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三审讯完两个人后,回到房间里。江主任问他:
“他们的反应怎么样?”
“现在看来,4人之中,只有秦志有杀害乔幼梅的动机?”
“也就是说,腹内的胎儿是秦志的孩子?”
“是。他承认与她的关系,但坚持自己没有杀人。他说他会用金钱解决。”
“这倒是像芙蓉商店的宝贝儿子说的话。”江主任笑着说。
“他的父亲是个勤勤恳恳的正派人,儿子却完全不一样。”
“有动机的目前只有秦志一个人。其他的3个人也还不能令人放心。龚本孝已过问过了,另外两个人还没有了解。”
“关于商阳,杜扁警察了解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你直接去问问杜扁警察吧!”江主任转身叫来了年轻的杜扁。杜扁警察瘦高个儿,小眼睛,因此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木偶”。他精神抖擞地说:
“商阳今天去长洲了,而且前天夜里也离开过饭店。”
“真的吗?”
“真的,是一个服务员发现的。她给了那个服务员一些钱,让他对警察保守秘密。”
“她也是到长洲去了吗?”
“去向还不清楚。她这个人很可疑。今天她说是去长洲,我很怀疑她是不是真是去看望病中的姐姐。”
“你认为是商阳杀了乔幼梅吗?”
“秦志,人品上是有问题,但他是芙蓉商店主人的公子,而且长得也不错,对年轻女人来说,是个颇具魅力的人。乔幼梅倾倒于他。如果商阳也想和他结婚,杀死情敌,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是说杀死恋爱的竞争对手吗?”
“我的想法不合情理吗?”
“不,不奇怪。这太有可能了。而且投毒杀人这种杀人手段很像是女人干的。”
蒲三这么一说,年轻的杜扁高兴得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蒲三对杜扁说:
“我们一起到长洲看看吧!”
“去查对商阳的行动,是吗?”
蒲三请求江主任允许他们到长洲去。
“也许与乔幼梅的死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我想调查一下商阳的行动。”
“还有一个丁田怎么办?他没有嫌疑吗?”江主任问。
“不,不是那样。”蒲三当即说道,“他说他自己写诗,而且还写剧本。我却很不放心他那一双暗淡的眼睛。他好像背着包袱,历史上有污点。”
“好!丁田的事,我来调查吧!”江主任说。
蒲三和杜扁两个人,从q市站乘车到长洲去了。
每到秋天苹果成熟和红叶交相辉映的季节或是夏天,观光的客人就很多。可现在是4月上旬,天气还有些冷,旅游观光的客人稀稀拉拉。
在长洲车站下车以后,蒲三他们乘公共汽车奔向商阳姐姐出嫁的那家农户。
长洲出生的杜扁担任向导,他们很快找到了这家农户。果然,商阳的姐姐根本没病。
她爽朗地笑着说,住在q市的母亲和回乡的妹妹商阳打来电话,让她装病,但是因为农活很忙,她不能在家一动不动地躺着。
蒲三他们见到她诚恳地说明了情况,也不再生气,苦笑着说:
“你妹妹商阳为什么撒谎呢?”
商阳的姐姐在外廊上给两个警察倒了茶,说道:
“她在NF艺术团工作。”
“我们知道这个情况,她是经理吧!”
“她是那么说吗?”
“是呀!不对吗?”
“不是经理,她是个歌唱演员。艺名叫城薰,还不出名。”商阳的姐姐笑眯眯地说。
“叫城薰?”蒲三和杜扁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既然不是来看你,那她到长洲来干什么呢?”蒲三问。
“今天和明天,在市内电影院各有一场演出,妹妹当助演。”
“是巡回演出吗?”
“是的。她以前给我打过电话,说这次回q市,顺便还要演出。”
“昨天从饭店里溜出来,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吗?”杜扁低声说。他多半猜中了。
蒲三问道:
“她为什么要向警察撒谎呢?我们真弄不明白她让你和你母亲都扯谎的理由。”
姐姐听了以后低下头表示道歉,说道:
“妹妹很想成名,她从来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当然现在也是这样,所以她才感到不好意思。自己是个无名歌手,为别人助演,她实在没有勇气对警察说这些。”
“你去看了长洲市内电影院内的演出吗?”
“哎,她让我一定去。我去看了,是站前长洲会馆电影院。”
“情况怎么样?”
“听说红歌手来演出,座无虚席。妹妹是助演,不出名,又没有自己拿手的歌,唱了一支美空云雀。报幕人报了城薰这个名字,但几乎没人鼓掌。我看着心里很难过。因此,我和母亲都劝她放弃当歌手的美梦,回到故乡来,结婚好好过日子。”
“商阳只是助演吗?”
“好像是人手不够,也参加短剧演出。女扮男装,开始我都没认出妹妹来。”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商阳的姐姐又哧哧地笑着说:“那孩子,比起唱歌来,演剧倒像有些才能。”
“商阳一直不叫座吗?”年轻的杜扁直截了当地问。
商阳的姐姐也并不生气,说:
“已经3年左右了吧,录了两张唱片,但根本卖不动。然而,化妆却越来越高级,我从旁观察,反而觉得很危险。”
“你妹妹已经24岁了,正是结婚年龄,有了合适的人吗?”蒲三换了话题。
“她呀,只是和男朋友一块玩玩。她还说,现在就只想成名,根本不考虑结婚的事。”
“你知道q市市内有一家芙蓉商店吗?”
“知道,那是一家有名的商店。”
“店主人的老二叫秦志,和你妹妹是高中时代的同学。你知道吗?”
“我听说过。”
“你妹妹是否提起过,说她喜欢秦志?”
“没听说过。”
“你知道你妹妹这次回乡是和秦志在一起吗?”
“电话里提到过。说是刚巧和长洲巡回演出碰在一起。”说完以后,商阳姐姐表情严肃地问:
“妹妹给警察找了什么麻烦吗?”
“不,只是因为她背着我们外出,我们要查一查。没别的意思。”蒲三说。
蒲三回到q市县警局以后,向江主任汇报了商阳姐姐的话。
“我们还到长洲市内的电影院长洲会馆去了一趟,商阳的确使用艺名城薰在加演节目中参加演出。时间是下午4点20分开始,演出30分钟,在工藤加那子之前助演。她唱了两首歌,后来还参加了演剧,女扮男装。昨天晚上,她还以相同形式在q市市内的q市影院演出。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些都好像与乔幼梅的死没有关系。”
“可是,撤谎总是令人不愉快的事。”
“我也这样认为。我要告诫她一下。丁田怎么样?”
“各方面都已做了调查,但还不清楚。认识他的人都说,丁田上高中时,待人亲切,很有才干,而且很有领导才能。到华夏以后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他的父母都死了吧?”
“丁田的家连续三代都开着很大的当铺。丁田到华夏上了大学以后不久,家里的人接连死去,当铺也破产了。q市虽有他的亲戚,但丁田的情况他们都说一无所知。看来,亲戚们对丁田家都敬而远之。”
“为什么呢?”
“我听到一些传言,不一定可靠。据说,可能是亲戚们把破了产的当铺瓜分了。他那死去的双亲好像都是老好人。”
“丁田本人怎么说呢?”
“说得很暧昧。到华夏上了N大学,后又转到京都大学。上大学二年级时,父母亲接连死去,家也破产了,他就中途退学,开始从中各种各样的工作。目前在一家行业杂志当编辑,借以支撑生活,闲时也作些诗。”
“真可谓高雅的生活啊……”
“丁田本人也承认,生活很苦,但他的回答很暧昧,有很多情况搞不清楚。”
“龚本孝孝不是了解丁田吗?”
“我让他谈关于丁田的情况,但他只查到了丁田目前的住址。他只是发出邀请信和寄了一张7次列车的车票,没有调查他的私生活。”
“我想龚本孝肯定了解一些情况,那个人虽不是坏人,但喜欢追根问底。”
“我也认为龚本孝了解其他人的一些情况。他显得像个头儿,绝不只是制定了这次回乡的旅行计划和寄送了7次列车的车票。我看他是因为了解朋友们的秘密才有一种优越感。但无论怎么追问,他一口咬定不了解朋友们的私生活情况。我们又没有掌握证据,因此,我决定,照会华夏警视厅,了解丁田的情况。”
“你认为丁田会不会有前科?”
“我不知道。丁田本人讲的情况,总是有许多地方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