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做错事的人是我,我应该受到惩罚,但我不认为顺从你就是最好的赎罪,更何况,你对我做的也够了。”叶漫的声音很平淡,看着陆漠南的视线也没了之前的躲闪。
“呵呵。”陆漠南冷冷一笑:“我是该说你伶牙俐齿还是牙尖嘴利?”
“有区别吗?不都是一张嘴的事。”叶漫的回答更平淡了。
陆漠南的眼神沉了沉,盯着叶漫半响,忽然笑的森然:“照你这么说,你上面的嘴跟下面的嘴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对吧,也就是一张一合的事。”
叶漫拧眉不解的看着陆漠南,然而越是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她越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一张脸又是白一阵又是红一阵,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眸光也带着愤怒的火焰。
陆漠南无畏的对上叶漫眼底的火焰,勾唇,削薄的唇瓣勾勒出无尽的风流:“没得到过总是让人更怀念,甚至是念念不忘,不如你让我得到一次,尝鲜后我也就会弃之了。
叶漫瞳孔猛地一缩,看向陆漠南,眼底有着深深的震撼,但也只是片刻,这样的神色就变成了了然、理所当然,多年后再一次相遇,她可没忘是怎么碰见的。
在酒店,床上,女人,缠绵。
呵呵,这就是陆漠南,对,一个已经把心都染黑了的陆漠南,说出这样的话再理所当然不过。
这么想着,叶漫眼底的怒火不见了,看向陆漠南,甚至笑出了声:“都说男人犯贱,原来你还是个中高手啊,真是,符合你。”
陆漠南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看向叶漫的眸光也微不可见的变了变,但都是瞬间即逝,比起玩人心,叶漫怎么可能玩的过陆漠南。
“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陆漠南勾唇,话语中尽是玩世不恭,看向叶漫的视线也多了丝挑逗:“一种口味吃多了,也总得换换口味,不然会腻的,女人也是一样。”
“陆总的口味我倒是曾经有幸见识过。”叶漫说起来眼底便多了抹揶揄:“恩,娇滴滴的,一向很吃香。”
陆漠南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眸光火热灼灼的盯着她看,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迹象,只是很可惜,没有丝毫作假,所以她是真的看到过?什么时候?在哪?
“见识远不如自己尝试,毕竟感同身受才是最实在的。”陆漠南的目光越发灼热的盯着叶漫,像是在逼迫她一般,又像是想从她身上得出什么结论,只可惜,叶漫笑的太假,假到看不出一丝隐藏起来的情绪。
“陆总说的有理,想必已经不需要再讨论了,不在一个层面,太难沟通了。”叶漫还是笑,却已经把话堵死。
陆漠南倒是真的没再开口,不过看着叶漫的视线也没有收回,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烧出几个洞来,方能解恨。
叶漫倒是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就是不跟陆漠南对视,也故意忽视陆漠南,安静地享受‘悠闲’时光。
然而叶漫面上表现的再平静,可心中却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陆漠南今天的出现到底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碰上,他今天说的话背后又有什么含义,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太多问题让叶漫头疼不已,无法忽视,可现在的她除了沉默便还是沉默,至少在不明情况下还能稍微保护自己。
两人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白露便回来了。
吃的差不多,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白露还得回去学古筝,便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了。
离开前,白露居然跳到陆漠南面前,扬着一张可爱的脸冲着他,又高兴又忐忑的问:“以后你还会带我玩吗?”
陆漠南丝毫不意外白露的问话,视线瞥了眼站在不远处不愿意靠近的叶漫,勾唇,动了动唇,压低了声音:“三人行不错。”
白露人小鬼大,立即就明白了陆漠南的意思,笑着给他做了OK的动作:“我也喜欢,回见。”
白露朝陆漠南挥了挥手,便回到叶漫身边,跟她一同上车。
上车后,叶漫从后视镜看了眼陆漠南,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陆漠南看了过来,从镜中她们仿佛是对视了,吓得她立刻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秒。
车子开了,不用再去想会不会再看到陆漠南的身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很不安稳。
回头,叶漫看向心情很不错的白露,想了想,还是试探的问道:“露露,你觉得今天玩得怎么样?”
“很好,我很开心。”许是心情真的很好很开心,白露的回答很真挚,甚至还笑眯眯的弯着大眼睛回味着:“这是我第一次到游乐园玩,我想做的都做了,以后我还要做更多想做的。”
“恩,只要你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样人生才有意义。”叶漫笑着点头,张张嘴却有些踌躇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陆漠南这个人,或许,不要说的好。
正当叶漫打着这样想法的时候,白露忽然转向她,好奇的问:“叔叔跟你是不是很熟啊?”
叶漫的身子一僵,猛地对上白露的视线:“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认识啊,但是他一定认识你,不然为什么陪我玩,而且他知道你胆小不能玩,所以都把你支开,你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懂,这个叔叔对你有意思。”白露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叶漫,说着与小孩子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
果然,叶漫被刺激到了,瞪着眼看着她,在一个小孩面前居然紧张的语无伦次了:“露露,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跟他就是普通的朋友,他跟你玩是因为喜欢你,是,不,不是,他是日行一善,是,也不是,他就是,反正你不要多想,就当他是个陌生人就好。”
私心里,叶漫确实不希望白露跟陆漠南有任何交集,她怕白露受到伤害,毕竟她认识的陆漠南可不是一个会有怜悯心的人,接近白露,绝对有目的,她不能让他有伤害白露的可能。
这么想着,叶漫的声音更沉更认真了,看着白露也是严肃的很:“露露,你交朋友我不反对,但是有些人不适合做朋友,你不是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吗,我只能告诉你,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对头,是不能做朋友,是敌对关系,这样说你明白吗?”
白露蹙着眉:“敌对关系?是因为公司吗?”
叶漫摇头:“不是,是私人问题,总之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对了,我跟他不是朋友,他这个人心机太沉,你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跟他深交会受到伤害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叶漫尽量说的迂回一些,但她相信,白露是听的懂的。
果然,白露之前高兴、兴奋的神色都在逐渐消退,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缓解了吗?”
听到白露这么问,叶漫心里惊了惊。
才只是相处了这么点时间,白露就对陆漠南有了那么点感情,若是相处久了,那还得了。
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只要让她忘记,让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好人,不能接触,那就不晚。
这个想法立即在叶漫心中扎根,看着白露,严肃的点头:“他不是好人,我们不能跟他接触,会受到伤害的。”
白露小脸白了白,大眼眸中的神色满是失落,最后点了头,小身子往后靠了靠,不再言语。
叶漫本是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白露这样的神色,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物极必反,她说再多只会引起白露的反感,现在的白露需要安静,她相信白露是个通透的孩子,明白好人跟坏人的区别,因此她只要注意不让她跟陆漠南接触就可以了。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回到白家,叶漫个白露去了练琴房,还没进去,就听到悠远而动人心魂的琴声,走进,便看到夕阳之下一个谪仙般出尘的男人坐在古筝前,优雅的抚着琴,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仙姿风骨,让人不由看呆了,听呆了。
一曲落下,那牵动人心的音乐依旧久久不散,耳边还是那悦耳的琴声连绵不绝。
直到白泽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可以开始了。”
白泽从古筝前起身,一句没有头脑的话却又让人觉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叶漫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白露却明白的很,立即笑着走到古筝面前坐下。
落座,抬手,脸上属于小孩天真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属于她的沉稳、成熟,让人不会再拿她当小孩看。
叶漫上前几步站定,看着这样的白露,又是为她高兴又是为她难过,只希望她能一世平安吧。
白泽虽然话不多,如同神色般清高有些难以接近,但他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对白露的指导很上心,就连她这个外行都能懂得一些。
夕阳之下的琴房像是被暖黄色的色彩笼罩着,温暖、祥和,加上悦耳动听的琴声,让这抹暖意更加的温馨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