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晋川留下的赵贵金，让他核实龚本孝的话，自己又到丁田住的公寓去了。
丁田住的公寓叫“青凤庄”，是一座木结构的2层楼，他一个人住在一间六张席大屋子里。
史晋川到那里时，已经时近中午，可是丁田还躺在床上，四周摆满了书籍和杂志。
“坐卧铺车总是休息不好。”丁田揉着眼睛对史晋川说。
史晋川坐在丁田指给的圆椅上，环视了一下堆积如山的书籍和杂志，说道：
“你刚才说坐卧铺车？”
“我坐14次列车今天早晨才从q市回来。”
“你真的乘14次回来的吗？”
“是的。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丁田坐在床上，叼了一支烟，有些怀疑似地看看史晋川。
“你认识商阳吧？”
“当然认识。她怎么了？”
“今天早晨，在q市站候车室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是被勒死的。秦志也死在s车站了。”
“真的吗？”
“这种事我何必扯谎！而且，她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14次的车票，是到s车站的。”
“她为什么被杀害？”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龚本孝说，他是前天乘飞机回到华夏的。你为什么在q市多呆了两天。”
听史晋川这么一问，丁田似乎有些生气地说：
“警察先生，q市是我的故乡，我想在那里多呆一天，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尤其是对我这样的城市落伍者来说，难道不更是这样吗？”
“很遗憾，我生在华夏，没有故乡。”
史晋川说完这句话后想，如果是赵贵金可能就不会提出这种问题了。
“这期间，你在q市都干了些什么事？”
“随便在市里遛遛。这期间，我还参加了那3个人的葬礼。另外，我把秦志托我带的香奠交给了他们。”
“商阳也在q市多呆了两天。这期间，你们两个人单独见过面吗？”
“她是因为工作才留下的。她还是个歌手！叫城薰。”
“我知道这些。”
“她说要在q市市内演出两天，还让我去看，但我没去成。她也说要参加3个人的葬礼，所以我想也许在那里能见到，然而没看见她。”
“你在q市见到家里人了？”
“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只有远房亲戚。”
“那你还是想在故乡多呆几天吗？我刚才已经说过，我虽然知道故乡这个词，但没有实际感受。”
“我有前科。”
“我知道。”
“已经调查过了？”
“是的，你们7个人都调查过了。”
“犯罪以后，我曾想，这辈子恐怕不能再回故乡了。但是，进了监狱以后，我总是梦见故乡，一次也没梦见过华夏。所以，这次我也参加了。”
“你没有固定职业吧？”
“是的。”
“如果是这样，你留在故乡q市，一直生活下去，不是更好吗？何必要在华夏生活呢？”
“我这次仅仅是随便逛逛，去看了看津轻的大海，还去了一趟长洲，只是一股劲儿地呼吸着故乡的空气。大海和天空都对我十分亲切，拥抱了我，大自然并没因为我有前科而另眼看待我。所以，我希望死的时候要死在故乡q市。至于工作，那就值得考虑了。如果可能，我也希望在那熟悉的大海和蓝天之中生活。但一旦落脚生活，就难免出现人际关系问题。和华夏比较，那里的人们待人亲切，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渗入到我的私生活中来。我对自己是否能忍受这一点实在缺乏信心，所以我又回华夏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