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房间里寂静无声。
闫雪捂着嘴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泪水。她能感受到苏杭的悲伤,更能理解那个女人失去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痛苦。与那个女人相比,她其实算不上坚强。因为妍妍如果死了,闫雪绝对不会想着活下去。可那个女人活下来了,并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去救苏杭。这份勇气,这份爱意,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闫雪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杭会把一个死去的人记得那么牢固。
他应该记得,也必须记得,否则的话,就不配称作男人!
此时此刻,闫雪已经没有把自己与那位可敬的女子相比的想法。她深知无论如何,自己都比不过对方。但是看着苏杭那因回忆而痛苦的模样,她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走过去,把这个年轻的男人抱在怀里。
她那成熟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味道,柔软和高耸,与苏杭的脸紧紧贴在一起。
这是独属于女人的温柔,让苏杭下意识抱住了她的腰。感受着酥软的腰身,苏杭不由的把头埋更深,以至于他的呼吸仿佛已经渗透了衣料,直接喷洒在肌肤之上。
闫雪的脸颊开始发红,敏感的身体,让她很自然出现了反应。但是她没有抗拒苏杭的动作,反而抱的更加用力。如果此刻苏杭把她抱起来进入卧室,闫雪知道,自己不会反对。
女人天生的母性,总会让她们习惯性的顺从一个可怜人。而心里的那股欲望,更使得她只有期待。
心到伤心处,情自悲中来。
心境变得极不稳定,这让苏杭有些无法自控。他很需要一个人安慰,让自己那无处发泄的悲伤,有一个释放的缺口。
闫雪那成熟的身体,无疑是最佳渠道。闻着她身体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苏杭的手缓缓下移。
闫雪轻摇着嘴唇,双眼充满着妩媚和迷离,那脸颊红的好似要滴水。感觉到年轻男人的小动作,她的心跳开始扑通扑通加快,两条细长的大腿,有些站不稳。那熟悉又陌生的异样,从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袭来,令她浑身燥热。
就在这时,妍妍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她本打算上厕所,可一出房门却看到苏杭抱着闫雪,不禁轻叫一声:“呀!是天使……”
苏杭动作一顿,不等有所反应,闫雪已经主动放开他。看着女儿站在门口,正用好奇目光扫视,闫雪脸色更红。她有种做贼被当场抓住的心虚感,以至于连头都不敢抬。至于苏杭,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的心境竟然动摇了,实在不应该。当然了,这其中有那段经历过于深刻,以及闫雪天生的魅惑力原因。
或许觉得眼前这一男一女因为自己不自在,小丫头眨眨眼间,然后慢慢退回卧室。她露出半个脑袋,说:“我睡觉了哦,不会出来了哦。”
而后,卧室门被关上。
那清脆的童声,让苏杭摸着鼻子,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他有些窘迫的样子,本来还羞涩的闫雪,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当苏杭抬头看过来,尤其是在那高耸的位置扫过时,她不由想起刚才两人的亲密动作,心里的羞意更多。
软玉温香,娇柔旖旎,这让苏杭很是怀念。闫雪羞涩中又有妩媚的神情,令他难以自控。不过想想小丫头已经醒过来,无论做什么都会觉得尴尬。抬头看了眼厨房,苏杭借口看药,从餐桌旁离开。
年轻男人那副灰溜溜的样子,让闫雪又忍不住笑出声。她忽然觉得,似乎又回到刚和苏杭认识的时候了。
没有太多的隔阂,也没有复杂的思绪,只是很单纯的一男一女。
在厨房站了许久,苏杭逐渐平复了心情。他抬起手掌,看着上面被自己掐出的指甲印,缓缓叹出一口气。
闫雪没有再去打扰他,一直安静的注视着,似直至永恒。
她没有去想苏杭口中的怪兽,仇人究竟是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历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可怕。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小男人,背影竟显出了几分老年人的沧桑。
几个小时后,药水熬干净,苏杭拿起刀子划开手指,捏出几滴灵血。他没有对闫雪有所避讳,而闫雪也没有问为什么要滴血,两人似乎因为刚才的暧昧,已经有了某种默契。
这次的药材稍多,一共熬制出六颗解酒药。把东西放在盘子里,苏杭擦干净桌台,准备离开。
在出门的时候,闫雪叫住了他。苏杭转过身,却见一个娇柔的身影来到身前,双唇立刻感受到了温热与柔滑。
他微微一怔,却发现唇上的触感消失了。闫雪俏生生的后退几步,看着那有些发呆的年轻男人,轻笑一声,说:“看你那么不开心,所以送份礼物安慰一下,不要多想。”
苏杭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闫雪也没给他过多的思考机会,直接推出房门:“走吧,再晚会学校就关门了。”
房门关闭,苏杭静立了一会。他察觉到,门后那个女人没有走开,如自己一样,站在那里不动弹。他有股敲门的冲动,可又知道,门板打开,这一夜将不比寻常。
还没有从过去的束缚中走出,苏杭不想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许久后,他转身离开。
如他所料,闫雪确实没有走。她的心一直在狂跳,似乎能通过门板,感受到楼梯口那男人的体温。当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心里空荡荡的。但那不是失望,而是自然而然的空虚感。
背靠在门板上,想起刚才那大胆的一吻,闫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笑起来。
楼下的劳斯莱斯中,陈志达看着苏杭离开,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苏杭在出租屋里呆的越久,他心里就越不能平静。苦笑一声,陈志达心里想着,要放开一切,不再沉浸于过去,似乎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把头贴在车窗上,抬眼看向关灯的出租屋,喃喃自语:“我可以的……”
回到宿舍的苏杭,很快进入修行的状态中。夜空中明亮的星光,那般的皎洁,显出了几分平和。但他却不知道,在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仍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失望的坐在古琴旁。再柔和的月光,也无法让她的难过有任何消减。
第二天的早晨,阴云密布,看起来将有一场暴雨。
林东对此很是不满,大清早就埋怨个不停:“都怪老三,昨天出去那么久,啥事都没商量成。我说你们几个到底什么想法?是去饭点吃一顿,嗨一夜还是怎么着?”
何庆生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阴云,说:“这鬼天气,出去非淋成落汤鸡,还是叫外卖吧。”
林东又看向苏杭,问:“大寿星,你呢?”
苏杭对生日很是无所谓,便说随意。林东最讨厌别人说随意,搞的好像他能当家作主一样。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蛋糕买回宿舍,凑合着过。
很快,一天时间过去,下午放学的时候,林东便急匆匆的把苏杭拉起来,嚷嚷说:“快点,雨下那么大,赶紧回去吹蜡烛!”
一些同学这才知道,苏杭今天过生日。虽说平时没什么接触,但苏杭前些日子的满分,依然让众人记忆深刻。不少自认有些人缘的同学上来打招呼,想去凑个热闹。林东有些意动,但苏杭却没那个打算。本来生日就没什么好过的,干嘛还和这些可有可无的人一起浪费时间?
婉拒了同学后,两人回到宿舍。刘夏辉跟何庆生已经等待多时,还特意买了手持的小礼炮。
“砰砰”两声响,几人看着被彩带浇满一身的苏杭哈哈大笑,异口同声的说:“生日快乐!”
倾盆大雨,没有半刻的间断。但阴霾的天空,并不能阻挡年轻人开朗的心胸。欢声笑语中,苏杭吹熄了蜡烛。
此时的琴房内,邓佳怡又坐到了固定的位置。暴雨的来临,让她心情变得更加压抑。从放学开始,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却始终没见苏杭来。
夜色黑黝,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打的窗户一阵作响。气温不断的下降,只穿着一个薄外套的邓佳怡忍不住抱起了胳膊。
这时候,琴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邓佳怡心里一跳,腾的站起来,期待的看向房门处。
然而,进来的人并非她要的那位,而是学校负责巡视的保卫人员。见邓佳怡一个人坐在这里,那名五十多岁的校工有些纳闷。他认识这位声乐系的系花,但却不明白她大晚上不回家,跑来这干什么。
询问后,邓佳怡告诉他,在等人,等一个叫苏杭的人。
苏杭?老校工隐隐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仔细想了下,他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前些天考了满分的苏同学吧?我看你还是别等了,他今天肯定不会过来的。”
邓佳怡看向他,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
老校工笑着说:“苏同学今天过生日啊,我刚才从宿舍楼那边过来的时候,还听见他们宿舍闹腾呢。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精力……”
话没说完,一个靓丽的身影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老校工愣了愣,转头见邓佳怡已经跑进大雨之中,连忙喊:“哎,邓同学,外面下着大雨呢,你没拿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