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呵,你不应该问我他们去哪了,应该问阎王爷,说不定他会告诉你,他们是在奈何桥头喝孟婆汤,还是在忘川河畔等渡桥”林微风张狂的说道。
他早就看叶相夫妇不顺眼了,在朝廷上,叶相与她意见相左不说,而且对于他要娶叶樱语的暗示置之不理,叶父叶母对于这次的谋反陷害不仅不认罪,而且还对林微风破口大骂,
恼怒的林微风顺手就杀了二人,索性来了个死无对证,一直被太子殿下林微清压一头的林微风,突然得势,行事极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
“你,你”叶樱语不敢相信。难道叶父叶母已经死了吗,疼爱她的叶父叶母,十年的时间,早就让叶樱语把他们当做心底最亲的人。
叶樱语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前爹爹娘亲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爹爹会和童心未泯的叶樱语做游戏,为她讲朝廷故事,娘亲教她女红,听她弹琴,诉说少女心事,可是,可是,现在,所有的所有,只剩一潭泡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不会,是林微风骗我,想让我方寸大乱,叶樱语摇头不敢相信,可是,可是,可是,叶樱语只觉喉头一片腥涩,一口鲜红血液已吐了出来。
原来叶父叶母一被抓走,就被林微风心狠手辣的杀掉了,司马空见此,就找两个高手,让两个人易容成叶父叶母,就是骗叶樱语上当。叶樱语救父母心急切,自是中了圈套。
“不,你骗我,你骗我”如烈焰一般的火红色迅速燃烧了叶樱语的眼眸,她缓缓的站起身,手上因为难过极致抓地太狠,指甲已近劈断,小腹处的匕首被她狠狠抽出,
甩向林微风,司马空一个掌风打落匕首,她也不在意,脸上尽是漠然的表情,“樱语”左颜担心的看向叶樱语,直觉告诉她,叶樱语现在很不对劲,
叶樱语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她理了理膝上的尘土,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唇畔还有一滴血迹,她却不曾在意,只是向前走了一步,眼神恨恨的看着司马空和林微风,
霎那间,叶樱语还是乌黑的瞳仁如染血了般,血液翻飞,红眸形成,长发肆起,眉间的朱砂如一滴血泪般,不再是妩媚,反而成了邪气。“樱语”左颜赶紧向前要制住叶樱语,叶樱语这副样子,
无疑是要走火入魔了。叶樱语一个掌风大向左颜,左颜吃惊。却停下脚步,对于叶樱语现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害到叶樱语。
叶樱语此时,红色的瞳孔里满满的愤恨,杀了他们,杀了他,叶樱语心里的怒火叫嚣着。是的,她,走火入魔了。
任何一个被她眼光扫到的人都不禁大脑混沌,头疼,侍卫们已经抱头哀号,林微风也抱着脑袋,头痛的说不出话来。叶樱语却好想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只是一味向前,身上的伤也不曾阻止,血液滴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
“樱语”左颜看着地上的血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要让叶樱语失血过多才是关键,左颜赶快上前,还好这次叶樱语并未反抗,
左颜赶快出手点她的穴道,背对着司马空他们,眼神里传出的柔光慢慢安抚着叶樱语,
趁她意识模糊精神放松时,念者催眠她。安抚她的情绪。
叶樱语缓缓阖上赤色双瞳,再睁眼,黑色瞳孔里仍是愤恨,但理智尚存。
“不错哦,虽说气虚有些薄弱,但是凭着走火入魔的风险,还是要进阶了呀,”司马空看着血染满身的叶樱语,摸着下巴感叹道。
念者之力分为九阶,催眠,勾魂,摄魄,迷智,惑心,失忆,乱情,毁人,傀儡,随着每一次的进阶,每一阶的功力也会逐渐增强。
司马空已是念者七层,且跟随他师父学习一门邪功,武功高强,他本来以为控制大臣,改选林微风为继承人,把他作为自己的傀儡。掌控这江山。就极好了。
不过现在他还是改了主意,念者之身确实强大,但是这么简单就成功,实在是无趣的紧。
他要好好玩玩一场,毕竟他的人生太无聊了,这么随随便便成功,接下来做什么啊。还不如培养一个对手。
而同为念者之身的叶樱语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杀父之仇也有司马空的一份,而且,看着叶樱语这仇恨的眼神,他觉得,有挑战极了。彼时,他还不知道左颜也是念者之身。
“叶樱语,我放你回去,你好好修炼念者之力,最好能不择手段的及早达到念者七层,
毕竟你的亲生父母可都死在我手里哦,唉,这两个人真的特别弱,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是不知道,他们痛苦的表情,有多可怜,叶樱语,你可要好好记住啊,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不让我失望。”
司马空理了理黑色袍袖,表情不屑一顾,脱口的话残忍的极致。
“哈哈,那还要感谢你不杀之恩啊”叶樱语唇角同样勾起一抹笑容。
“好啊,就这样说定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会为你这个决定付出代价。”叶樱语狠狠道,双手狠狠攥紧在身侧,指甲已劈断,可叶樱语仍将断甲攥在手心,似乎只有越痛,
她才会感到一丝的安慰。夜冥然瞟了瞟她染血的手,和狠厉的脸庞。此时的叶樱语不再是活泼开朗的豆蔻少女,也不是端庄有礼的大家闺秀,她身上更多的是嗜血的气势,
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夜冥然,看着此时的叶樱语,却莫名的觉得有一丝心疼,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她身边更靠近一分。
司马空,你等着。“樱语,我们先离开”左颜抱起叶樱语,夜冥然紧随其后,司马空摆摆手,林微风看起来心有不甘,可是被司马空凉凉的眼神一瞥,不由的向手下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禁卫军等人让出一条路。三人飞身撤离。
“师父,就这样放他们走,这也太……”林微风不甘心的低吼。
“你急什么,那柄匕首上你让人涂了什么,你以为我没看见吗”司马空斜视林微风一眼,转身离开。
林微风低声笑了出来。那柄剑上被林微风涂了剧毒,曲散,天下剧毒排名第三。三日之内,叶樱语若是还是没有得到解药,定要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来人,去请燕睛朗公子来”“叫我干嘛啊,这大晚上的,”燕晴朗打着哈欠过来。
“取热水,用我特制的,一定疤都不留,”燕晴朗瞟了叶樱语一眼,吩咐道。左颜他们刚放下心。
突然,“等等,”只见燕晴朗突然急促走到床前,抓住叶樱语的手认真把起脉来了。
然后不说话为叶樱语包扎好伤口。走了出去,大厅里的左颜,夜冥然,右护法,对月尽欢复来三人连忙把他围住。
“怎么样子,没事吧”左颜问到,“那个,伤口的血止住了,”燕晴朗小心的回答。“不过,”燕晴朗顿住瞟了瞟在坐的各位。
“小姐到底怎么样了,你最好一下把话说清楚”复来把剑横在燕晴朗的脖子上。
“我说,我说,你先把剑给本公子挪开”燕晴朗赶紧向后退。“那个,伤口好治,但是应该剑上被抹了毒,
这毒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要想治好她,难度很高”燕晴朗面色平静的说到。
“没有一丝可能了吗,真的没办法,除非,而且此人要与她血脉相近,骨髓相似”燕晴朗补充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左颜。叶樱语父母已经去世,也无兄弟姐妹。所以要想救叶樱语,只剩左颜一人。
“换我的血”左颜说道。“堂主,不可”右护法急忙阻止说到。“好了,樱语虽是我的外甥女,可是心底,
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如今她有难,我必须救她,你们谁也不用多说了,
樱语醒过来后接替我担任堂主之位,右护法你要帮她服众,带领好天月宫。”左颜面色冷静说道。
“你确定吗,这可是你自己的性命,你真的要选择死亡”燕晴朗是大夫,救人是她的使命,
可是他也是左颜的朋友,这种方法,他真的不想看着左颜死亡。“我会尽全力让你活下来的。
”“哈哈,我相信你”左颜笑着拍拍燕晴朗的肩膀,绝美的脸庞上是温和的笑意。
第二天,燕晴朗就为叶樱语和左颜之后整整耗费了一天的精力。从早晨到傍晚,没有一个人走出大厅。
夜冥然一早就给夜煌飞鸽传书,说左颜为叶樱语,性命危在旦夕。再说这边的夜煌接到夜冥然的飞鸽传书后,
也不再纠结什么面子问题了,好兄弟都要死了,没有什么比救人还要紧了。冥楼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神医。
不过夜煌早年却机缘巧合中得到一种救命神丹,夜煌急忙带上神丹,赶往夜冥然所在的天月宫。
燕晴朗拖着疲累的脸色走了出来,鬓角都是晶莹的汗水。“放心,成功叶姑娘的毒已经渡到左大哥身上,
性命无忧,左大哥内功深厚,我用祖传的千年雪灵芝熬的药,毒一时要不了他的命,
但是若是想要真正的解毒,还需要你们去找幽兰谷的风信花,但是幽兰谷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需要三个月,
左大哥最多只能撑三个月。”燕晴朗蹙着眉头,俊朗的脸上忧心忡忡。
“我去,”夜煌来了,“另外,你看看这瓶丹药,有没有用,为左颜续命。”
九转还魂丹,能,能续到三个月。“那就好,”夜煌看了左颜一面。转身离去。
“义父,要不让孩儿和你一起去吧”夜冥然上前请求。“不了,你在这替为师好好照顾你左颜师叔。”夜煌拒绝,
本想即刻出发,可还是忍不住,推门进入,看见床榻上唇色发白,安静躺在那里的左颜。手抚上他的俊俏的脸庞。
“等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还没和好的。颜弟”然后转身离去。
等叶樱语再醒过来时,一切都物是人非了。父母双双惨死,疼爱她的舅舅生命垂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到这里来,老天在耍她吗,给了她幸福却又将这幸福抽走,若是真的要惩罚她,
把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她一个人身上就好了,为什么让身边的亲人受难。
爹爹,娘亲,她两世为人的唯一父母,还有舅舅,待她如亲生女儿,
而这一切,都被林微风和司马空他们毁了,林微风,司马空,我叶樱语在此立誓,
我一定要用你们的血肉祭奠我死去的双亲,你们给我等着。就算要我去死,叶樱语也要在死之前为爹爹娘亲,还有舅舅报仇。
还有太子殿下,如今一人在深宫里也是危机四伏。“叶樱语你要振奋起来,不能让所有人的牺牲都毫无意义。”
叶樱语攥着手心里默默恨道。指尖在莹白如玉的掌心掐出点点血迹。
叶樱语在右护法的扶持下,快刀斩乱麻般迅速继位成为天月宫的堂主,并且更加专心修炼天月功法和念者之力。
天月宫,在左颜的带领下,属于亦正亦邪的门派。他行侠仗义,可是杀人又懒得解释,所以有时候江湖人对它褒贬不一。叶樱语计划把天月宫的名声正好。
武林大会即将召开,“报告宫主,此次武林大会邀请宫主莅临”下属前来禀报。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叶樱语沉稳道。叶樱语变了,她淡定从容,一宫之主的气势日渐增强。
“叶樱语,”夜冥然抱臂斜倚在门口。叶樱语转头看他。“出来走走,你都要发霉了。”说完他就率先迈开步伐,不给叶樱语拒绝的机会。
叶樱语无语的跟着出去了,明媚的阳光越发炽烈了,绿荫到处都是,触眼之处都浓密的。
若是换作从前的叶樱语,一定是不拘小节的伸个大大的懒腰,感叹一下夏日到了,说不定还剽窃一下前人的诗句,
应一下眼前的美景。然后开心蹦跳地带着对月尽欢复他们去所有好玩的地方,将幸福渲染到极致。
可是现在呢,叶樱语只能看着美景,心里苦笑一生,动作从容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樱语,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夜冥然站在阳光下,脸上的关心一览无余。眼底是慢慢的担忧以及……
以及难过,叶樱语看着他,恍惚的想到了林微浩来找她的那个下午,那个下午是不是和今天一样的阳光灿烂,
今天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像林微浩一样的哀伤。自己看林微浩的目光是不是正像夜冥然一样,
她唇畔泛起一丝笑容,是笑容,却让人觉得哀伤弥漫于四周。“好了,夜冥然,你才认识我多久啊,就说我变了”
叶樱语选择了当时林微浩选择的方式,避而不谈,她用拳头捶了一下夜冥然,转身大步走到栏杆处,懒散的坐在上面。
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道“夜冥然,武林大会要召开了,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夜冥然知道她不想说,
是自己还没有让她敞开心扉的资格吧,夜冥然心里微微叹气,也对,毕竟自己和她认识不久,
自己也只是奉义父之命保护她帮她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你自己决定就好”他恢复一贯的是不关心的冷漠。
“好吧,那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看着夜冥然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万年寒冰脸。叶樱语却觉得他要比平时对自己还要冷漠得多。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又有什么特别要求别人对自己和颜悦色呢,叶樱语随口问到。
“我随你”夜冥然冷冷的启唇。
“唉,我说,夜冥然你能不能有点自己主见啊。怎么说也是江湖第一杀手楼冥楼未来的掌门人啊”叶樱语为了打破这稍显尴尬冰冷的气氛开玩笑道。
“我的命是义父救的,自是义父说什么我做什么”夜冥然刻板的回答道。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认真。
“不是吧”叶樱语一下就蹦起来了。这是什么话,一个人怎么能完全听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做,这还是一个独立的人吗?
叶樱语发现夜冥然这孩子要么是脑筋有问题,要么就是被念者身份之人蛊惑了。不过当然最后一条瞬间被否决了,
先不说叶樱语作为念者对被蛊惑之人能不能看出来,单说夜煌敢把那么珍贵的丹药送给左颜,
就知道夜煌与舅舅关系定不一般。而能和舅舅关系好的,也一定不会这样控制他人。所以只剩这一种可能了,
夜冥然这小子长歪了。“额,什么叫你义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你是一个人,又不是你义父养的,额,那啥”
夜冥然眨了眨眼,继而冷眼看向叶樱语。“与你何干”“你”叶樱语那叫一个一个气啊,我好心开导你,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气死叶樱语了。
其实夜冥然从小就是孤儿,受尽人情冷暖,要不是在一次被殴打中,被义父救下,夜冥然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时候他就发誓,谁要是救了他,一定一生效忠他。其实夜煌是觉得这小子被打时脸色仍是倔强的不得了。
而且眼神狠厉,甚符和夜煌的脾气。夜煌刚好想收一个徒弟,就随手救了夜冥然。
看他后来的确忠心耿耿,知恩图报,且是难得的练武之才,便索性收为义子,细心教导。
不过对此毫无所知的叶樱语只觉得夜冥然实在迂腐的可以啊,再次在心底感叹了一下古代的封建愚忠思想,
同时叶樱语在心底暗下决心,日后要好好指导一下夜冥然的想法,潜移默化中培养他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才是正道啊。
“夜冥然,你这样真的不好,你现在事事听你义父的,算什么男子汉,你要有自己的想法呀,你要学会说不,
你要学会抗争”叶樱语在这循循善诱,可惜貌似很是词不达意。对此,夜冥然连给他一个眼神都没有了。
转身欲走,“哎,站住”叶樱语扯住他的袖口,指尖划过他的手,夜冥然只觉得心头一跳,不受控制的陌生感觉在心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