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我进来了,急忙举起手给我打招呼。我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我的杯子转身走了出去。倒古玩生意的都知道,“外谈不露,内谈不进!”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种生意如果是在大厅里说,那百八十都是架子(假货)你可以在旁边看着别人卖,只要你不是来砸场子嘴犯贱的,一般都不会吭声。但是如果老板把客人引到了内堂,倒了茶,闭了帘子。那你就不能瞎进了,那不论是收还是卖那十有八九都是真东西。你要是进去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比如是走私的国宝文物之类的。那熟人好说,遇到陌生人的话,碴子黑一点的就要找人断你的链子了(杀了)。虽然胖子和我很熟,而且那个东西我也认识。但是刚才胖子没招呼我过去,我也不能坏规矩。
我看了看新来的伙计,顺口问道:“你叫什么?”
“胡老板,我叫钱万家,你叫我小七就可以!”小七笑了笑。
我也礼貌的笑了下,端着杯子躺在摇椅上开始发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胖子和那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一言不发的直接走了。而胖子却笑嘻嘻的跑过来抽出烟道:“胡爷,你这是风水宝地啊,你才我多少出手的?”
“四百万?”这也是我心里最高的价格了。
“小看人,五千万!”胖子笑得嘴巴都快烂了。而我却笑不出来,我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半晌,我抬起头问胖子那个人临走怎么说的?胖子有些奇怪的道:“没说什么啊!就说让我别卖,他一会来取!”
“****!你个****”我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抢过胖子怀里的双狮玉印扔个小七道:“立刻打车送到李老爷子那里放着。一会来人说什么都说没见过这玩意!听见没有!”胖子看我有些激动,不解的愣在了原地。小七则点点头拿起双狮玉印就跑了出去。我踹了胖子一脚骂道:“你******卖东西不看人啊,古董交易永远都是成则交易,罢则走!哪有先放着再来给钱的,你惹上探子了!属猪的啊,简直蠢到死!你守摊子,我出去一下。”说完我拿起钱包开着车飞快的跑到北下坡的一家玉器店,里面的老板是李老爷子的老朋友,我也见过几次,不是很生分。看见我急急忙忙的来,立刻将我迎到了内堂。
我喝了口茶道:“胡师傅,给我开个双狮玉印的模子,现在就要!多少钱您说”胡老板一听是双狮玉印,哈哈一笑道:“那玩意早就上报纸了,现在假的哪里卖得出价钱,你要是要,我这有个以前留下的双狮架子,你拿去用!不要钱。”
我一听千恩万谢的拿着胡老板给我的模子往回赶,我前脚刚进门,后脚一群警察就跑了进来。扯住胖子问他倒卖的文物在哪里。胖子这人从小只有他扯别人,哪有别人扯他的道理,眼看就要发火了。我急忙按住胖子,笑呵呵的掏出烟道:“各位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这是小本买卖,卖的都是架子,你看我这样子也不敢倒卖文物啊!”我还没说完,人群里走出一个高个子,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刚才那个要买东西的男子。我瞪了一眼胖子,胖子一看见他知道自己碰了探子,不吱声了。
“你别装了,刚才那个胖子给我看的双狮玉印呢!?交出来!”那个男子吼道。
我一听,果然是来找那玩意的,急忙加装吃惊,然后拍拍脑袋笑道:“警察同志,您说的是那东西啊!您等着!”说完我转身进去把从胡老板那拿来的架子拿了出来,放在柜子上打开,站到了一边。男子转头喊了一个老头出来,老头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起来摇了摇头道:“小王,真的双狮玉印在开封博物馆,现在市面上的东西全都是假的!”说完收起放大镜摇着头走了出去。那个男子看了我们一眼,脸色难看的走到我面前指了指我小声道:“算你狠,但是在潘家园的圈子里,你给我招子放亮一点,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说完转头带着人走了出去。警察一走,我长吁一口气,倒在了椅子上。
胖子知道自己险些倒了大霉,要不是我不想回家,才来铺子的,说不定在等不了一个小时,胖子就和他的双狮玉印一起进局子了。倒卖文物可不是小罪,判下来不是无期就是死刑。胖子低着头不说话,我瞄了一眼胖子,显然胖子也知道倒卖文物的下场,拿着烟的手还在发抖。
“行了,别他妈抖了!以后自己长点脑子,话说那个人你是在哪碰到的!”我点起烟问道。
“他自己进来的,问有没有好东西,他高价收。”胖子低下头道。
“然后你就带他进内堂掏真东西?”我苦笑道。“恩”胖子点点头。
“我可告诉你了,这潘家园面子上几百个铺子,只要能在这呆下去的,无非手里都有路子或者压房的宝贝,这宝贝哪里来的?有当年祖宗在宫里当差皇上赐的,也有妃子达官赏的,那些祖传的东西遇到探子,也没理由就给你收了。更别说你这个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这潘家园的路子上能有几个皇上身边的?大多数还是从斗里捣腾出来的冥器,都是私底下交易,不打几个回合老板谁敢拿东西出来?你倒好,刚从墓里出来,就差点给自己弄到牢里去。”
胖子无奈的笑笑:“胡爷您也别添堵了,我记住就是了,你看着都六点了,咱们是不是去吃点饭啊!”
胖子这话一出,我一下子被气笑了,起身拿起钱包和车钥匙,交代了一下小七,顺便把李老爷子欠人家的几个月工资结清,我和胖子开车直奔东门。
后面的这一个多月,我基本上都是混在铺子里,苦读各种历史风水,毕竟没了工作以后要靠这个吃饭,还得恶补一下。在这我也看了看外公给我的五行卷。我上网问了一下几个科学院的朋友所谓的五行卷,结果他们给我发过来的东西却让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原来五行卷并不是单独的一卷,包括当年李秀仁发现的《阴阳星图》在内,全部都是属于一个卷箱的。这里打住一下,解释一下什么是卷箱。在战国时期和最早的时期,人们会将文字记录在竹简上,而往往像是军事记事之类的多文字竹简会被编号放在一个箱子内,而这个承装竹简的箱子就被称为卷箱。曾在西汉出土的文物中,有很多都是大型的卷箱竹简,十分宝贵。而外公给我的五行卷也是曾经卷箱内的一卷而已。而整个卷箱内的所有竹简,一起被称为《无字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