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叫我怎么能睡得着觉?我不回去了,我也回局里,等着你们的消息。”徐宪斌严肃地说道。
……
凌晨两点半,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间出租屋内,一个黑衣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胸前放着一本书,是荷兰作家房龙所著的《宽容》,他显然是看书看到一半不小心睡着了。这时候,手机响了,该死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听说你搞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独特,显然是通过变声器在说话,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黑衣人顺手拿起床边的一个面具盖在脸上,对着电话问道:“怎么?这么迟了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要恭喜我顺利完成任务吧?这才是第一个,完成任务还早着呢。”
“恭喜个屁!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对方的语气极为愤怒。
“怎么了?”黑衣人被对方态度上的急转弯搞得莫名其妙。
“你说怎么了?你怎么会在现场留下指纹和鞋印?这可不应该是你会犯的错误!还有,只是杀个人而已,你搞那么复杂干什么?肯定是因为你搞那些花样耽误了时间,来不及清理指纹对不对?”
“你别管那么多了,我自有分寸。你要的东西找到了没有?”黑衣人的语气听上去很有自信。
“还没有,咦,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我是戴着面具和你说话的。”
“你在哪儿?”
“在家。”
“在家你戴面具干什么?”
“怎么?就许你用变声器跟我说话,我就不能戴着面具跟你说话了?干我这行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变了,以前你做事,没有这么多花样,眼中只有目标,心中只想着任务;可现在呢,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了。你像是变了一个人,杀个人还搞那么多花样,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在欧洲成名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觉得自己是杀手之王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是我的局,不要因为你的那些花样把我的全盘计划都给打乱了,出了问题伯恩先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我发现你也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现在变得废话是越来越多了!”
挂了电话,黑衣人拿起那本《宽容》,翻了翻,冷笑了一下:“去他妈的宽容,到下面去问问阎王宽不宽容吧!”说着,将书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凌晨三点,王子明来到了徐宪斌的办公室,从烟灰缸里那一堆烟蒂看得出徐宪斌非常疲倦。
“局长,法医处来电话说那边有新发现,想请您亲自去看一看。”
“怎么了?”
“说是死者的背后被人写上了一段英文字母,还有一个图形。”
“走,快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到法医处,一进门,法医小刘就迎了上来。
“局长您来了,您快过来看看,我们在死者身上有重要发现。”
“辛苦你了小刘,还要让你加夜班。”
在小刘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化验室。一张手术床被各种仪器包围着的,床上是一具面朝下趴着的裸体男性尸体,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吴黎明。
徐宪斌与王子明走近一看,发现尸体背面皮肤上画着一个正方形,而这个正方形又被四道交叉的线分成了九个小的正方形。九个格子中,有三个格子里被写上了数字,分别是5,9,3,而在图形的下方则是一串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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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解的是,这一串字母是倒过来写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怀疑是密码。”王子明说道。
“密码?这是什么密码?”
王子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敢肯定,有可能是密码,我不懂,但是我女朋友对这个有点研究,我可以叫她过来帮忙。”
徐宪斌疑惑地看着王子明,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有一个女朋友?她是什么人?”
王子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上个月刚刚确定关系的,她叫李梦瑶,是警官学院信息安全专业的学生。”
“我们市局有那么多能人,实在不行还能请国家安全部的密码专家来破解,干什么要找个大学生?不就是解个密码吗,我明天就向省厅汇报。”
王子明有点急了,说:“别呀,局长,这是我们自己的案子,你找国安部的人帮忙不是被人抢了功劳嘛!而且……其实我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的女朋友安排进我们局实习,她明年就要毕业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还考虑私事!糊涂!赶紧指挥你的人进一步勘察现场,尽快把作案过程给我复原出来!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请国安的人帮忙,我也不信我们整个市局没有一个人懂破解密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徐宪斌生气地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开案情分析会,所有人必须到场。王子明我提醒你,别谈恋爱谈昏了头,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局长!”王子明一脸的无奈。
“等等,你刚才说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徐宪斌突然转身问道。
“叫李梦瑶,局长。”
“哦,李梦瑶?”徐宪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名字不错。我告诉你,我并不是说当警察的不许谈恋爱,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不要分了心影响破案。”
“是!局长,我绝不会因为私人问题影响破案的!”王子明心想,看来让李梦瑶进市局实习是没有希望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真是伤脑筋。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多钟,徐宪斌就给警官学院的李教授打去了电话,他们是老朋友了。徐宪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李教授,我想向你要个人,我们有个案子需要她来配合协助我们。”
“哦?我有那么多的学生,你要哪一个?”
“她叫李梦瑶。”
徐宪斌在电话里将案情简单地向李教授讲述了一遍,李教授对杀手留下密码一事表示相当感兴趣。
“按照你刚才说的,我判断应该是古典密码没错,可是古典密码对于现代加密技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杀手杀了人留下一条密码的用意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我怀疑这可能只是一个开端,是一个连环案件的开端,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我才想向李教授您借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学生叫李梦瑶的?你还真会挑人,她可是我最好的学生,她在密码方面的确很有天分,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徐宪斌稍微愣了一下,说道:“她是我们刑警队副队长的女朋友,就是王子明,你应该认识的。他向我推荐的李梦瑶,还说她快要毕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到市局实习一下。”
“哦,这可是好事啊,徐局长,你要她什么时候上你那儿报道?”
“就今天,麻烦您通知她,九点钟到市局来,与我们共同参加案情分析会。”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市局的会议室内,事先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几名刑警队员都到齐了,会议室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徐局长发话。
徐宪斌不停地看着手表,面露焦急,有些不耐烦的感觉。大伙很奇怪,人不是都到齐了吗,还在等谁呀?
八点五十九分,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冲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女孩长相清纯可爱,眼睛不算大,但是水汪汪的,鼻子坚挺,樱桃小嘴,看上去很是招人喜欢。一身牛仔衣打扮,扎着马尾,斜挎着小包,整个人显得十分阳光。
“大家好,我没迟到吧?”女孩大大咧咧的性格被这一句话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徐宪斌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可爱的女学生,刚开始的三分怒气降到只剩下一分。“没有,你很准时,刚好九点整。”
“梦瑶!”看到自己新交的女朋友,王子明惊喜地喊出声来。想到凌晨时徐局长对自己的训斥,他还以为这件事没戏了呢,没想到梦瑶居然真的过来了。王子明充满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宪斌,发现徐宪斌朝着自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咦?子明,嘿嘿。”李梦瑶朝王子明招了招手,然后面向大伙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我叫李梦瑶,请多多关照。”又转向徐宪斌问道:“您就是徐局长吧,实习警员李梦瑶向您报到!”说完对着徐宪斌敬了个礼。
李梦瑶风风火火的模样感染了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连一向严肃的徐宪斌都被她这个样子给逗乐了。
“好,人都到齐了。我现在宣布,吴黎明被杀案专案组正式成立。”徐宪斌说道,“来,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梦瑶,警校的高材生,是警校老师专门挑选出来协助咱们办案的,主要负责对别墅凶杀案凶手留在受害者背上的密码进行破译,大家欢迎!”
从大家鼓掌的那股劲头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小妹妹非常欢迎,对于一向阳盛阴衰的刑警队来说,女队员的加入可是件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