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口同声,大家都知道那个积木的拥有者是谁。
“要不要提醒那个小家伙,让他别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别去!”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微大一点儿的女佣人连忙打岔,“你敢和他说话,那就是和大夫人作对!”
“应该也没什么吧?”一个年龄稍微小一点儿的女佣还嚼着口香糖,“那些积木都是清寰少爷不要的,他玩玩也没什么。”
几个人一阵摇头,瞪了几眼宇清寰就又开始忙着自己手头的活。
到了六点,坐在角落地板上的宇清寰昏昏欲睡时,突然所有人都整齐地站在楼梯两侧,齐声问好:
“早上好,老爷,夫人,大少爷!”
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宇茂朔有点儿紧张:“父亲,哥哥……母……母亲……早上好!”
几个人很快就被这个怯懦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宇茂朔的父亲看到在角落里无所适从的小儿子,笑着招了招手:“过来,茂朔。”
急忙跑了过去,看着久未谋面的父亲,宇茂朔有点儿激动。
“我们茂朔是来送哥哥的么?”宇清寰的母亲摸了摸宇茂朔的脑袋,笑得和蔼可亲,“虽然说不是亲生兄弟,但是毕竟都有老爷您的血液,这兄弟两还真是亲啊!”
宇清寰的母亲是宇家的正室,而宇茂朔的母亲,却成了众人口中的第三者,不允许来到宇家半步,只能靠电话听听儿子的声音。
“谢谢你,茂朔。”伸出手,宇清寰拉着宇茂朔,笑容满面。
见到这一幅兄友弟恭的画面,父亲大人自然很是欣慰:“清寰好好和弟弟说说话,一会儿你就要走了。”
带着夫人走去餐厅,两个小男孩坐在沙发上玩得正欢。
等大人们用完了餐,宇清寰的母亲把早饭做成了精致的便当交给了司机,目送着自己的儿子和老公上车走远,她拉着宇茂朔的手,渐渐松开。
“……”
不知道为什么,在手中的温度降低之后,宇茂朔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他抬头看着女人,女人也低头看着他,
“母……母亲……”
“谁是你母亲!”狠狠地把宇茂朔推倒在地,女人毫不犹豫地叫来佣人,把宇茂朔的两只手都埋在了雪中:
“你这个杂种,凭什么动我们清寰的玩具?一身肮脏的血液,把整个家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求求您,求求您不要这样!”
宇茂朔的小手被深深地埋在了雪里,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不要这样?”女人眯着眼笑着,“宇茂朔,你可别怪我,如果要怪,你就只能怪你那个下贱的母亲,勾引别人的老公不说,还生下了你这个杂种!”
“夫人……求求您……”本来就是零下的温度,而宇茂朔的手还插在雪地里,不一会儿就变得麻木,他苦苦地恳求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她就是不为所动。
“我先回屋了,没有我的意思,都不许把他的手拿出来,这一次要让宇茂朔好好地长长记性,不要用他的脏爪子动我们清寰的东西!”
一身貂皮,女人在众星捧月下回了屋子。
雪地里,两个下人按着宇茂朔的手,将它们全部埋在雪中。
“拜托您,行行好,让我暖和暖和行么?”大眼睛里流着眼泪,宇茂朔的手疼的厉害。
麻木的感觉伴随着血液传送到全身,似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要凝固住了。皮肤爆开出了口子,雪渗进伤口,可是他却感觉不到。
“都是你!”一个下人狠狠地拍着宇茂朔的脑袋,“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至于在这里受冻!”
“就是!”
另一个人附和着,然后直接抓住宇茂朔毛茸茸的小脑袋,朝着雪地砸去。
可爱的小脸很快就被冻伤,因为“撞地球”的缘故,头也破了开始流血。
意识开始模糊,宇茂朔只觉得眼皮沉重,睁不开。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清寰哥哥就可以……活着……我却不可以呢?
不知道在雪地里睡了多久,总之当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而Ajay则坐在他的床边,端着一杯热水。
“二……二少爷?”声音里还带着颤抖,Ajay直怪自己不应该把宇茂朔一个人留在家里。
“Ajay?你回来了。”声音是那么的虚弱,他的手全部都肿起来了,本来想要抱抱,可是手却疼得动不了。
强忍着眼泪,Ajay轻咳两声:“主别墅里的饭菜都被夫人拿去倒掉了,本来想给您端点鸡汤,但是……”
“为什么要倒掉?”宇茂朔不明白,“拿去喂小动物不好么?”
喉头一阵酸涩,Ajay点点头,用手轻抚着宇茂朔稚嫩的脸蛋:“是啊,喂小动物多好!”
“等我长大了,我要养许多许多的小动物,把我的好吃的都分给他们!”艰难地笑着,可是,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Ajay,你说,我能长大么?”
“当然!”Ajay一直都坚信,他面前的这个孩子一定会活成一个奇迹,“我们茂朔不仅会长大,还会继承宇家的家业,富甲一方!”
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虽然肚子饿得厉害,可是宇茂朔已经习惯了——
睡着了,就不饿了。
熄灯离开,Ajay回到主别墅,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也不知道是几点,雪还没停,宇茂朔被身上的伤口疼醒,无精打采地坐在书桌前。
从桌兜里拿出偷藏的饼干,就着Ajay端来的热水,他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咚咚咚。”
就在这时,小别墅的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