了。
就在霍少凉准备离开让他看着糟心的地方时,他的手机进了短信。
烦躁之余,霍少凉打开了短信,当看到短信的内容时,脸上的神色瞬间一遍,脚下的步伐就要往外走去,可没走几步,他停了下来。
叶漫病重,关他什么事?
这么想着,霍少凉直接将短信删除,也不准备离开了,关上门,直接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陆漠南的别墅里,医生大汗淋漓,被骂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们都是废物吗?把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是吧,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陆漠南冷笑疯狂道。
几个医生、护士立即吓得求饶:“陆总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尽力了,是这位小姐自己不愿意醒,不愿意配合,我们真的把能做的都做了,您饶了我们吧。”
陆漠南看了眼时钟,还有两个小时今天就过了。
“还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她要是没退烧或者没醒,你们就选好怎么死。”陆漠南不再去看那些医生、护士,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仿佛没有生命般的叶漫,一张脸如同被冰固住了般,不再有多余的神色。
只听,他带着威胁恐慌道:“叶漫,别想逃避,就算你一辈子醒不过来,变成傻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更不会让你在乎的人好过。”
公寓里,门铃声响起。
沙发上的霍少凉立即跳起,立即冲向了门口,打开了门。
只是当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瞬间沉了下来,随手就要甩上门:“你走错了。”
白洁立即伸手推门,急忙道:“不可能啊,前几天下午我还来这接过我女儿,我朋友叶漫确实是住这里的。”
一听叶漫二字,霍少凉要用力关上门的动作顿了顿,可想着那个没心没肺、早就没了影的女人,脸色更加阴沉,口气也更加的难听了:“哼,她已经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回来,你要找她怕是得多找几家她的老主顾,毕竟恩客太多,应付不过来。”
白洁一时间无法消化霍少凉的话,但也只是片刻,她脸上的错愕就换上了一副怒意:“这位先生,看你人模狗样,怎么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有,这是叶漫住的地方,你怎么会在这?私闯民宅?还有,叶漫呢,为什么打她电话不接,我们约好今天见面,我请她吃饭,谢她前几天凌晨两三点还是医院照顾我女儿,第二天又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一天,这才过去个把星期,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霍少凉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十分不解、担忧的眼神,甚至不怪她出言不逊,就忍不住冷嘲热讽了起来:“你朋友私会的男人太多,还有时间不眠不休照顾你女儿,还是凌晨两三点,你是不是太……”
等等。
‘前几天凌晨两三点还是医院照顾我女儿,第二天又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一天,这才过去个把星期’,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时间跟那天凌晨他出去给她买吃的,可回来她就不见的时间吻合?
霍少凉的视线在白洁脸上冷冷的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小圆圆身上,视线凌厉,吓得小圆圆害怕的往白洁身后躲。
白洁立即护住了自己的女儿,敌对上了霍少凉:“你想做什么?叶漫在哪,是不是你囚禁了她?”
霍少凉的视线再次落在白洁身上,各种猜测在他脑海里成型,盯着她,在她承受不住他的视线要逃离时,沉声发问:“时间,地点,你最好把那天凌晨的事说清楚。”
白洁承受不住霍少凉的逼问,最后一五一十说了。
白洁有没有说谎,霍少凉只要去医院调看一周前的监控就能知道,而且从这个女人眼底,他看不出半点掺假。
所以,他说的伺候人一天一夜指的是男人,而她说的伺候人一天一夜指的是五岁的小圆圆。
该死,弄混了。
就在霍少凉懊恼的时候,他忽然想起那条说叶漫病危的短信,俊容上猛地一变,咒骂一声:“该死。”
说着,霍少凉抬脚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刚抬脚,霍少凉又想起叶漫跟苏世炀的事。
两次去酒店,而且他进去看到的那个场景,该死,他无法说服自己那些都是假的,明明她一脸潮红、动情的模样。
只是片刻间,霍少凉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比调色盘的颜色还多,比脸谱变得还快。
白洁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女儿,看着面前这个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多变的样子,生怕他忽然发疯咬死她们,想走,可叶漫呢,她这几天都联系不上她,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越看着霍少凉,白洁就越觉得眼熟,好像是那个……
霍少凉?
“你是霍少凉?”白洁指着霍少凉,大惊道。
霍少凉凉飕飕的瞥了眼白洁,不回答,却也没有赶人。
他现在内心纠结、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该说服自己哪个想法。
一认出霍少凉,白洁那颗八卦的心理就再也掩藏不住,立马就发挥了身为主编的精明能干:“你是叶漫的前夫,而你三天后要跟苏氏千金订婚,可三天前她的哥哥苏世炀跟叶漫刚传出一天就上了两次酒店开房的新闻。”
白洁说到这,已经明显感受到霍少凉冷冽、杀伐的气息,小圆圆都吓得要哭了,可白洁还是在轻轻拍了拍小圆圆的头安抚她后,强忍着害怕、胆颤迎上霍少凉杀人的目光,一口气说完。
“新闻往往都是捕风捉影,就算拍到两人进酒店开了房间,可又能说明的了什么,但是记者往往喜欢添油加醋。我跟叶漫认识三年,这三年里她私生活检点,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会保持着纯粹的心。我说这些不是想为她辩解什么,而是说一个事实,她不会撒谎,有什么问题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找到她。三天联系不上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出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霍少凉才清醒的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叶漫。
对啊,她出事了。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