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孙得成施了个眼色,孙得成见我已经同意了,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就你?来来来,让孙爷好好称量称量你!”
“走吧,出去吧!”段文军右手大拇指比划了下外面道:“在这店里,打坏了东西也不太好。”
孙得成什么时候怕过事?此刻一看段文军,身高一般,更是不放在心上,对我和封师训来了句:“先把酒给斟上,你俩先吃着,马上回来。”我知道孙得成并不是在吹牛,以他现在的身手和实力,放倒段文军绝对不是问题。
封师训谨慎惯了,见我同意了孙子出去惹事,有点放心不下,他放下了筷子道:“和尚,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们出门在外,不能惹的事就不能惹,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更何况,你信不过孙子的能力?”
封师训见我这样说,也就不再担心了,大不了就是赔钱了事,我们现在也不缺钱。可是世事总是充满了变化,就比如现在,一向战无不胜的孙得成却在外面叫救命了。
我和封师训抬眼望去,也被吓得半死。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了,已经把路口围的水泄不通了,孙得成正被追的到处闪避,其实也不是孙得成不行,而是对方的人马有一大半是不能出手的对象。
试想一下,一群老头老太太们,拿着扫地的扫把过来打你,你能下的了手?此刻就是这样这样,饶是孙得成自恃武力值再高,也只有四处躲避的份。正在这时,餐馆老板出来了,应该说是炒菜的掌勺出来了,是个年轻人,看岁数比我们都要笑,也是一般的瘦,面皮白皙,一看就不是云南人。
因为云南海拔高,紫外线强,一般云南本地人都很黑,那掌勺的开口笑了笑到:“你们搞么事撒……”尼玛,武汉人,这标准的武汉腔啊,我一看来的是老乡,赶紧上去套近乎,希望他能帮帮我们,让那群老头老太太散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而且因为我们是老乡,就更加显得关系亲近了,通过闲聊,我们得知这个掌勺的年轻人叫二毛,所以称呼就成了毛哥。这二毛给那个叫段文军的人打了个招呼,很快人就散了。
还是老规矩,出门在外遇老乡,趁着今天来吃饭的人不是很多,我们整了一桌子菜,叫上了二毛和段文军,又整了几瓶酒,大家一起喝起来了。不过这次我是真心想和他们交朋友,而且看起来,这俩人也都是义气相投之人,不担心他们在我们的寻龙之路上下套子。
这一顿酒一喝,大家也就熟悉了。孙得成就趁热打铁,把我们想组建一股自己的势力的事说了,结果段文军来了句:“如果是随便结交几个小混混,你们根本不用操心,我随时给你们办了,在大理这一块,我说话还算管用。”
可是我们要的不是这样的小混混,我们要一股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说白了,就是我们要一股黑社会!因为现在这个社会中,所谓的法律,是很不靠谱的,比如明明看见有人被绑架了,打电话报警后却需要48小时后才能立案;再比如,当官的撞死人了,也就判个三年两年了事,平民百姓遇到这样的事了,至少得是个无期,搞不好就直接枪毙了。
我之所以选择云南这个地方组建黑社会,看中的就是这里靠近边界,山高皇帝远,就算真兜不住了,还可以想办法逃离国界。云南与好几个小国家交界,像什么缅甸、越南、老挝、泰国……虽然这些国家都又穷又小,但是毕竟是一个国家。
而且,这样的地方,想弄到枪支火药也比内地方便的多。
当然这次我们只是随便提了一下,并没有制定详细的计划。酒喝的差不多了,段文军在外面还有工作,似乎是专业找矿的,二毛要守着店子,我和封师训还有孙得成就打算结账走人,出去转转。二毛死活不要钱,非说什么老乡见面,算他请客的,不过我们现在身上有钱,哪能让老乡吃亏?所以最终还是丢了两百块钱在桌子上。
我们仨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发现这里和湖北的风俗习惯确实不同。在湖北那边,所谓的街天,是天天都有的,可是这里不一样,比如这个叫“凤仪镇”的地方,一个月里面是逢四街天,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四号、十四号、二十四号才是有街,才能去买到东西。
我私下考虑了一下,这样的风俗和历史、地理有关系,因为高原上交通不是很方便,而且在历史上,这些地方人估计也不是很多,商贩们就相互约好出来卖东西的时间,所以这里的人买东西的时候,也就一次性买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里独特的“街天”。
恰好今天三月十四,我们仨就在街上随处乱看,找一些稀奇的小零嘴来吃。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卖西瓜的,孙子上去直接抱了一个,一拳打开了,就用手直接掏里面的瓜瓤吃,老板也不着急要钱,反而着急的拿刀又切开一个,递给我和封师训。
孙得成吃的舒服了才问老板多少钱,结果老板并不敲诈我们,说是论斤称,一块二一斤,至于孙得成吃的那个,绝对不下十斤,老板说给十块钱得了。虽然说西瓜熟的季节,我们那边也就几毛钱一斤,但是现在毕竟才三月份,人家要这么价也合适,我们就准备掏钱。
正和老板聊的愉快,忽然发现前面乱哄哄的,有人大声喝骂,有人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我们最喜欢看热闹,就丢给老板五十块钱,朝人群挤了过去,那老板也顾不得找零,赶紧收拾着自己的瓜摊,一副慌张的模样。
待我们挤进去了一看,只差把我们的肺气炸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曲着身子爬在地上哭,手里不停的在地上搂着散落一地的玉米,那一个个的玉米棒子还冒着热气,显然是老奶奶的煮玉米摊被砸了。
然后就是几个长相蛮横的人,一个个的都穿着制服,在不停的用脚踩着那些玉米,其中一个直接站到了老奶奶的手上,一边狂妄的叫着:“****你妈的,摆摊不交税,你个老不死的,真******活腻了……”
正闹着的时候,一个浑身是泥的中年人冲了进来,赶紧把那个人拉了过来,然后附身去扶老奶奶,嘴里也是很生气的喊着:“你们有没有人性,我妈趁着街天来卖点煮玉米,犯什么法了?她这么大岁数……”
可是不等他说话,那个被拉开的人冲过去就是一脚,直接把那人踹倒在地,然后一群穿制服的就随便在地上捡起些什么,上去没头没脑乱砸。
这他妈就是城管!
这他妈就是城管?流氓吧!
我恨的火冒三丈,刚准备发作,孙得成早就按捺不住,大喊一声:“住手!”
可是另外一群没有挤进去的城管却对孙得成吓唬道:“滚你妈的,别妨碍我们制法,小心连你一起打!看热闹就好好看热闹!”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流氓?我还一直以为新闻报道的都是假的,没想到真有这么跋扈的人。就连一直以冷静出名的封师训,此刻都浑身颤抖着,甚至已经把手肘曲了起来,我知道他的匕首一直是放在袖子里面的,要用的时候,只要轻轻抖一下,就可以直接落到手中。
看封师训都已经打算动手了,我哪里还能忍得住?不过孙得成比我速度更快,早就一拳一个打翻了三四个城管了。
我们动了手,也算是解了那老奶奶的围,那群城管见有人动手了,早放开了老奶奶,有两个人冲到了一辆面包车上,从后备箱丢下来了两个包,然后那群城管各自在包里抽出了武器,清一色的钢管,照着我们就直接开干了。
真他妈比流氓还流氓,这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黑社会啊!
我们仨才是真正见过风雨的人,哪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尤其是我,白静的死,一直在我心里留着很深的疤,当初要不是我心软,没有下死手,白静也不会死。所以自白静死后,我要么不动手,只要动手了,绝对是朝死里干。
既然这群人拿出了武器,我们也没有让他们打的道理,封师训抖出匕首,贴身就扎,他的两把匕首都不是凡物,销金断玉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倒是孙得成没有武器在手,孙得成的一身功夫都在刀上,没有了刀,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而已,所以很快就被那群城管围住了。
虽然孙子皮粗肉厚,毕竟也是肉,就这样被钢管打,万一打到头了也不是小事;再想起前些日子在遮阳山,孙子为了保护我,真是豁出命去了,就连晕倒都是要把我用身体保护起来,其实,我欠孙子一条命!
想到这里,我更是疯狂了,一把扯断背画筒的带子,抽出了“安定”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