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这大清早的不在前厅用膳,反而跑来我这小庙,不知你有何贵干?”
江心蓉眼睛早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夏荷,面上却是不表露半分,出口质问道:“沈谨言,柳妈说你杀死了夏荷?此事可当真?”
“真真假假,夫人现在不是看得很清楚吗?还是说你没有长眼睛?”
沈谨言讥讽道,随手将擦干净手的绢布丢在地上,似笑非笑的开口,“哦,我明白了,夫人你之所以看见了还明知故问,怕是你现在正等着我说是,然后想要给我扣顶大帽子,然后借机处罚我?如果真是那样,夫人你就真的想错了。”
不等江心蓉开口,站在一旁气得眼睛都直了的沈心言冷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天杀了人?难道还不能罚你不成?”
“啧啧啧,心言妹妹,不是姐姐我说你,你今天的脾气真的好大啊,都有些把姐姐给笑到了,怎么?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脾气大了,很容易招人嫌的么?哦,我想起来了,你莫不是还在气姐姐我昨天搅黄了你和太子的婚宴?所以不开心?”
谋划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得以嫁给太子,眼看就要荣升为太子妃,然而,好好的婚宴却被一个本该死了的人给搅黄了,这是她沈心言的心病,现在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把她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心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上沈谨言那抹戏谑的眼神,终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压抑了很久的愤怒终是直接爆发。
“沈谨言,你这个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言儿,不要——”
江心蓉出言想要阻止,然而,拉到的只是沈心言的一片衣角。
此时,沈心言已经上前几步,到了沈谨言的面前,就在她抬起头欲要扇沈谨言巴掌的时候,却不想,手在半空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就被沈谨言出手给钳制住了。
“沈谨言,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让你放开我。”
说话间,沈心言努力挣扎,想要挣扎沈谨言的钳制,却是怎么也挣不开,她急得都快哭了,旁边的柳妈看到这里,正想叫那几个跟来的家丁一起上,江心蓉却是直接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她知道沈谨言的狠,如果让那些人家丁一起动手,把她给逼急了,也许就真的会是鱼死网破,她不想自己的宝贝言儿出什么事,所以,她不能够轻举妄动。
见江心蓉没有直接动手,沈谨言唇角勾起了一抹浓郁的笑意。
果然,聪明的人就是好,她什么性子对方清楚,知道她的底线,也就不会轻易触碰。
见周围的人都没敢动,沈心言知道自己栽了,刚才来的时候,娘亲就是不让她过来,怕她吃亏,结果就是因为她大意,不把沈谨言放在眼里,这会儿才吃了这个哑巴亏。
“我的好妹妹,我看你这手挺白的,又细又长,也挺好看的,估计能够练得一手好字,绣得一手好女红,弹得一手好琴。”
“废话,我弹琴无人能敌,笔功自认不差,女红京城内更是无人相比。”
沈心言此话一出,沈谨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见她发笑,沈心言当下不解的问,“贱人,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心言妹妹你好不知廉耻,人家都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妹妹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也真不怕别人笑话。”
“贱人,你敢嘲笑我。”
说话间,沈心言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打沈谨言,却不想刚有所动作,沈谨言突然转了个圈,转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的手一并反到了身后,疼得她眼泪直冒。
“贱人,你弄疼我了,你放手,我让你放手啊——”
“放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这手断了之后在接起来,还会不会有这么灵活。”
一听沈谨言这话,沈心言吓得小脸惨白一片,“沈谨言,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废了我的手,我跟你没完!到时候不止我不放过你,就是爹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谨言,你别乱来,你要是敢伤我的宝贝言儿一分,我定要你十倍偿还。”
江心蓉威胁道,如果今天她女儿的手真的被毁了,就算真的找大夫将手接骨医好,也一定不如那般灵活,到时候什么就都没了!
听着这母女俩的话语,沈谨言忍不住发笑,莫不是他们还真以为拿沈相爷来镇压她,她就会怕?她连当今皇子都敢得罪,还怕一个相爷不成?
可笑!
“老爷,夫人和二小姐们都到大小姐这边来了,说是大小姐错手杀死了夏荷姑娘。”
院子里依稀响起这么一句话,江心蓉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冲沈谨言甩了个要她好看的眼神过去,当即伸出手在眼皮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虽然是在演戏,却还是被这用力一拧,疼得她眼泪直掉。
“老爷,救命啊——”江心蓉装腔作势的大喊一句,整个人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