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暮色四合时,也不见白太太的身影。宋铭剑和顾湘灵商议几句,决定亲自送白薇回去。听他们说两个人一起送自己回家,白薇也没反对。
白薇的家离得并不远,三个人一起撑着伞前往,雨丝打在脸上,凉嗖嗖怕,山风吹来更是阴森刺骨。时间已经入秋了,秋老虎一过便是凉爽的天气。
宋铭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顾湘灵身上,山路被雨水一淋便泥泞不堪难以前行,好在时间不紧用不着急切前往。
走过一道十字型路口时,一向安静的白薇突然说:“走左边。”顾湘灵疑惑,走右边的路,很快就到了白薇的家里。而走左边,将会绕一大截路才能到。右边的路并不难走,也没有河流之类的障碍物,白薇怎么执意要走左边?
“白薇,天已经不早了,你太晚回去会耽搁你写作业。”顾湘灵劝她,白薇不停地摇头,不住口地说:“走左边,走左边。”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左边,似乎右边的道路上有什么妖魔鬼怪。
顾湘灵正要再问,宋铭剑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这刹那的时间他已看出端倪,左边的那条路上,半中央伫立着幢灰色的孤零零的小楼,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零散地攀爬着绿色植物。
把白薇送到家之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昏黑了。白太太根本也不在家,白薇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顾湘灵,小声叫:“林老师!”顾湘灵明白,这孩子是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便说:“你放心,林老师不走,留在这儿陪你。”
白薇还是在学校里的固执态度,坚决要求宋铭剑和顾湘灵两个人一起陪着她,谁都不能离开。他们只得同意,直到夜里九点多,白太太才匆忙赶回来。见他们守候在女儿身边,连声道谢。
为表示感激之情,她要留俩人吃晚饭,他们也想知道这母女俩近来为何变得怎么诡异,没推辞就答应了。
晚餐结束后,白太太把白薇送到楼上去休息,过了很久方才下来,神色有些伤感。“孩子不容易睡着,我哄了好久她才入睡。”
“白太太。”顾湘灵严肃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们实话,你最近怎么了?”
白太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了好几次嘴想说,话到嘴边又作罢。“没事,真的没事,可能是孩子学习压力大造成的,这不是要中考了吗?”
这纯粹是无稽之谈,白薇的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考试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不过,白太太这么往死里隐瞒,加上之前唐心雯透露的情况。让俩人越发坚定自己的怀疑:白薇母女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事,然后被人威胁一定不能外泄秘密。
第二天,顾湘灵下课后和同事们闲聊,有意无意地问:村里某条道上的房子看起来荒废很久了,主人没回来过吗?
她这一问,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好像她说了什么可怕的话一样。见别人神情怪异,顾湘灵也没继续追问。
又一次下课后,终于有位话多的女同事向她说了真相:那栋房子里死过人呢!本来是个很幸福的家庭,夫妻俩搞蔬菜种植挣了很多钱。后来,男主人出/轨了,在外面养了情/人要和老婆离婚,老婆拼死拼活不同意。男主人就离家不回来,十天半月见不到人。
后来有天晚上,男主人接到女主人的电话,叫他回家,说她同意离婚。男主人挺兴奋地赶回来,回到家时已经半夜了。只见自己家的所有窗户都亮着灯光,心里特别奇怪。不料推门而入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到处都是血!地上墙上染的通红一片,这儿一截胳膊那儿一条腿的。
男主人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到第二天还是邻居发现异常报了警。原来,是那丧心病狂的女主人把家里所有人,公公婆婆还有一对儿女全砍死了,连猫猫狗狗都不放过。还故意把血染的到处都是,把所有灯打开,然后服毒之后,目的就是给男主人造成终身难忘的心理伤害。
后来,男主人因过度的精神刺激进了精神病院。那栋房子因为死了太多的人,又死的太惨,村里人觉得阴气过重也没人敢去住,更没人敢接近它。自那以后就一直荒废着,据说,有人路过时曾听到隐隐的哭泣声和阴森的笑声,以至于大家都在说里面闹鬼。
听完之后,顾湘灵若有所思地问:“死了的那些人,是不是埋在前段时间说闹鬼的坟地里?”那个多嘴的教师吓得面无人色,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林老师,你别说了。虽然你是文化人不信那些,可那些是真是假谁又说得清楚。”
回到家后,顾湘灵对宋铭剑一说,宋铭剑直接拿起手电筒:“我还偏不信这个邪,走,咱们俩抓鬼去,说不定还能玩个倩女幽魂。”
离鬼屋越近,越有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湘灵终于明白村里人说这里闹鬼了。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得很清楚,太久没人居住的地方,窗口的玻璃已经呈现蛛网般的裂痕,间或还有几个残存的缺口,不知名的藤蔓杂乱地笼罩屋子,叶片枝桠间结满了蜘蛛网。门口的铁锁生了沉重的锈印,看样子从锁上后就没人打开过。
他们在四周转悠了一圈,虽然这屋子透着阴森的气息,可也没其他的异常情况。据女老师说,虽然传说里面有哭声或笑声,但平常村民们经过时也平安无事。时间一久大家也照常从旁边经过,只是不接近这幢屋子。
在外面看不到什么,宋铭剑想深入到屋子里调查,可是他们来得匆忙,并没有带开锁的工具,只好下次再来。
没想到,第二天顾湘灵上课时,又有一名同学汪虹不见踪影,之前并没有请假。汪虹属于成绩不好也不坏的中等水平,平时的表现还算乖巧,很少有迟到逃课的现象。往她家里打电话,根本没人接听,情况倒和上次白薇家所发生的情况类似。
“汪虹为什么不来上课,你们知道吗?”顾湘灵询问汪虹家附近的几位学生,他们均是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