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金回到慈利警察署时，习山英已撤销起诉，释放孙夏的手续也已经办完。
“净给你添麻烦了。”孙夏来到深夜的大街上，给赵贵金行了个礼。
“你不必客气了。重要的是，宋季子的去向搞清楚了。”
“真的？”
“对。”
赵贵金点了点头，把在饭馆听到的情况告诉了孙夏。
“如果那个姑娘没扯谎，宋季子已经和她新找到的恋人一起回q市去了。”
“这么说，她和我正好错过了。”
“可能是吧！”
“我马上挂个电话问问。如果她已经回去了，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赵贵金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他的脸上显出重重疑虑。他想问问孙夏，又不好说出口。
“你怎么了？”孙夏看着赵贵金担心地说：“真对不起，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那倒没什么！”赵贵金似乎不是对孙夏说话，简直是自己跟自己生气。
孙夏露出吃惊的神情，看着赵贵金。
“我的话惹你生气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
“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说实话。”
“可以，你随便问吧！”
“你寻找宋季子，只因为她是你教过的学生吗？还是另有原因？”
赵贵金紧紧盯着孙夏的脸。
孙夏的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好像是为了敷衍，他故意大声笑了起来。
“你的问题可有点怪。”
“请你别打马虎眼！”赵贵金悲痛地说。
孙夏低下头，默不作声。
赵贵金显得更加悲伤了。
“我并不想责备你。你得明白这一点！”他说：“我只是想知道真实情况。习山英说，你和宋季子有不正当关系，她怀了孕，打了胎，你放弃休假到华夏来寻找她是为了赎罪。”
“……”
“你实在不想说，那就算了。太令人遗憾了。”
“你等一下！”孙夏突然双膝跪下，说道：“那个时候我真中了魔。当然，这也许是借口。我简直为她的年轻美貌发了疯。这才是我的真心话。但是，我又不愿因此毁掉自己的家庭。我这个人太不负责任了。听说她怀孕了，我就赶快逃回了q市。确实如此。不顾她的死活，我逃走了。回来以后，我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恬不知耻地站在讲台给学生讲课。”
“在这期间，是宋季子自己打的胎吗？”
“是。”
“没找你帮助吗？”
“来过两次信。但是，我怕家人知道，都偷偷烧掉了。习山英说得没错，我寻找宋季子是为了赎罪。当然，我知道，这样做并不可能得到宽恕……”孙夏低着头，口里嘟嚷着说。
赵贵金面前的这个孙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诚实教育者的影子。这只是一张男人的脸。
“谢谢你讲了实话。”赵贵金说。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不过，假如孙夏不说实话，赵贵金会更瞧不起他。如果真是那样，两个人之间也就再也不存在友情了。
“还是立即给q市挂个电话，打听一下宋季子是否已经回到q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