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康，我一言不发的看着封师训，因为他刚才说我们有更好的，什么更好的？难道他说的是龙鳞？
可是龙鳞已经做了白静的陪葬品，我没办法去取出来，不是说白静在我心中的地位比姐夫重，而是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都一样，我没办法做出选择，如果真要选择，我会选择自己死去！
我死了以后，不管是把龙鳞放在谁身边，守护他的尸体，都与我没关系。
封师训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说我们有更好的东西的时候，我是很奇怪的，因为龙鳞已经是最好的了，就算是爷爷的遗物里面，也没有比龙鳞更好的。
其他的像什么“庆顶珠”、“升龙丹”之类的东西，无非就是世间少见，但毕竟也是凡间的东西，哪怕绝无仅有，也还是凡物。
可是龙鳞不一样，龙鳞是真正从龙身上剥落下来的，龙就不是凡物，用营口那个老东西的话说，就是“龙乃神物，岂是凡人可见”，神物身上的东西，自然就不是凡物。
至于睚眦，毕竟身有龙的血脉，就算也有狼的血脉，毕竟也不能算是凡物了，所以封师训说我们还有更好的，我有些不能理解。
“你忘了饕餮的嘱咐了？”封师训伸了个懒腰，道：“我们要去找霸下，告诉霸下可以不再负碑了，你还记得吗？”
功德碑！
封师训这样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饕餮当时是有过这个要求，它要我们去一趟功德碑，告诉霸下，不用再替它负碑。
换句话说，霸下是真实存在的，其实这句话就是废话，毕竟睚眦、饕餮都有，那么霸下的存在其实也正常。
但是，就算我们遵守了承诺，也只是说明我们重义守信，和更好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见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封师训摇了摇头，道：“俗话说的好，千年王八万年龟，要知道，这玩意天生就是大补，再加上，还有龙的血脉，难道还不如睚眦？”
封师训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只是，睚眦也有龙的血脉，却也有火属性，一旦鳞片离开了身体，就可能控制不住，难道霸下就不会有？
“如果按照赵康的说法”，封师训扶了扶眼镜，一脸自信的笑着，道：“那么霸下的属性就一定是水，水是万物之源，救死扶伤是天赋技能。
“再加上它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而且有龙的血脉，一定比睚眦鳞管用，至少，在对病人的身体上来说，要比睚眦鳞强上太多了。”
封师训一般都不会错，这一点已经用无数的事实证明了，所以他现在说霸下比睚眦好，我也没有怀疑的理由。
孙得成是根本就不多想的，只要我和封师训在，孙得成的大脑就几乎是没用的，所以见我和封师训达成共识了，他随手脱了鞋子，就倒在沙发上睡了。
“孙子，你他妈又是闹哪出啊？”我见戴三三还在旁边，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觉得孙得成这样做，确实是有点失礼，所以骂了孙得成一句。
孙得成嘟囔着，道：“我他妈哪知道你们两个神经病在想什么，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神经，然后就忽然要走？在走之前，我不得先好好休息？这叫养精蓄锐。”
我是真的佩服孙得成了，我们这都还在商量，他就想着要出发了，然后就在“养精蓄锐”了，真是坑爹啊。
戴三三这时候又给我递了一杯水，道：“我觉得孙得成说的有道理，你们在出发之前，是应该先做个计划，然后在出发之前，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得休息好！
“我一介女流之辈，是不可能陪你们翻山越岭的，至于后勤工作，也不要指望我，我很懒，最多就是……”
“得了吧你！”我打断了戴三三的话，我们这么多次冒险，她什么时候陪过我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做过后勤？一切还不是我们自己去解决的。
封师训笑了笑，道：“孙子，我们先回去吧，似乎和尚有话要和二嫂说。”
一向冷静的封师训，甚至已经达到了“三无”男人标准的封师训，现在竟然也露出了猥琐的表情，虽然这样的他才算是正常人，才是我以前认识的封师训。
可是这几年来，我们到处冒险去寻龙，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面无表情，此刻见到他猥琐的表情，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不过我现在确实是有话问戴三三，因为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还是不是处男。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封师训拉着孙得成就走，孙得成却赖在沙发上，死也不肯移动半步，道：“二嫂，我知道和尚要问什么，我来说，让我来说。”
封师训一把按在孙得成嘴上，道：“就他妈你话多，赶紧走！”
戴三三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她当然知道我们要问什么，所以摆了摆手，道：“封哥，你别为难孙子了，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没错，我和阿宗突破了。”
戴三三这样一说，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我的第一次会在什么时候丢掉，或者说，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是处男，我幻想的对象太多。
从大明星到邻家小妹，甚至是白静。甚至是姿势都幻想了无数种，甚至连台词都幻想了无数种，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第一句交出去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
见我愣在当场，戴三三起身就直接走了，根本不看我一眼，只留了一句话，道：“而且，阿宗，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好像说错台词了吧！
关于负责这种事，不应该是我说的吗？
怎么成了戴三三的台词，而且，不应该是我说对她负责的吗？怎么台词全部变了，而且，她还来了一句不对我负责……
这都哪跟哪啊！
不过事情说开了也好，最起码我不用再继续纠结了，只是可惜了我的第一次，以后我们再要去冒险的时候，就得提前带上大量的辟邪之物了。
像什么符纸啊、朱砂啊、黑狗血啊、天葵啊……简直都得提前准备，因为我们最有用的童子尿没有了。
戴三三已经离开了半天，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孙得成和封师训也一脸错愕的愣着，不过，我看得出来，似乎他们眼中更多的是嘲讽。
“行了，想笑就笑出来吧”，我无奈的坐在了沙发上，道：“再不笑，我看你们俩就得憋死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些怀疑，孙得成和封师训再这样笑下去的话，会不会笑断气，万一他们一口气没有换上来，差不多真能被笑死。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确实是够丢人的，连自己的第一次都记不清，甚至被一个女人嘲笑，真是活该。
封师训止住了笑，道：“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我问了一句。
封师训吧手里的支票放在了茶几上，道：“第一，分钱；第二，准备去南京。”
封师训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这两件事，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喜欢钱了 ，虽然我依旧还是一个**丝。
再说，自从和家里闹过一场之后，我一直怀疑我的存在，究竟是不是只是一颗棋子。我不想我千辛万苦去奋斗，到最后只是一场闹剧，或者说，只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作为棋子，很容易就成了弃子！
哪怕你是一颗可以横冲直撞的車，有时候也可能职位了吃掉一颗卒，就被操控棋盘的人弃掉。
“和尚，你还没想明白吗？”孙得成难得的过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何家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疯子，从出生就注定了是你的帮手，我们也想去怪，可是，我们能怪谁？”
孙得成？封师训？帮手？
我更加糊涂了，我的祖先，究竟下了多大一盘棋啊！
把我们所有姓何的都牵连在内，而且，连外姓人也牵连在里面？
封师训默默的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们先回家再说，我其实是不想出去的，只是想想，现在戴三三还在古董店，以我和她现在的关系，如果真的就这样待下去，也挺尴尬的。
所以我只好叹了一口气，拉着孙子出了门。
在路上的时候，封师训和孙得成，再一次恢复了原样，在我身后半米的位置跟着我，一左一右，就好像哼哈二将。
“疯子，孙子，你们有没有恨过我？”我忽然就想知道答案，因为在家知道家族的计划之后，我已经恨上了家族，我不信他们俩没有恨过我。
孙得成恶狠狠地道：“恨！”
是啊，这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住的吧。
“我恨的不是别的，而是，你为什么总是长不大？”孙得成终于咆哮出来了！
“我们从出生就注定了是你的帮手，可是，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长大？就算我再能打，就算封师训再能算计，如果你不成长起来，我们最终的结果是完全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