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也看到了沈谨言藏在袖间的刀子,当下将盆子扔掉,脚下用力,腰间一个旋转,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只听得咔擦一声响,她与地面接触的右手直接骨折。
看着小脸煞白躺在地上的初晴,沈谨言忍不住蹙了蹙眉,从刚刚的姿势来看,这初晴是有几分防身功夫的,可是却没有用,任由自己受伤。
见她面无表情,柳妈一时间猜不透沈谨言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当下指着地上的初晴厉喝道:“臭丫头,第一天来服侍谨言小姐就犯这等错误,春桃,夏荷,把这个贱丫头给我拉下去,让厨房那群人好好管教她一番,看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
春桃和夏荷一听这话也忍不住傻眼了,厨房那群人全都是男的,如果一个女人被丢到那里去,下场都是被凌辱致死,就算侥幸活下来,最后也是被卖到青楼去。
几年前,与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就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夫人最喜欢的花瓶,惹夫人不开心,最后被丢到了厨房去,被那群犹如禽兽的男人折磨致死。
这初晴还只是十几岁的丫头,真要被丢去了厨房那种地方,下场会十分凄惨。
更何况,这次他们是听夫人的吩咐,来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小惩大诫一番,现在,没整到大小姐,却要把这初晴给丢到厨房去,这手段无所谓不毒。
而他们虽然贵为夫人身边的心腹,但是柳妈的阴狠手段,他们也见了不少,如果某一天,他们也不小心犯了事,知道太多秘密的他们岂不是会比这下场更惨。
抱着同一想法的春桃和夏荷微微犹豫了!
见他们一脸古怪之色,沈谨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也才想到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眉心忍不住拧了拧,心底却是仔细盘算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这件事。
而此时,趴在地上的初晴听到柳妈的话,强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爬到了柳妈面前,拽着柳妈的裤管,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哀求。
“柳妈,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下面的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我一定好好服侍小姐和夫人,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求求你了,柳妈,不要把我再送到那种地方去了,那样我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了——”
柳妈一脚踢开抱住她裤管的初晴,冷冷一哼,“春桃,夏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和她受同样的受罚?”
“是,奴婢这就带她去。”
说话间,春桃和夏荷走到了初晴面前,弯身就要去拉地上的初晴,却不想手刚伸过去,只觉得一道寒芒在眼前闪过。
下一秒,手上豁然一疼,乍一看,才发现手上被刀子划了一条血痕。
“啊——血——”春桃和夏荷纷纷尖叫,都有些被吓住了,转身过去看向柳妈,哽咽着声音开口,“柳妈,我们——”
“闭嘴。”沈谨言一声厉喝,被她那抹愤怒的眼神打量着,春桃和夏荷当下乖乖闭了嘴,都觉得这一刻的沈谨言太过可怕,比他们的夫人发怒起来,更加让人心生胆怯。
柳妈见沈谨言下手如此歹毒,心生退意,但是想到夫人的话,只得再度上前,硬着头皮开口,“谨言小姐,这丫鬟做错了事,我们下人来处理就好,无需你动手。”
沈谨言没开口,弯身下去想要将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初晴扶起来,却不想初晴忙挣开了她的钳制,跪地求饶道:“大小姐救命,求求大小姐你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初晴就算为你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不要在继续磕了,就算你没被他们带走,还不等我把你救下,你也会流血身亡了!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在我的面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我认定的人”
冷哼说完,也不管初晴到底有没有听到,沈谨言转过头去,看了一旁的柳妈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柳妈,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就算没有卖身契在手,你们做错了事,我也是可以处罚你们的吧。”
听到这话,柳妈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知道沈谨言下面要对他们放大招了,好久,才讪笑道:“是的,谨言小姐,奴婢们哪里做错了,还请谨言小姐你明说,等伙下去,我定找人收拾他们。”
对于柳妈的官方话语,沈谨言没理会,径直从床上下来,拿过挂在床头的衣服穿上,这才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她这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可把柳妈等人等急了!
见他们几人眉来眼去的似乎在传达些什么,等他们的动作停了,沈谨言这才开口。
“初晴是个刚入府的丫鬟,不懂事可以理解,可是春桃和夏荷来府里很久了,应该很清楚府内的规矩,为什么不给初晴这个丫头说说?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主动去做,需要上面的人来吩咐,那相府花钱请他们来何用?还有,我是相府嫡出大小姐,为什么你们要直呼我的名字?怎么,这就是你们在相府学到的规矩?”
见沈谨言冷着一张脸,将罪名扣在自己脑袋上,春桃和夏荷两人当即傻了眼,也顾不得手上的疼,顾不得前一秒自己还有多恨沈谨言,当即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