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素这开场白更是让慕擎出乎意料，不禁仔细的开始打量起她来，心里琢磨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人。
从前就算是迟到，也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面对自己的脸色，可是从来没有说过抱歉二字。
低头看菜单的江素素似乎是察觉到了慕擎打量的眸光，却只是微微抿了抿唇，低头继续看着菜单，丝毫不惧怕他的眸光。
江素素看着一旁站着的服务员，纤细的手指在菜单上轻点了几下，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暂时就这些，有需要会再叫你。”
刚才点的那些菜是在她的记忆中，慕擎去餐厅常点的几个菜。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江素素拿出手机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看了看时间，还不算迟到了太长的时间。
将手机放置一边，从容的眸光望向慕擎，唇瓣微张。
“先吃饭吧，吃完我们在谈。”
生意场上，大部分的合同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但是江素素却不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
感觉这样好像有些三心二意的样子。
“恩。”
这一次慕擎没有在反驳江素素的意思，爽快的答应了。
本来还想着直接来看图纸，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直接就离开，这样谁都不会觉着谁吃亏，只是做生意而已。
但是现在……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江素素贴心的帮慕擎弄好筷子套放在他的面前，自己拿着筷子直接开动了。
“这里的菜挺好的，这些都是这里的特色菜，我每次过来，都会点一些。”
这家餐厅的幻境肯定不如五星级酒店的好，风格也偏向于温馨，但是菜肴一点也不比五星级酒店的差！
“这个鱼特别好吃，你尝尝。”
江素素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鱼肉，很享受的咀嚼了起来，顺手也帮慕擎夹了一块。
这里的鱼上来之前鱼刺已经被剃干净了，但是却没有破坏鱼的形状，简直是吃货界的福音。
这会儿下班的人比较多，街上人口流动比较大，多数是上班族路过，这里也还算是清净。
慕擎一个大男人，什么样的场合没有见过，偏偏在这一刻，心里升起了一些尴尬，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拿起了筷子，将碟中的鱼肉放进了嘴里。
‘口感还不错。’
这鱼做的确实还算是不错的，选的鱼也很新鲜，吃起来没有拿淡淡的腥味，也没有被香精掩盖住肉本身的味道。
两人都闷声吃着桌上的饭菜，平时多话的江素素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慕擎心中破还有些不适应。
大概七分饱的时候，江素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默默的等慕擎吃完。
她不想要扫兴，但是也没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有些事情无法勉强，所以便只能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去等待，不打扰，这是她对他最后的好
如果进了很多步，还是没办法靠近那人，不妨退几步试试看。
见江素素放下了筷子，慕擎也没了食欲，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样的气氛让他头一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谈正事。”
速战速决，今天总感觉江素素与平日里有些不同，不想要去瞎捉摸，只能够催促自己早一点离开这里。
江素素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那份设计手稿。
“本来按照规矩，这原稿是不能给你们看的，诚意摆在这里。”
将纸张递过去，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张，却不知道上面的图案能够值多少钱。
慕擎不懂这一行，接过图纸随意的看了一眼，只当江素素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根本不懂这婚纱的价值之处。
粗略的看了几眼，还算是满意，点了点头，却又将原稿还了回去。
“怎么？不满意？”
江素素神情有些复杂，他这一动作确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这个季度末的压轴婚纱，本来应该出现在自己的时装秀场上，自己违背了设计原则倒卖设计稿，这已经是自打巴掌了。
倘若慕擎在看不上这婚纱，江素素这回可谓是真的自作自受了。
不知怎么的，看见江素素眸中的紧张之情，慕擎摇了摇头，否认了不满意的这样的说法。
“我只要成品。”
这样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自己手底下可没人精通这玩意儿，如果没有成品，自己还不如去国外定制。
价格可能要高出很多倍，但是完全可以做到独一无二。
江素素起初愣了愣，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又好似有些错愕，随即眼中多了一抹释然的笑。
“当然，成品我会给你负责，开个价吧。”
江素素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要紧。
将这份手稿卖给他，本想着能够找个机会见苏锦一面，讲讲人情，现在看来，呵呵，不用自己去找机会，机会送上门来了。
慕擎想了想，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拿出笔在上面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连带着手稿一同交还给江素素。
“自己填。”
上面金额那一行什么都没有写，直接给了她这样一张空头支票。
慕擎是个生意人，但是却不懂这一行，给出多少的价格不算是亏本，给出什么样的价格才对得起这件婚纱，只有江素素自己心里有数。
所以，这样的决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行吧，明天我去你家给苏锦测量一下三围打板用，那我先走了。”
江素素现在是真的一分钟也不想要在这里多待，那种又爱又恨的煎熬，只有她自己心里能够懂得。
不动声色的将那张空头支票收进包里面，对慕擎礼貌的笑了笑，直接离开了餐厅。
今天的她，确实很特别……
慕擎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那道背影似乎比以前多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江素素拿着手提包上了自己的车，眼眶红红的，像兔子一般，从包里面拿出那张空头支票，嘴角勾勒着一抹嘲讽的笑。
“你就是自作自受，你活该！”
‘撕拉……’
话音刚落，手中的空头支票突然被撕成了两半，揉成一团随手扔在车辆的副驾驶上。
有些事情既然回不去了就不要再想着回去了，走好接下来的路，只要不合法，自己就还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