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惊恐万分的等待他的最后“宣判”时,一个身高一米八,穿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带着戏谑的笑。
“哟,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他看了一眼满脸泪痕,头发凌乱的我,笑意更浓,“瞧这小模样,入戏还挺深!听说你们是要拍恐怖片,那是不是还真得弄几只鬼?”
“张总,您可真会开玩笑!王总刚刚还在念叨您呢,您怎么不去那边玩,那边可比这玩得开。”张政收起之前眼中的阴沉,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
我虽然不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但多少也在当群众演员这些年学会了什么叫有眼力见儿,能让张政都这么客气的人,一准是个大人物!只要他肯开口帮忙,那我活着出去的可能就又大了几分。
“张总,救我!求求您救我!”我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嘴脸谄媚也好,低贱也罢,在保命面前,一切的尊严都是狗屁!
“你,认识我?”张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努力辨认到底在哪里见过我。
张政和巧姐估计听我叫他张总也挺诧异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巧姐对他轻轻摇头。
“怎么,张总和这位苏雪小姐认识?”张政笑得意味深长,看向我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深意,“要真是熟人,那倒好办了。”
张总仔细看了一会儿后,笑了,“呵,没印象。”
张政眼中的笑意再次冷却,眼见唯一的希望也将破灭,我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对着张锐锋大骂,“姓张的,你特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不是?当初甜言蜜语把我哄上床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说会一辈子把我捧在手心里,现在倒好,你女人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装不认识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下,不光张锐锋被我骂懵圈了,连张政和巧姐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总,这小贱人,啊不,这丫头真是你……”巧姐试探性的看着张锐锋,语气中充满怀疑,张政也一直看着他的反映,似乎只等他说一句“不认识”,就毫不留情的把我丢入十八层地狱。
我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哀戚,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只需要一句话,就那么一句话……
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兴许是感觉到我的无助和绝望,张锐锋深深看了我一眼,作恍然大悟状,“这么一看,倒还真有几分眼熟,你是……苏雪?瞧这脸被打的,肿得这么高,眼也哭得像核桃一样,头发又那么乱!我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吧?”
“她,真是你女人?”张政显然并不相信,怀疑的目光在我和张锐锋之间来回游走着。
张锐锋忽然笑了,抬手拍了拍张政,“张总这话可真好笑,不是我的女人,张某会认吗?同样的,是我女人,就算是不要了,也决不能便宜别的男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那阴狠的眼神看的我腿都软了。
狼还没走呢,又招来一虎!我不禁为自己的命运哀叹。
张锐锋这么一说,张政和巧姐都犹豫了,之前一直以为我是个没有后台的,那就算给我拍了种子或者做了我,对他们来说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不但和张锐锋有关系,他还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这样的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张总,既然是你女人,那这事我也有必要跟你交个底,她偷拍了一些不该拍的东西,你也知道,前几年就出过这样的事,当时事情闹多大您不是不清楚,现在旧事重演,您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张政的声音波澜不惊,但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利害关系,张锐锋听完,脸色微变,走到我面前蹲下,沉声问:“东西在哪儿?”
面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敢再有任何的隐瞒,连忙告诉他,“在邮箱,我回去立刻删掉,我发誓,绝对删掉!”
张锐锋站起身,转头对张政笑了笑,“我的女人我负责,把她交给我,我会盯着她把东西删掉。”
“那怎么行?万一这小贱人敢耍什么花样,那岂不是……”巧姐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没等张政表态,她就迫不及待的出面提醒。
张政的脸色也阴沉的厉害,面有难色的看着张锐锋,“张总,不是我不卖您面子,实在是这事不能有任何差池,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派个人跟着,也算给我们吃颗定心丸。”
“怎么,你不信我?”张锐锋挑眉,声音微微拔高,不难听出已经带着些许的不悦,“人我现在就要带走,你们要是敢派人跟着我,不管是谁,一概不留!”
他说完,直接拉着我往外走,那霸气的模样,让我恨不得磕头膜拜。
上了张锐锋的车后,我拿手机的手还一直在抖,哆哆嗦嗦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三十八。
路上,他一直沉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这条命是捡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同样不是省油的灯,跟这样的人相处,还是少说为妙。
直到进了市区,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才长吁一口气,有种焕然重生的感觉。
张锐锋忽然笑了,转头看向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种的,张口就骂,还什么提上裤子不认人,现在的女的都这么开放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臊得红了脸,人在关键时候,真的压根管不了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只想着如果不这么骂,压根没法混淆视听,更别提逃出来了。
“对不起,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低着头,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回想不久前发生的种种,腿还是忍不住有点哆嗦,“张总,谢谢您救我!您把我放到前面路口就好,您放心,我向您保证,回去一准把不该留的东西全删了!”
“想走?”张锐锋玩味的侧头看着我,手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敲着方向盘,“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