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谈一下钱道的情况。他确实和你们一起上了7次火车,对吧?”
“一直到11点熄灯之前,大家还在一起高谈阔论,简直就像学生团体旅行时那样。”秦志说。
“那时钱道还在吧?”
“当然在!他还和我谈了一阵呢!”商阳说。
“你还记得,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吗?”
“他拼命对我说,他的运输公司是如何赚钱。现在虽然只有5辆卡车,但今年就要增加一倍。”
“他对你有意思吧?”秦志笑着说。
“是吗?”
“男人见到你,肯定都要炫耀自己。”
秦志这么一说,商阳哧哧地笑起来,看样子很高兴。
“在火车上,还有别的人和他聊天吗?”浦三又问道。
“我和他聊了一阵。”丁田说。
“他和你谈了些什么?”
“同样是运输业的事。他高谈阔论了一阵,后来我对他说,假如我生活不下去,希望能到他那里去干活。”
“还说了些什么?”
“还谈了女人的事。他说,他在酒吧女郎当中颇得青睐。”丁田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这次有个酒吧间的老板娘还到车站来送他呢!”龚本孝接着说。
“你记得那女人的名字吗?”
“没问她的名字。我好像听他说是海粟酒吧间的女老板。我没有打听,所以……”
“嗯,好。现在再谈谈火车吧!你们说是11点熄的灯,是吧?”
“是,7次火车是11点熄灯。”龚本孝代表5个人答道。
“根据火车站台表,11点以后,最初的停车站是海定,时间是11点27分,火车在这里停车9分钟。有人看到钱道在海定下了车吗?”
“我和他一起下车了。”丁田说。
“下车了?”
“不,只是到了站台上。我很快又回到车上,那时他好像正在吸烟。”
“后来呢?”
“我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床位。我想钱道也应该在开车之前回来。”
“可是,他回来没有?”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他的床正好是上下铺。火车离开海定时,他床边的帘子还敞着,我没看见他。但我当时心想他也许去厕所了。我根本没想到他可能中途下车。过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后来,发现钱道不在时,大约是几点?”
“将近4点。醒了以后,想去厕所,我拉开帘子,看到下铺钱道床位的帘子没有拉上,他本人也不在。”
“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当时我并没有感到奇怪,以为他去厕所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头?”
“是我去厕所回来以后。那时,他还没有回来,我突然不放心起来,就把这次活动的组织者龚本孝叫醒,告诉了他。”
“龚本孝,你记得当时是几点钟吗?”浦三把视线转向龚本孝。
“我被丁田叫醒后,看了看表,是3点50分。时间绝对没错。他说钱道不见了,我们就一起寻找。不过,总不能找遍所有的车厢。只在一等卧铺车厢和下一节车厢的洗手池一带找了找。”
“还是没有找到?”
“是的。”
“当时你们怎么想的?认为他中途下车了吗?”
“不,根本没想到。因为他没有理由中途下车。而且,他的铺上还放着手提箱。钱道在中学时就是个马大哈,而且他似乎喝了威士忌。当时,我只是认为他也许喝醉了,钻到其他车厢的空床上睡着了。我们那节一等卧铺车厢,只有一头有厕所,所以有时要到别的车厢去上厕所。我们认为他很可能搞错了,跑到其他车厢的卧铺上睡觉去了。”龚本孝冷静地说着。
“于是,就一直等到清晨?”
“对。其他乘客都在睡觉,不可能掀开帘子一一查找。我想,等到清晨,钱道也许会不好意思地跑回来。但是,到了早晨,以至于到了q市,仍不见他回来。我就请求火车员帮助,找遍了整个车厢,但仍没有他的影子。这时我才想到,他也许中途下车了……”龚本孝说完以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也许仍然不相信钱道已经中途下车了!
在浦三的脑子里,s车站的杀人案件和钱道的失踪已经联系起来了。
浦三不了解钱道是怎样一个人。他只知道,钱道和眼前的这几个人一样,在q市的高中毕业以后到了华夏,今年24岁,经营着一家运输公司。
难道是这个钱道在s车站杀了他的伙伴安田吗?杀人以后,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另外5个人一起上了7次火车。s车站发现了安田的尸体、就必然要通知q市。钱道想到这里,感到十分恐惧,于是中途下车逃跑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