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镇上的书记家有只狗吧?要是有一天,你们在外面遇到了那只狗,狗突然咬了你,你们能说是书记指使狗咬你吗?”方明远决定换个方式。
“但是我听爷爷说过,如果说看不出一件事情是什么人推动的,那就看谁是整个事情里最大的赢家,那么谁就是事情的幕后黑手。那批货物被扣下来,很快就转到了平水商场的仓库里,显然郑军他们获利最大!”赵雅不依不饶地道。
“那郑军也可以说,这是贺东鹏一人所为,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通过他巴结他父亲。而当时平水商场的仓库见空,又一时间找不到货源补充,为了保证平水商场的商品供应,稳定平水市的社会秩序,所以才收了下来。除非说你能够拿到郑军指使贺东鹏这样做的证据,否则他的这个理由也完全说得通啊?”
“那你们不是捉住了贺东鹏,让他招供不就行了?”赵雅迟疑了一下,仍然坚持道。
“那是不行的。”刘勇在一旁插口道,“郑军的父亲是平水的副市长,外公是省委常委,很大很大的一个官呢。贺东鹏他们殴打伤残退役军人已经是被明远哥他们抓了现行,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如果说贺东鹏一口咬死整件事情是自己所为,那么他虽然会被判刑入狱,但是几年后出狱时,郑家人还会给他安排工作,保障他日后的生活无忧。但是如果说贺东鹏把郑军招出来,那么不但他自己还要做为共犯审判,而且日后出狱之后,也不会得到照顾,这段时间里,他的家人很可能还会遭受郑家的报复。那样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可怕的。”方明远不由得眼露异色,这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刘勇居然能够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得如此透彻,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考虑到刘勇的年纪,人才啊!
“前几天我妈给我讲了一件事,说得是几年前,邻县的工商局长酒后无照驾车撞死人后又跑了,后来是他的司机主动到警察局投案自首,结果被判刑投入了监狱。结果前一阵子,那个工商局长因为在抢购风潮中工作不力,被免职追究责任,结果那个司机立即就把事情给捅了出来。我觉得和这个事情与郑军这件事在有些地方大同小异。当时我也问我妈为什么那个司机为什么要替人顶罪,妈妈就是这样解释的。”只可惜刘勇接下来的话,又令方明远不禁为之沮丧--闹了半天,是依着葫芦画瓢啊。不是自己分析出来的,这价值可就大减。
“而且小雅,那里是平水市,是郑家的地盘,没有确凿的证据,向郑家发难的话,根本就影响不到郑军,反而会树起一个强敌的。与其徒劳无功的树敌,还不如做个人情。日后要是有机会出现,再报复郑军也不迟。你要记住,有些人是像蛇一样,必须要一棒子打死才行的,否则的话,你反而会身受其害。省委委员,嘿嘿,那可是一个很大的官呢。”方明远冷笑道。陈东科已经返回平川有些时日了,恢复地很不错,已经正式上班。贺东鹏他们五人,如今也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审判,被判了五年到三年不等的有期徒刑。算是先为陈东科出了这口胸中的闷气!
赵雅点了点头,冯倩却歪着头道:“远哥哥,这是不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转让货物给他,也是为了麻痹他?”
方明远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还是你最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铃……”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赵雅挥了挥小拳头,娇嗔道:“那你就是说我笨了?哼哼,回头再找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