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莫飞阳打她电话,曼轻舞告诉他自己在医院,莫飞阳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赶。
他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本来莫飞阳是找曼轻舞一起吃饭的。
“什么情况?”莫飞阳迎上前问道。
“微安姐的养父在里面抢救。”曼轻舞压低了声音说道。
“养父?”莫飞阳深锁眉头,若有所思。
“嗯。”曼轻舞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她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刚才那个护士也说了,微安姐的养父卧病在床这么多年。
“先看看情况吧。”莫飞阳低声说道。
微安姐的意志很是消沉,整个人都垮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曼轻舞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环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微安姐就像个木偶一般,机械性的靠在了曼轻舞的肩上。
一直到深夜,手术室的灯才熄灭。
医生走了出来,摘掉了脸上的口罩,一脸的疲惫。
“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了?”医生的出现,刺激到了微安姐,只见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疾步走到医生面前,抓着医生的手问道。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病人的情况非常不乐观,虽然手术勉强算是成功了,但因为病人年事已高,且因之前就已重病在床,日子所剩不多了。”
“什,什么?”微安向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到地上。
“可以转院么?”莫飞阳问道。
医生摇摇头,“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根本无法转院。”
莫飞阳沉吟了一会,随即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微安的养父被推出手术室,苍白而消瘦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曼轻舞都看得出来,没有这些管子,他根本就活不下来。
微安姐一反常态的异常平静,跟着护士一起将老人家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莫飞阳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
曼轻舞摇摇头,“微安姐的情绪很低落,我想陪着她,哪怕我什么也做不了,至少陪着她我能安心。”
莫飞阳没再坚持,只是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微安隔着玻璃窗呆呆地望着里面病床上的人,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事。
或许,现在的微安姐,正在迷雾中,看似出口近在咫尺,眼前的迷雾却突然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了。
已经是深夜,曼轻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边的莫飞阳心疼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柔声说道:“你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我让沈旭送你回去。”
“不要,我没事。”
“轻舞,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过一个字的微安,突然开口说道,她的眼睛依旧透过玻璃落在病床上。
“没事的,微安姐,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带她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句话,是对莫飞阳说的。
莫飞阳看了看曼轻舞,然后低声说道:“走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我会让沈旭在这里守着。”
虽然不想走,但也知道微安姐现在不想被打扰,所以不情愿的跟着莫飞阳走了。
沈旭留在了医院,莫飞阳开车带着她回到了莫家。
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可莫家的客厅却还亮着灯,莫飞阳推门进去,看到星野纯子正坐在沙发上发愣。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曼轻舞出声问道。
直到曼轻舞出声了,星野纯子才知道有人进来了。
“你们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会住在公寓。”星野纯子勉强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怎么了?看你笑的比哭还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曼轻舞感觉到了星野纯子的不对劲。
星野纯子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莫飞阳,又看了看曼轻舞,最后咬牙说道:“就是,刚才,我把中午见到微安姐的事告诉了司徒……”
“你真的说了?”曼轻舞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知道星野纯子了肯定会告诉司徒,但怎么着也会缓一缓,想一想才说吧,怎么这么快就说了呢。
“嗯……”星野纯子嘟哝道。
莫飞阳听到这里,心里也明白了,看了一眼曼轻舞,然后转身上了二楼。虽然觉得她们这样太过草率,不过他要查的事已经知道了,现在让司徒知道也没什么。
看到莫飞阳离开以后,星野纯子拉着曼轻舞的手一脸焦急地说道:“司徒知道以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我想追上去,可是他已经开车离开了,打他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
“不要担心,司徒不会有事的,我等会去问问飞阳,他应该知道司徒会去哪儿,你先回房吧。”
“我不回去,你去帮我问问,我要去找他。”星野纯子一脸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去问问。”
说着,曼轻舞向着二楼走去。
莫飞阳正在洗澡,曼轻舞走到浴室门口,实在不忍心星野纯子这样等下去了,于是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道司徒可能会去哪里么?”
浴室的水声停了,不过并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你生气了?”曼轻舞试探地问道。
半晌过后,除了再次响起的水声,依旧没有其他声音。
“我也不知道纯子这么藏不住事,以为总会缓个几天再说的,再说了,司徒都找了这么多年了,让他早点见到微安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
曼轻舞的我字还没说完,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莫飞阳准确的找到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地吻了上去。
“呜呜……”曼轻舞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扣着脑袋。
直到莫飞阳满足了,才缓缓的放开她。
曼轻舞不满地瞪着他。
莫飞阳坏坏地一笑,道:“现在知道纯子的性子了吧,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告诉她。”
“以后我绝对不会告诉她任何你要我保密的事了,不过现在她真的很担心司徒,你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她吧。”
“我虽然和司徒的关系很好,可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是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莫飞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看他那幅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司徒在哪儿。
“哼,小气鬼……”
曼轻舞只能下楼去劝星野纯子。
好不容易将星野纯子劝回了房间,曼轻舞拖着疲惫地身子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