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表演台。
五皇子赵宝璋也有些困惑的抬起了头,然而眼中却涌出一丝厌恶来,这些沈家的姑娘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真是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连成忽然低声开口。
赵宝璋看了他一眼,正要问话,忽然便听见扑通一声。
他一转头,便看见刚刚还在表演台上摇曳生姿,顾盼神飞的美人儿,此时已经丢了琵琶狼狈不堪的跌坐在了地上,一张精致描画的面容也变得通红,变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只手摸着脖颈,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情况,的确是有些诡异。
场上一下子就乱了套了。
“我的兰儿啊!”赵宝璋一呆,似乎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在这时,一个贵妇疯狂的奔到台上,一把就将沈若兰抱在了怀中,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立时泣不成声。
“夫人,二小姐似乎是哮喘病又发作了,得赶快将她抱下去请太医医治啊!”婢女开口劝道。
“闭嘴!我家兰儿好好的,她没有病!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此言一出,沈大夫人立刻抬起了头,双眼通红的瞪着那个开口的婢女,像是要吃人一样。
那婢女吓的浑身发抖,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她哪里明白沈大夫人的顾虑,女儿身子有病,还一直都除不了根儿,时不时就会犯,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沈若兰这一辈子就与五皇子妃无缘了。
然而到底有没有病,底下众人一看就明白,不是沈大夫人态度强硬就可以改变的。
场上乱糟糟的,一时没了主事儿的人,到底还是沈大老爷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亲自上去将自家女儿从媳妇怀里拽出去,命人抬着送到了隔壁院落,又一迭声的派人请太医。
沈若兰似乎还有着不甘,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由婢女将她搀扶了出去,临走之际,她依旧扭头死死的望着表演台。
真是不甘心哪!
“她似乎是有哮喘,不知道怎的突然犯了,想是场上有令她过敏的东西。”一旁赵宝璋低低开口。
五皇子恍然大悟,然而心里却没有对沈若兰产生一丝怜悯。一个笨的被人当众算计的女人,如何配当他的五皇子妃?
沈家二小姐出局了,然而还有四小姐,六小姐,七小姐,接下来这些人还要轮番登场。
五皇子一想便觉得意兴阑珊,若是有可能,他真想现在就离开。
但是万万不能!沈老的面子他今日非得给足了。
“沈家那位六小姐已经回去了,今日四弟能见到的只剩下四小姐与七小姐了。”赵连成道:“如若没有什么变故,想必很快咱们便能回去了。”
“是么?”赵宝璋闻言顿时一喜,紧跟着眉头却是一皱:“沈玉君离开了?她去了哪里?”
都没得他的准许,凭什么?
赵连成闻言,瞧他一眼,摸摸鼻子,道:“据说,沈家人以为她看上了你四哥我,于是将她呵斥一顿,面壁去了。”
“看上你?”赵宝璋听了这话,只觉得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京中的女孩子向来都是争着抢着要当他的皇妃,侧妃,再不济,妾也行,他这还是头一遭听到人说有姑娘看上了赵连成的。
“四哥也觉得那沈玉君看上了你?”赵宝璋有些想笑。
赵连成摇了摇头,道:“没有,她看我的目光,就像看见街上的一个小乞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不过是沈家其他几个姑娘挤兑她罢了。”
“原来如此。”赵宝璋总算是释然了。
他就说,怎么会有姑娘眼瞎了看上他身边的绿叶和陪衬?明明他才是那最耀眼夺目的明珠!
五皇子赵宝璋立时便将沈玉君抛掷到了脑后,刚刚产生的那一点点兴趣立刻消失无踪,他又觉得无聊起来。
却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又有姑娘出来表演了!”赵连成吊儿郎当的举着手里的酒杯,酒液洒出来了也毫不在意:“只是不知道是四小姐还是七小姐?”
很快,赵宝璋便知道了。
“臣女沈梦蝶,奉祖父之命,特在此作画,为五皇子殿下饮酒助兴!”台上的娇美女子神情特认真的道。
赵连成立时便笑了:“五弟不用担心了,这是七小姐,前面那个四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被隔过去了。”
“谁说的?说不定她一会儿就上来了。”看到台上的沈梦蝶已经铺开架势准备当众作画了,赵宝璋便觉得兴致缺缺。
不是他低看这些闺中小姐们,这世间,除了他最爱的孟玉兰,还会有谁能作出意境高雅的画来?看他待会儿不拆穿她!
他是要给沈老面子,但不代表他可以容忍白痴。
赵连成却显得很有兴致,他一边看一边跟赵宝璋讲道:“五弟,你还别说,这位沈梦蝶小姐,一板一眼的,似乎是真的会画。”
“那又如何?”赵宝璋丝毫就不感兴趣,闻言语气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