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徽仍然是，可车厢却不一样。
确实，电动特快的颜色不是蓝色，而是白色，只是中间涂有一条蓝色带子。
“下行火车时，1、3、5次是电动特快，7、9、11次是蓝色特快？”
“……”
“你怎么啦？”
“好啦！你回去吧！”
史晋川打发李芝走了以后，快步跑回专案组办公室。
“夫人有什么事？”早川副主任笑着问道。
“时刻表在哪儿？”
史晋川喊着，在网上查着时刻表。
正像李芝说的，时刻表上1次至14次全部都只写着，没有分别注明电动特快和蓝色特快。
“可是……”
“喂，曹川！”史晋川突然喊道。
“什么事？”
“你马上把贵金替回来！”
“什么？”
“有件事，无论如何需要贵金办。”
赵贵金忧心忡忡地回来了，史晋川冲着他喊道：“马上和我一起去s车站。”
“干什么？”
“现在是9点20分，我们立刻出发，一定能赶上7次。”
“上火车吗？”
“我想去做个试验。试试犯人同钱道一起在海定车站下车，在张家川将他淹死后，能不能在朝阳赶上同一趟火车。”
“但是，在此之前我已乘5次做过调查了。”
“是这样。”
“结果我发现40分钟怎么也不够用，这一点我早已汇报了呀！”
“知道。可是你试验的是5次，而不是7次。”
“是的。它们是同样的卧铺特快，而且又是在从s到q市同一区间运行。”
“这我也知道。不过，为了准确起见，咱们再坐7次做一次试验吧？案件是在7次上发生的，不是在5次上。”
史晋川说着已经站起迈开了脚步。
赵贵金紧跟在他的身后。
到s车站之后，赵贵金到售票处买了到q市的特快卧铺票。
赵贵金不明白史晋川的意图。的确，正象史晋川说的那样，自己调查的不是发生案件的7次，而是5次，但是7次和5次同样都是卧铺特快呀。
7次同往常一样，21点53分从s正点发车。
23点27分准时到达海定。
正当他们走向站前的出租车停车场时，突然听到有人叫喊：“刑警！”一位年轻的出租汽车司机在向他们招手。
原来，赵贵金乘5次做实验时，就是这位小伙子把他拉到了朝阳。
史晋川听说后笑着说道：
“太棒了，那就还让这个司机开到朝阳吧。”
赵贵金和史晋川一起上了出租车。
“还同上次一样，沿着50号国家公路开到张家川，然后休息5分钟，再从李家港高速公路出入口进入东北公路，快速开到朝阳车站。”
“又是跑这条路，你们究竟在调查什么？”
“调查一桩杀人案。”史晋川答道。
不知是被这句话吓住了，还是出于莫名的兴奋，司机突然默不作声地发动起车子。
深夜里，汽车沿着50号公路，一直开到了鬼怒江桥头。汽车在那里停了5分钟。紧接着，又向李家港高速公路出入口急驶而去，并从那里进入东北高速公路。这段高速公路上，车辆很少。
“速度要比上次快些吗？”司机问道。
“跟上次一样就行了。”答话的是史晋川。
赵贵金看着高速公路旁一个接一个闪向车后的路标，对史晋川说：
“照这样子，同上一次没有什么不同，到朝阳是怎么也赶不上火车的。”
“只有等到了朝阳之后才知道呀！”史晋川非常镇静地提醒道。
“主任，出了高速公路，进入朝阳市后，再到国铁朝阳站还需要一段时间。”
出租车这时已经驶出朝阳出口。
汽车在深夜里通过了阒无人迹的朝阳市区，向国铁朝阳车站飞驰而去。
可以清楚地看到3层建筑的朝阳车站了。
车子停在站前，史晋川付过钱下了车。
赵贵金在通过进站口时，慌忙看了一眼手表。
“从海定到这里所花的时间与上次我试验时大致相同，只少用了4分钟。照这样子，怎么也来不及。”
“真的吗？”
两人向设在车站大楼2层的东北线站台走去。
站台上空寂无人，当然，也没看到7次火车那蓝色的车厢。
“主任，到底还是没赶上。”
赵贵金叹了一口气。史晋川看了眼站台上的挂钟说：
“也许7次还没到。我们向车站工作人员核实一下吧？”
“我想不会吧？”
赵贵金琢磨着史晋川的话，尽管对史晋川的话充满怀疑，但他还是向刚从站台值班室出来的一位矮胖服务员问了一句：
“7次早过去了吧？”
赵贵金问这话时，当然以为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可是，那位服务员瞟了一眼站台上的挂钟后说：
“还有3分钟到站，这里是中途停车，没有上下乘客。”
“还没到吗？”
赵贵金一下子愣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服务员那戴着眼镜的圆圆的脸庞。
这个回答，赵贵金还是没法相信，又叮问道：
“我问的不是9次，而是在它之前的7次。”
站务员微微一笑：
“是的，是7次，马上就要到站了。在这里停留2分钟。”
“我栽了。”
赵贵金说着，摇了摇头，回到史晋川身边。
“好像是赶上了吧？”史晋川笑了笑。
“是啊，我真不明白。前一次调查，晚了40分钟没赶上，今天乘出租车的时间和前次差不多，可这次为什么赶上了呢？”
“因为前一次是5次，今天是7次呀！”
“主任，它们都是火车呀！同样是卧铺特快，而且行驶的是同一区段，其中的一列竟然多花费40分钟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认为，同样是火车，应该用相同的时间。所以，我才同意你乘坐5次作试验，差错恰恰就出在这里。火车分为蓝色特快和普通卧铺两种，5次是普通卧铺，7次是蓝色特快。它们的车厢编组不一样。”
“我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想到同是火车，时间却如此不同。”
“为了慎重起见，我查了火车时刻表。特快火车5次车21点40分从s发车，到达q市的时间是翌日清晨7时零5分。其间经过9小时25分钟。可是蓝色火车7次，从s发车时间是21点53分，第二天早上8点51分到达q市，共需10小时58分。也就是说，7次要比5次多花1小时33分。因此，到达朝阳当然需要更多的时间喽！”
“果然有理！”赵贵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出生在q市，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再打听一下从海定到朝阳需要多少时间。”
赵贵金亮出了警察证，向刚才的站务员询问了5次和7次的时差。
7次多花46分钟的时间，用和上次同样的速度，从出租车当然能赶上。
“4月2日，有没有人拿着7次的车票坚持在这里上车？”
“4月2日？”
站务员看了看已经进站的7次火车。
“对了，有一对情侣拿着7次的车票，在这里上车，说是在华夏误了车，只好坐汽车赶到这里，我挺同情他们，就让他们上了车。”
“是怎么样的一对情侣呢？”
“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女的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莫非是丁田和宋季子？”
7次火车的蓝色车厢，这时已停在站台边，车厢的每一个窗户上都挂着窗帘，这时刚好是凌晨3点40分，乘客们大概都在睡觉。
“主任！”赵贵金脸上露出苦恼神情对史晋川说：“让我去q市吧！”
“看来是有同谋哟！”
“我想去找一个与本案有关的人。”
“好，去吧，我回华夏。”
史晋川用力拍了拍赵贵金的肩膀，让他上了7次火车。
两分钟后，史晋川和服务员站在站台上目送着火车徐徐驶出了站台。
“4月2日，从这里上了7次的那对情侣是什么模样，请你把记得的情况谈一谈！”
“由于当时是黑夜，再加上男的又戴着一幅太阳镜。不过，女的说是很久没有回故乡了。他们像是一对新婚夫妇。”
“男的留长发吗？”
“不，不太长。两个人都披风衣。那个女的紧紧地依偎在男的身上，看上去两人的感情很好。出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肯定。”
“看上去，倒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呀！”
好心的服务员迷惑不解地说道。
如果是以前，史晋川一定会说：“即使是好人也有可能杀人。”而今天，他只是耸了耸双肩。
他依然弄不清楚犯人的动机。总觉得丁田像是犯人。他在一年前就认识宋季子，两个人一定在互相爱慕。然而他为什么接二连三地杀害高中时的朋友呢？
对此，史晋川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