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木的棺材!
即便我对这些事情再不了解,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也知道,香椿木是绝对不能用来做棺材的!
香椿木,树皮粗糙,表面是深褐色的,但木心却是红褐色的,并且极偏红色。香椿木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即便不做药,用来做菜,也是一种极为美味的食材。
但是,香椿木是万万不能用于制作棺材的。
因为其木心是红褐色的,极为接近血色,甚至乍一看,那木头就像是被鲜血浸过的一样。
这种红心木头与红色油漆不一样,油漆只是涂抹在棺材外面,棺材本身还是正常的,但是如果用香椿木做棺材,整个棺材从内到外都会像被血浸过一样,一旦把尸体放进去,很容易产生尸变。
另外,由于香椿木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本身价值就很高,再加上香椿木不易成材,想要找到足够的香椿木做成一口棺材,更是难上加难!
除却忌讳不说,这个任务基本上也是不可完成的!
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二爷昨天晚上大展身手,我原本绝望的心现在又燃起一点希望。
我直接跑到二爷家里,二爷又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一般,坐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劣质的旱烟,见我来了,呵呵一笑,拍拍他身边的地面,示意我坐下。
我也不介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门见山地道:“二爷,我要学抓鬼!”
二爷像是没听到我的话,双眼微眯,轻轻吐出一口烟,然后又继续吧嗒吧嗒地抽烟。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一想到可能出现的可怕后果,我再次开口:“二爷……”
“唔!”我才刚开口,二爷就打断了我,他从鼻子里吐出一股白烟,又狠狠吸了一口,全部咽进肚子,然后将烟枪递向我。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二爷,二爷又举了举手中的烟枪,示意我来一口。
我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不过还是接过烟枪。
由于爹妈管得严,长这么大,我还真没抽过烟,接过烟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二爷一眼,还是把烟嘴放衣服上狠狠地擦了擦,然后送入嘴中。
“咳咳,咳咳咳!”我也不懂抽烟,猛吸一口,直接把烟吸入肺中,我只觉得满腔辛辣之感,剧烈地咳嗽,眼泪水都咳出来了。
我使劲地擦了一下嘴巴,赶紧把烟枪还给二爷。
二爷笑了笑,又把烟枪塞进了嘴里,继续吧嗒吧嗒抽着,好像那烟根本没有任何味道。
我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咳嗽稍稍平缓之后,再次道:“二爷,我遇到一些麻烦,你就教我一些手段吧!”
“唉!”这一次,二爷没有再沉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烟斗向下,朝地上磕了磕,把烟灰全部磕干净之后,才看着我道:“你看人呐,其实就像这旱烟,从出生,到长大,一点点燃烧自己,最终化成灰烬,被埋进土里。
你说他一生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给一部分人带来痛苦的感受,然后去成全另外的少数人罢了!”
听着二爷的话,我觉得他似乎若有所指,却又参不透,就像是眼前被糊了一层纸,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却看不清楚。
“二爷,您老这话,啥意思啊?”参不透,我也不觉着丢脸,直接开问!
二爷却努努嘴,看着他家前面的那块道场道:“你去晒晒太阳。”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叫我晒太阳,但我还是乖乖地起身跑到太阳下。
这个季节的太阳已经不算特别强烈,但也还是有些刺眼,我迎逆光眯着眼看向房屋阴影里的二爷:“我晒着了,然后呢?”
二爷见我站在阳光地里,竟然也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和我站到了一起。
他举起烟枪,指着房子道:“看看房子的影子。”
我看着房屋落在地上的影子,点点头,道:“嗯,然后?”
“然后,看看你自己的影子!”
三爷这么一说,我心里一突,竟然想不起自己刚刚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影子,一时间有些不敢转头去看,生怕看到自己没有影子。
三爷拍了我一巴掌:“磨蹭什么,赶紧看!”
我被他一拍,胆子也稍微壮一些,猛一转头,看到两道影子落在我和二爷的身后。
轻嘘一口气,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没影子呢!”
二爷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严肃地道:“你再好好看看!”
反正有影子,我也不怕,直接蹲在地上,开始仔细研究。
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藏在自己的影子里,影子会不会自己动,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怪异现象。
但是看了好久,我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之处,不由得嘟哝道:“看什么嘛,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
二爷叹了一口粗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看看我的影子,再看看你自己的,对比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我瞅了瞅二爷的影子,又看看自己的,依旧没发现有什么不同,都是影子,哪有什么区别。
我站起身,正准备跟二爷说看不出来区别的时候,视线同时落在两道影子上,顿时,惊呆了!
二爷的影子,明显比我的影子,更暗一些!
换句话说,我的影子,比二爷的影子淡!
虽然站在太阳下,我却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跟升起,直冲后脑勺,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结巴地问二爷,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把我吓到了。
二爷带着我走进他的家中,走进卧室,他推开一个柜子,露出一块木板。
二爷将木板拉开,一道楼梯出现在我眼前。
我目瞪口呆,有种像是在拍电影的感觉,竟然还有地道!
二爷率先走下去,我隐隐能感觉到二爷似乎做出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毫不犹豫跟着他朝楼梯走下去。
楼梯下面并非如我想象的那样是个地道,而是一个大约三十平米的小房间。
房间并不阴暗,墙上挂着煤油灯,还有一排摆满蜡烛的架子。
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两张画,一张是天师像,不过这天师却并非钟馗,而是张道陵,至于另一张,我不认识。
二爷一下来,就径直走向那两张画像,神情虔诚地分别拜了三拜,然后让我也过去拜一拜。
我学着二爷的模样,跟着拜三拜,这才认真打量起四周。
除了两张画像以及蜡烛架之外,画像前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供果,以及一些龟甲,桌子前的地上还有三个蒲团。
墙上除煤油灯之外,还挂着一把桃木剑,一块八卦镜,以及一把芭蕉扇,除此之外,便别无他物。
我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
二爷指着其中一个蒲团,示意我坐下,然后道:“是时候告诉你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