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以日本民风为基础的酒店,装修的非常豪华别致,分为许多种主题,蓝亦书和沐染所住的这间,只是传统的日式房,酒店房间布置的极其简单传统的榻榻米,加上被软垫围绕着的矮桌,还有一个摆放插花的博古架。
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不大不小的窗子,慢慢倾斜了一室。
沐染睡在榻榻米上,身上盖着薄被,两只眼睛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她的身旁,躺着一个男人,不过没有睡,而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两道目光里倾注了温柔,过了会儿,男人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她温热的面颊。
“染染……”男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学校完善一下手续,等到办好了一切,我们就可以安稳的在这里生活了。”
说完,他俯下身子,在沐染苍白的面颊上印下一吻:“我知道,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仿佛是在自问自答,蓝亦书的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滞在沐染面颊上的手指慢慢地下滑,沿着她面部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游弋:“染染,不管你是否真的爱欧延,但是现在,你是我的,是我蓝亦书一个人的。”
“我会挽回你的心,让你重新爱上我,我对我们的未来,很有信心。”
蓝亦书说着,手指插进沐染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话语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在这里等我,我爱你。”
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从榻榻米上下来,简单梳洗了下,回头看了眼床上昏睡中的女子,心想她累极了,一时半会应该也醒不了,然后便离开了酒店。
阳光很好,正如蓝亦书的心情,灿烂到几乎能开出花来。
他打了辆车,直奔早已联系过的音乐学院。
但还未下车,便看见停车场里一架闪亮亮的军事直升飞机。
蓝亦书皱了皱眉,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招摇的人,除了欧延,还有谁?
可是欧延不是被染染打了一枪,陷入昏迷了吗?
难道是欧延的兄弟?还是他想多了?
这所学校可是世界顶尖的名校,有钱的学生不在少数,开直升机倒并不是个惊奇事儿,他应该冷静对待的,万不能自己把自己吓到!
蓝亦书如是安慰自己,鼓足了勇气,下了出租车。
然而下一秒,他便怔在了原地,脸上所露出的,尽是惶恐之色!
只见宽敞的学校门口,一排排身穿军服的亲卫兵,呈三百六十五度,将整个校门口死死地包围住,任何人都休想进去,任何人也休想从里面出来!
大有今天不找到人誓不罢休的阵势!
而校园里面,到处是闹哄哄的学生,那场面,跟起了暴、动似的!
蓝亦书眼皮子一跳,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那些被景东浩吩咐过的亲卫兵们也注意到了愣在门口的蓝亦书,其中一人觉得熟悉,立刻在脑海里回忆了下蓝亦书的容貌,和眼前的人一对比,他快速的拍掌,瞪大了眼睛:“他就是蓝家二少,快,把人拦住!”
其余的人听闻,纷纷打起精神,向着蓝亦书,飞快的跑了过来!
蓝亦书一见此情此景,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忙折回身子,朝着路边的出租车跑去!
“别跑!”那些亲卫兵们个个慷慨激昂,发挥了自己全部体能,全方位包抄蓝亦书!
有人立刻将消息汇报给了景东浩!
陷在女人堆里的景东浩顿时一惊:“快点给我追!今天追不到那小子,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活着回来!”
“是是!”打电话的人被景东浩骇人的语气深深摄住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撒开脚丫子去追蓝亦书:“不许跑,给我站住!”
这种时候,蓝亦书怎么可能不跑?
他根本没有料到,这群人会这么快就找到他!
况且,他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许多的事情都是在私下里进行,他们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看来待在日本也不是办法,他还是要赶紧撤离才行!
被人潮包围着的景东浩,此时此刻是又烦又急,一波、波的人潮向他涌过来,他根本推都推不开,看着那些迷妹们笑到狰狞的面庞,他忽然抓了狂,一声咆哮,震天慑地:“滚开!爷是同性恋,别缠着爷!”
此话一出,全世界都是心碎的声音!
那些女人们,各个眼含热泪,不敢相信!
景东浩趁机一把推开她们,从人潮里彻底的解脱了出来!
他没有任何一秒的停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学校门口!
蓝亦书出现了,这就代表着,小嫂子肯定也在日本!
他要把小嫂子带回去,带到大哥面前!一定要把昏睡的大哥唤醒才行!
“站住,快点站住!”一道道怒天的叫吼冲破云霄!
大街小巷里,一群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追赶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子。
那男子身手十分敏捷,在人潮里快速的穿梭,三下五除二将一堆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闪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抵靠着墙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回头看了看四下,已经没有了那群亲卫兵的身影!
蓝亦书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紧绷的神经总算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什么顶尖精英人物,也不过如此!
连他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都能轻易的闪避,真是白瞎了精英这两个字!
蓝亦书边喘气,边吐槽!
然而他还没侥幸完,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还兜兜转转,似乎是在盘查四周!
那群人寻过来了!
蓝亦书瞳孔猛缩,屏住了呼吸!
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紧贴在墙上,心脏剧烈的跳动!
上天保佑,他一定要成功逃过这一劫,否则……!
否则他和染染的今后,就很难说了!
蓝亦书诚恳的祈求上天,已经是被逼上梁山,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