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剑正看着客户发来的文件,欧世浩“蹬蹬蹬”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往他面前一站。宋铭剑不悦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火烧屁股啦?”
“三小姐杀过来了,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惹到她,一进公司就火气冲天的。”欧世浩一个头有两个大,上次赵宛情不知好歹的给宋铭剑送饭,就被他K了一顿,这次又是宋妙雨来闹事,乖乖,他最近的运气怎就这么背。
“你就不会拦着吗?我说过,我在工作时不愿被人打扰。”宋铭剑烦躁地关上电脑,“你赶紧下去,给你十分钟时间,把那千金小姐给我赶走。”
欧世浩站在那儿不动,得,去拦三小姐的驾,那可不是善茬,一言不合就动手。要是伤了她,名义上是营销总监,实际上掌握着一半股份的宋天舒,不要了他的小命才怪。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踹开,欧世浩吓的赶紧坐回自己的位子,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宋铭剑重重地一拍桌子,太不像话了,这可是在公司,怎能容得宋妙雨如此张狂。
宋妙雨眼睛四下搜索,一眼就找到宋铭剑所在的位置。迈着高傲的天鹅步,她走过来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宋铭剑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宋妙雨又抡起巴掌,还要打第二个。宋铭剑心头火起,这毕竟不是在家里,能由着她胡闹。“妙雨,你疯了吗?”他语气严厉地吼了一句。
宋妙雨毫不畏惧,甩了甩手说:“好,我不打你,打你这个渣男还脏了我的手。”
宋铭剑一向自认是好男人,莫名其妙被人扣了渣男的帖子哪能接受。“我哪里渣了?你说清楚再动手行不?”
宋妙雨吸吸鼻子,装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哪儿都渣,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渣味儿。二嫂真是瞎了八辈子的眼,把个渣男当宝。”
欧世浩听的毛骨悚然,要命,这天底下,谁敢这么对宋铭剑说话。三小姐啊三小姐,你毕竟不是宋家的正牌子女呵,就不怕惹怒了二哥,把你赶出家门么。
宋铭剑眼里的怒火迅速被点燃,宋妙妙上门来兴师问罪,二话不说就打人,原来是替顾湘灵出头。“顾湘灵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么帮着她说话。”
“二嫂什么也没有说,我联系不到她了。告诉我一切的,是呦呦。”宋妙雨一双灵动含烟的眼眸在宋铭剑身上来回扫荡。“看不出来呵,二哥骨子里封建着呢,还有腐朽的处子情结。”
被击中了痛处,宋铭剑抄起一个文件夹就对宋妙雨扔过去。“你TM给我滚出去!”宋妙雨灵活地一矮身子躲过袭击,抓起桌上一支笔就对宋铭剑戳过去。“说你渣你还真渣呢,自己都不干不净,还有脸要求人家干干净净么?你有那破情结,用充气娃娃去啊,一天一个,保证原装的,没第二个人碰过。”
笔尖在宋铭剑脸上身上戳了好几下,他伸手就去抢那支笔,握到笔身,那熟悉的感觉让他心里一跳,宋妙雨见他抢笔,就猛力地一扳。宋铭剑心里焦急,大声喊:“放手,这支笔是你二嫂送给我的礼物!”
宋妙雨闻言,一下子松开了手。宋铭剑握紧了手中的笔,那是一支黑色的派克宝珠笔,漆黑的笔身,笔帽上的别针和中缝是金色的,尊贵大气又不失高雅。是顾湘灵精挑细选的东西,不仅仅是笔,他的领带夹、胸针、名片盒、打火机这些小巧贴身的物品,顾湘灵全都给他换了。每件都是最精美尊贵的,很符合他的气质。
坚硬冰凉的金属硌的宋铭剑手掌生凉,心里的火气却是一点点平熄下去。宋妙雨也从刚才的嚣张变成了文静。“二哥,你冤枉二嫂了。”
宋铭剑心里,竟希望她说出自己冤枉顾湘灵的条条款款来。“怎么说?”
宋妙雨从皮包里翻出一张纸扔给他,“那个显示开房记录的宾馆,我查了,全是假的。”
宋铭剑眼睛一亮,贪婪地盯着那张纸上所显示的真相,那字字句句似一张张无声小嘴,在谴责他的过失。
“你好糊涂,二嫂前男友出示的证据,你也信。”宋妙雨说着语气里又夹杂着火气:“还是你对二嫂厌倦了,找个理由把她赶走?”
宋铭剑五官扭成一团,心中满满的全是懊悔。宋妙雨说的不错,他真糊涂,凭一点点所谓的“证据”,就将顾湘灵扫地出门,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爱。又被自己随意的丢弃了,他眼前闪过顾湘灵伤心欲绝的脸色,终于明白了她当时为何不解释。
她的心,已经伤透了,怎还有心思来解释什么?
宋铭剑眼里闪烁着真切的伤感和懊悔,宋妙雨看在眼里,也禁不住幽幽地一叹:“二哥,你后悔了是吗?去呀,去把二嫂追回来,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女子,会比二嫂更爱你。”
宋铭剑对愣在自己座位上的欧世浩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你和湘灵接受不多,怎看出她有多爱我?”宋铭剑问,都说恋爱是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他迫切想知道,宋妙雨站在外人的角度,是怎么看出湘灵有多爱自己的。
“二嫂的文章没看吗?几乎凡是涉及到‘爱情’的题材里,男主角总有你的影子,每个男主角都描写得那样好,都把你神化了。若不是爱到极致,怎会倾注那样多的感情。”宋妙雨脸上一片温柔易感的神色,此时的她,完全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
宋铭剑回想起与顾湘灵相处的一点一滴的细节,是的,她爱他,倾尽了全身心的爱。宋妙雨说的对,他是个渣男,那么爱自己的女子,他对她,竟连一丝丝的信任都没有。
迫不及待的,宋铭剑拨通了顾湘灵的号码,宝贝儿,我错了,原来我好不好?
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宋妙雨对他摇头:“她走了这么久,你竟没有打过她电话吗?在她离开的当天晚上,这个号码就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