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盯着手里的黑色石块端详的时候,车间外面传来了警车警报的声音。看来是警察来调查现场了,在这里被警察撞到,虽然不会直接被抓起来,但是绝对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爷爷和李老爷子急忙收起那块黑色的石块,从原路翻了出去,一口气跑回了宿舍。
警察和消防队全部都来到了现场,大吊车把已经坍塌的厂房整个提了起来,顿时积压在车间内还未消散的黑烟一下子窜了出来,蔓延开来。
没多久,爷爷和李老爷子就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看来尸体被发现了。爷爷和李老爷子拿起行礼,跑到楼下挤到队伍最前面看向被抬出来的尸体。这一看不要紧,爷爷“啊”一声喊出了声音,带着哭腔愣在了原地。李老爷子挤进来看了一下地下的尸体,又看了一眼眼睛发直,愣在原地的爷爷。拉着爷爷跑出了队伍。
爷爷被拉出来后,一口气跑到了厂外的大树下“哇哇”的吐了起来。李老爷子赶紧拿出爷爷的茶杯递给爷爷,爷爷进过茶杯,仰起脖子灌了几大口,一屁股坐在地下掏出烟点起,猛的吸了几口,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些。
“那些尸体的衣服.你认识吧!”爷爷没有抬头,小声道。
“恩,当年咱们民兵三团的衣服!其中一个我认识,青海本地的小子,马雨田。当时咱们从山里的庙里报数的时候,失踪的那八个人里其中就有他!”
“青海离北京可不近,为什么当年失踪的人会在这么多年后出现在火灾后的纺织厂?还有那块石头上的文字,和当年那个木箱中大盘子上面的文字是一摸一样的!这预示着什么?”爷爷扔了烟头,冷静了下来。
李老爷子掏出口袋中的黑色石块掂了掂,有些无奈的道:“看来当年那件事并没有结束!”爷爷没有说话,盯着李老爷子手中的黑色石块,咬咬嘴唇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说!这一定是什么人故意制造的恐慌!”
“可是这个..”李老爷子低头看看手中的黑色石块。爷爷伸手抓起李老爷子手中的黑色石块,呸了几口口水,转身猛的扔进了河里。
两个人没了工作,自然不能闲着,第二天就借钱弄了一车磁带骑着三轮满北京城的开始扯着嗓子叫卖,但是这卖了一天,也只卖出去了一盘,收摊的时候被管理抓住罚了半车磁带的钱不说,还歪眉斜眼的顺走了几盘。这一下两人傻了眼,就这样早晚要饿死在这北京城。
当年北京潘家园正是古玩,古币收藏倒卖的盛期,很多被逼上绝路的人都去学了本子,跟着去山里挖坟倒斗。运气好的挖出了东西拿到潘家园,遇到明人(看的懂的人)和老油子(那时候管俄国的古玩商人喊老油子),那便一夜发了家。点子背一点的,要么挖不到东西被警察抓了,要么干脆就陪着那墓里的人一起睡了去。爷爷和老李头当年也是走投无路了,但是却没有胆子去倒斗,于是就从北下坡淘了一些架子(假货)去潘家园糊弄老油子或者外行。
潘家园内横竖相交,四条大路好得摊位都被人占了,爷爷和老李头只好卡着边边挤在北门下的巷子里吆喝。就这样吆喝了几个月,两个人还真的糊弄了几个老油子。把北下坡淘出来的那一批架子全部翻了几倍卖给了老油子。爷爷嘴巴不利索,又不是很爱说话。都是李老爷子满嘴跑火车的在照顾生意,爷爷只是负责跑北下坡进货。
就这样,两个人在潘家园也算是站住了脚。两人拿出一些钱在潘家园不远处租了一间院子,用来存放进货和生活。但是这样的好日子没多久,一件事又打乱了两个人的生活。这天中午,潘家园没什么生意,李老爷子和其他摊位的老板喝着碗茶坐在巷子口打麻将,爷爷不会打牌,昏昏欲睡的靠在椅子上看摊子。就在爷爷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带着蛤蟆镜的男子站到了爷爷面前。李老爷子一看有生意,扔了手里的一大把电话号码,跑了回来,掏出烟笑着递了过去:“这位爷,我们这的东西可是最正的,您看上哪个了!?”
蛤蟆镜男子取下蛤蟆镜,干笑了几声道:“政委,排长!是我啊!我是老蔫啊!”听来者这么一说,爷爷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咧嘴笑道:“真是你小子啊!看着行头混得不错嘛!”李老爷子也是笑着拍了拍老蔫笑道:“我说你小子现在可是混好了,蛤蟆镜,大西装!说,是不是干什么违背社会主义和谐的勾当呢!?”老蔫急忙摆摆手道:“政委你就别笑话我了,离开部队以后我就回上海了,接了我老爹的摊子了!这次老北京是专门来看看你和老排长的!”
“那还等什么啊?老蔫,这光看也不行啊!这都到饭点了!”李老爷子笑嘻嘻的看着老蔫。
“对对,去吃饭,吃饭!”老蔫尴尬的笑了几声急忙掏出烟发了起来。
三个人收了摊子扔到租的院子里,坐着老蔫的大奔驰直奔街口的北京涮羊肉。三个人要了酒菜,就开始说一些擦边球的话。差不多两斤白酒下肚,爷爷终于听不下去老蔫说一些社会主义建设的建议话题,杯子一放,点了一根烟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嗝道:“老蔫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给我俩饶了一晚上的圈子了,有话你直说!大家都是战友!铁打的友谊穿成串,火烧的情意记心中。只要我和包子帮得上忙,我们铁定不会给你摇头!”
“老胡说的对,别看他小子只是个排长,确有政委的觉悟!你小子有话直说!帮得了的我们就帮,帮不了的那我和老胡也不会撑着杆子踩薄冰,犯法的事我们不干!”
“政委你言重了!其实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你们还记得那次在青海剿匪的事吗?”老蔫道。两人一听到这个话题,脸色顿时一黑,放下了筷子。老蔫一看这阵势,八九也猜到了眼前的两个人可能也遇到事了。
老蔫脱下黑西装,解开白衬衣的扣子。两人伸着脑袋一看,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字体像是纹身一样的印在了老蔫心口。“这字是一年前出现的,我也去找过其他战友,有几个身上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但是我们的字形却不一样!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我没毛病,这一年来,这字颜色越来越深,我打听到你们在北京,于是不得已才来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