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伟四下看了看,声音压得很低地说:“我想让你帮我们弄一份野村拓手上的作战计划,记住弄到内容就行,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原本被动过,或被看过,那将毫无意义。”
杜雨霖马上摇了摇头,“张翻译,你知道的,我只是做买卖的,不参与你们这些政治上的事,我讨厌政治。”
“这件事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事,也是我们全体有良心的中国人的事。”
杜雨霖,摆摆手,“得得得,你少拿大帽子压我,再说一遍,我只做买卖,不跟你们论什么乱七八糟的争呀斗的。”
“好,你说买卖,那我们就谈买卖,你说你要多少钱?”
杜雨霖,“这事儿太玄乎,多少钱我也不干,弄不好东西没弄到,脑袋丢了。”
“我愿意出一根金条作为酬金。”
杜雨霖摇头。
张鸿伟有些急了,伸出三只手指,“三根。”
“十根也不干。”
张鸿伟沉吟片刻,“要是我帮你查赵力的下落呢?”
这正是杜雨霖想要我东西。
杜雨霖看了张鸿伟一眼,“张翻译,上次你不是说你们有纪律,不能帮我这个忙吗,这回怎么回事?”
“这件事关乎着几万中国人的生死,关乎整个抗战大局,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得得得,又来了,别跟我扯这个。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查赵力的下落,我帮你弄这个什么作战计划。”
“好,现在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井上说这个野村跟他是京都大学的校友,而且他将来有可能担任整个华北日军的最高指挥官,这不,他不受伤了吗,井上想借这个机会跟他进一步搞好关系。”
“能说点重点的吗?”
“重点是:这个野村是个中国瓷的爱好者,最喜欢宋汝瓷,尤其是梅瓶,天井上打算买一个过些天借去医院看他的机会送给他,到时候我会陪着井上一起去,我想办法让你也跟着一起去,然后你找机会下手弄到那份作战计划内容。”
杜雨霖拿出一块口香糖放里嘴里,漫不经心地说:“人家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哪儿你知道呀,怎么弄?另外,这偷东西易,偷内容更难呀,去偷了,还不让把东西拿走,难度太大。”
“难度当然是有的,没有难度我也不会找你。至于你说的那件东西放在哪儿,这个已经我们搞清楚了,那个野村害怕计划被盗,放在一个叫伊东哲男副官随身带着的一个皮包里,跟他寸步不离……”
杜雨霖还是摇摇头,“据我所知,这种汝瓷梅瓶存世太少,随便一件东西都是国宝级的东西,不太好找呀。”
“我查到有一个人手上有。”
“谁?”
“袁秀山。我从一个古董商那儿听说袁秀山从他手上花两根金条买走过一个汝瓷梅瓶。原本我打算花钱去买了,可是袁秀山根本不见我。”
“所以你让我去?”
“是的,你放心,钱由井上替我们出?”
杜雨霖又摇了摇头,“钱的问题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种私密的事情,井上会让我跟着一起去吗?”
“这是我找你的第二个原因,井上说野村是一个疑心很重的家伙,井上担心就算自己送给他一个真梅瓶他也会有所怀疑,所以要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对瓶子进行肯定的鉴定,井上一向非常认可你在古玩方面的眼光,我建议他到时候让你以专家的身份出现,他同意了。”
杜雨霖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老张,你们共产党一向自诩为国为民,你这么做可是让国宝落到日本人手里了,你……”
张鸿伟直视着杜雨霖,“当然不能让国宝流失到日本人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找你帮忙了。我知道你跟北平古玩界的人很熟……”
“你的意思虽让我找高仿高手做一个能骗得过鬼子的赝品糊弄他们?”
“是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个野村既然非常喜爱宋汝瓷就一定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们要是弄了个新东西给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张鸿伟断然道:“实在不行就毁了它,我们不能让国宝落在敌人的手上!”
“毁了?这东西要是到了野村的手上就跟掉进了老虎嘴里的肉一样,你让我再给毁了,我还有命吗?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张鸿伟冷冷地说:“说到强人所难,你让我违反组织纪律调查一个军统特工不也是强人所难吗,大家半斤八两。”
杜雨霖看着张鸿伟少有的一些肃穆,笑了一下,“好吧,你让我再想想,对了,咱可说好了,事成之后一定得帮我查到赵力的下落。”
“放心好了,我一定说到做到。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件事必须在五天……不四天内完成。”
“啊?”杜雨霖少有的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