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剑吹了声口哨,两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说:“粟先生可是听清楚了?其实呢,爱情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你这样死皮赖脸的纠缠着,有意思吗?”
粟清辉冷眼打量着两人,咬牙说:“好,那就祝你们俩,表……”他看了顾湘灵几眼,后者盯着天花板,那句伤人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大步走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再甩门而出。那“砰”的一声巨响如重锤般敲在顾湘灵的心上,她颓然倒下,一年多的感觉,就这么的,断了吗?
“顾大美女,”宋铭剑皮笑肉不笑地说:“以后你就是名作者,名气不亚于国内一线明星,自己的私生活上,还是检点一些为好。”
“我知道。”顾湘灵简短地回答他。
一个月后,顾湘灵身体彻底恢复,出了院。
这一个月中,宋铭剑倒是隔三差五的带看她,给她送来各种补品。而粟清辉,却是一次也没来过。
那个男人,也是相当的骄傲啊。
入院时,是绚丽多姿的盛秋时节。出院时,已是萧条灰暗的初冬了。淡蓝的天幕上,白云缓缓飘浮,阳光时隐时现。
是宋铭剑亲自来接她出院,独自一个开着那辆路虎。
上了车,宋铭剑自顾自的驾车向前行驶,顾湘灵想说自己的住址,宋铭剑却说:“我给你另外安排了住处。”
顾湘灵心生不悦,这家伙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自己住的地方,环境不错,租金也不高,实在是可难得的好地方。
“你住的那小区附近有市场,吵吵闹闹的。”宋铭剑一边开车一边说:“一个作家,居然不会选择好环境。”
顾湘灵回击道:“你以为作家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通通住在世外桃源里?”看看车窗外,路虎已驶出了市区,直奔郊外。青山隐隐,绿野无限,间或点缀着一两幢精致的小别墅。不得说,这儿的环境实在是大赞。
“你无所谓,我可不能不管。”宋铭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却看不出是悲是喜。“要是让哪个小报记者知道,我手下的金牌作家住在破破烂烂的地方,不知怎么损我呢。”
“我还没到金牌作家那个级别吧?”顾湘灵思索起奇创小说网的金牌作家,不算多,大概有一百多个。
而一直有小道消息说:金牌女作家六月雪与CEO之间……颇有暧昧!
六月雪已有长时间没一部作品问世了,外界更传言说,六月雪已登堂入室做了CEO夫人。
顾湘灵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宋总这又是探望我,又是给我安排住处的,不知六月雪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呵。”
宋铭剑闻言浑身一哆嗦,猛的刹住了车。黑着脸冷冷地说:“下车!”
这人有病么?不就是开句玩笑,至于这样生气?顾湘灵想解释几句,看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也就不想说什么了。
乖乖地下了车,宋铭剑就驱车绝尘而去。顾湘灵头大了,把她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宋铭剑也太狠了吧。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短信。顾湘灵点开一看,是宋铭剑发来的:“站在那儿别动,会有人来接你。”
过了十几分钟,果然有一辆宝蓝色的雅阁驶来,驾驶室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孔,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是顾湘灵女士吗?”
“我是,”顾湘灵点头。“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您的司机,宋总让我来接您。我叫卫子岗,叫我小卫就可以了。”这小卫看起来是个刚入社会的青年,态度又有礼貌又谦和。
顾湘灵上了车,卫子岗不知是天生话多还是想拉关系,一路上和她不停地交谈,又对她的作品大加称赞。
聊了一会儿,顾湘灵转了话题问:“你跟着宋总,多长时间了?”
“不久,我也是新来的。总共只见过他两三次。”卫子岗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你放心,别人都说,宋总对员工是很好的。”
切!顾湘灵心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动不动就说脏话,一言不爽就黑脸的人,对员工能好到哪儿去?
雅阁停在一幢花木扶疏的别墅前,顾湘灵透过铁栅栏就可以看见花园里的美景,和那幢精巧的白色小楼。
饶是她对房地产毫不了解,也依然看得出,这幢住宅的价格不在百万以下。“小卫,宋总真安排我住这儿?”
“当然,我说了,宋总对员工很好的。”卫子岗冲她嘻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按了按喇叭,立即有女佣来开门,顾湘灵下了车,立即有三个十八、九岁的女佣迎出来。整齐地对她鞠躬。“欢迎您,顾女士!”
生平头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顾湘灵十分不安。她微微一笑,对那些女佣们回礼。她们便一个一个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采薇。”身段最高的那个女孩儿说。
“我叫小雅。”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说。
“我叫呦呦。”最后一个胖呼呼的,却是长得最可爱的女孩儿说:“你看,宋总给她们取的名字多好呀,就我叫呦呦,呦呦,难听死了。”
“采薇,小雅,呦呦。”顾湘灵念叨着这几个名字,看不出来,那宋铭剑还情调的,取名还参照诗经。
那个叫呦呦的女孩儿跑起来,抓着她的手臂就摇,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飞快地眨呀眨。“顾姐姐,你给我换一个名字好不好?好难听哦!”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顾湘灵很快就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生出好感,她点了点呦呦的额头。“要不,就叫鹿鹿?”
“不要,还不如呦呦呢!”呦呦不悦地翘起了嘴,热情地提起她的行李箱。“姐姐,让呦呦做你的贴身女佣好不好?”
顾湘灵扫了另外那两个女孩儿一眼,她们正规规矩矩的站着,待她发话,都是一脸温和的笑意意。
顾湘灵却有些紧张,这几个人,到底是宋铭剑安排的。她对她们的情况一无所知,厚待了谁,薄待了谁,可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