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电梯门关上,众保安已经阻拦不住!
前台小姐连忙忧心忡忡的给沐染打了电话:
“沐总,怎么办,根本拦不住他,他已经进电梯了。”
沐染听闻,手里的笔,倏地断成两截。
她脑袋转的很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愈发的冷静:
“那就让他进来,你去给欧总泡杯茶,端上来。”
“是。”
这边电话刚刚挂断,那边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声巨响袭来,惹得沐染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头。
她飞快站起身,面对门口的男人,脸上挂着恭维的笑意:
“欧总,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这么大火气?”
欧延没说话,冷眼瞅着她。
有时候,他真的蛮佩服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沐染落落大方的给他拉开贵宾椅:“来,不管有什么事先坐下吧。”
前台小姐毕恭毕敬的走上来,将茶递上,沐染便客气的送到他唇边:“尝尝吧,这是我新让人从新加坡带回来的龙井。”
她的好声好气并未换来欧延同等的对待,他看上去不耐烦极了,竟一挥袖,打翻了她手里的梨花小杯!
滚烫的茶水顷刻而出,落的满地都是,有几株还烫到了沐染的手背,她疼得手一哆嗦,但面上仍然风平浪静,甚至卑尊屈膝,蹲下来收拾地上的残渣。
欧延怎会不知道,她是在故意逃避自己?
冰冷的笑意逐渐从他唇边蔓延,愈发冷冽:
“沐染,我问你,你昨天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沐染忙着收拾地上的残骸,没和他对视一眼,始终弓着身子,她诡异的举动让他以为是做贼心虚,于是更加的愤怒,青筋暴怒的大手索性直接扣住她的下颚,逼她抬起头来,不准逃避他:
“我让你说话!快说!”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沐染完全没有预料到,拿着锋利瓷器的手指止不住的一哆嗦,纤细的指尖便被锋利的碎片无情的隔开一道血腥的口子,她察觉到手上的疼痛,整个人却愈发的冷静。
越是痛,她便越清晰。
因为她深刻的明白,她的疼痛是谁给予的!
“欧总,昨天的事,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她笑着道:“我还以为,您听的十分明白了。”
说到昨天,欧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恨不得活活捏碎眼前嬉笑的女人:“你告诉我,我需要明白什么?”
“明白你在我最需要援助的时候,背弃信义?”
“还是说……”他眯起漆黑如墨的眸子,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沐染直刺过来:“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我签下合同,你并不想陪我演戏,你只是一个骗子,嗯?”
还真是搞笑!他欧延聪明一世,竟然被一个小不点给玩弄了,这要是说出去,恐怕几个兄弟都得笑掉大牙吧?
他有些搞不懂,这丫头的手段并不高明,自己怎么还是被骗了。
难道只是因为她和沐染有几分相似,所以他失了心智?
“欧总,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沐染早就组织好了语言,就等他来盘问:“我之前陪你演过戏了不是吗?”
“到现在,外面还有我们两个的风言风语呢,我做的已经很好了,可涉及家族,我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
无法说服?
欧延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寒:“那好,我现在就收回我之前的话,那份合同,我单方面解约,你休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利益!”
此话一出,沐染不仅没有像他期待中那般惊慌,相反地,脸上竟挂起嘲讽的笑意,啧啧叹息着:“欧总可真是有钱,连天价违约金都不在乎,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这是在提醒他,他们的合同并非两张纸那么简单。
两个人,就像石头和铁。
互不相让,甚至碰撞出了火花。
“如果你愿意赔付违约金,我当然没意见。”
沐染笑着说完,抬起纤细的双臂,试图将他扣在自己下颚的手移开。
但她不仅没有得逞,下颚反而疼的像要断裂!
“沐染,你别把我当傻子。”欧延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这辈子,最痛恨别人藐视他!他是苏城的王,没有人能高于他的地位,更何况,对方仅仅是一个刚回国的华裔!
“我想要搞垮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违约金不管我付不付,你都只能认命!”他的口吻,狂傲的简直目中无人!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沐染想到曾经,想到自己遭他威逼利诱,受过的那些伤,眼角悄悄滑下一滴泪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唯舞独尊呢?”
“欧延,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
她抬起眼睛,深深地对视他,试图看进他阴暗的心:“你从不把人命,以及比你弱小的人放在眼里,你的世界是不是就只有你自己?大清早就亡了,像你这么****的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闭嘴!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欧延觉得耻辱,他无比厌恶旁人对他的评价,因为他们只看表面,从没有人真正试图了解他的内心,除了五年前,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少女……
“如果你没本事抵抗我,你就只能认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容不得你选择!”
沐染点头,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五年后的今天,她绝不再是弱者!
一边笑着打掉他的手,一边凑近他,她以一种几乎王者的姿态,模仿他狂妄的语气:“不好意思,我不仅不会再假扮你的女朋友,你还要支付我天价违约金,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很好!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
欧延出其不意的倾身,一个用力,将她压到贵宾椅上,他庞大的身子就抵在她的正上方,于她,不过一根指头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你以为你是谁,敢用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