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齐宾,莫二娃的心里又是出现一阵小小的负罪感,但是这种负罪感却并不能阻止他搂着人家的媳妇乱摸,或许男人在色心的作用下,就是这么矛盾吧!
莫二娃点点头,跟话道:“俺觉得小雅这话说的对!往届的大学生因为有社会经验,身上的棱角也都被社会磨平,所以他们反而更容易挖的到。只要咱们的锄头舞得好,哪还有墙角挖不到呀?”
孙超想了想,也很同意这个观点,点头道:“别说,这还真是个好主意!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明天咱们就把招聘告示贴出去吧!二娃,看来俺以后还真应该向你学习学习了!”
“你早就该跟俺学习了!技多不压身,多学点知识……”
“你说啥呢?俺要学习的是你睡嫂子的本事,俺准备回家去把俺小姨子拿下!嘿嘿,俺告诉你们!俺老婆的四妹今年二十六,长得周正而且还********,俺早都在打她的主意,就是一直没好意思动手!现在你小子既然都吃上窝边草了,那俺为了不落后于你,俺也得赶紧鼓足勇气对她下手,争取把四姨子变成四姨太啦!哈哈哈哈!”
孙超这一说,刘雅和莫二娃全都无奈了。刘雅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道:“超哥,二娃身上的优点多了去了,你怎么好东西就一点也学不会啊?”
孙超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道:“哎呀!俺这样做,主要原因不是为了俺自己,而是为了给你俩减少心理负担!你们想,到时候俺搂着小姨子,二娃搂着嫂子,咱们四个凑一块的时候互相打掩护,多好的事儿呀?嘿嘿,你俩不用谢谢俺,俺叫****!”
****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么抹黑他,他今晚就得把你写到日记里交给阎王爷!
第二天早上,刘雅在征得莫二娃的同意后,主动向齐宾服软,提出要回家居住。并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齐宾,误以为这是自己在“家庭斗争”中取得的一次伟大胜利,岂不知人家刘雅回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营造夫妻恩爱的假象,减少外人对她和莫二娃的怀疑,看来他们这是打算玩持久战了!
几天之后,莫二娃和孙超贴出去的招聘告示依然无人问津,两个着急组建团队的文盲在分析这件事儿后,认为招聘不应该坐以待毙而是应该主动出击。于是,他们便破天荒地在那个招聘全靠门口挂广告的年代,率先玩起了现在都很少见的大规模猎头行动,只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属于现代商业的名词罢了。
怎么玩的呢?
首先买通辽南市档案馆的人,获取全市应届大学毕业生的资料,随后,他们对这些资料进行筛选,选定同时满足“出身普通老百姓家庭”和“工作一年未得到提拔”这两个条件的人作为目标。再然后,这俩奇葩就效法戏台上的刘备,跟人家大学生们玩三顾茅庐,主动通过关系套关系的办法把这些人弄到酒桌上来,跟人家大谈自己没有文化但却崇拜文化,希望能跟他们当朋友,三下五除二就让这些没有出头机会的读书人找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三天之内,居然有四十多个人辞职跳槽,这个数字在现在看来没什么,但这个数字在当时来说,却是相当可怕,因为人口几百万的辽南市,当时的大学生总数都不超过一百人!
公元1984年5月10日清早,电视、广播和报纸按照既定计划,如期公布了改变中国物资短缺局面的“******第67号”文件。一时间,有优势产品的企业兴高采烈,有条件升级设备的工厂决心放手翻盘,而那些即没有任何优势产品、也没有足够本钱进行升级改造的工厂则是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正当那帮破厂领导犯愁的时候,早有准备的莫二娃和孙超又把他们叫出来吃午饭,酒桌上以“不能看着朋友落难而不管”为由,正式提出通过租赁全部厂房和机器,给朋友们提供让他们工厂继续苟活下去的资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用国营工厂的名义去搞生产。
能把厂子领导到这个逼样的人,肯定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他们一听说每年什么活不干也能搞到几十万给工人们发工资,这帮二傻子居然还对莫二娃和孙超感恩戴德。酒席一散,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位于市内的辽南第二家具厂、辽南东方电子厂租给了孙超,把城市西郊的辽南罐头厂租给了桃园村的合作社,把远离城市的旧金县海蓝服装厂租给了刘雅,看他们那着急签约的样子,想必他们是担心莫二娃和孙超会在醒酒后反悔吧!
拿到合同,早有准备的众人立刻把组织好的团队和买回来的新设备送进工厂,开始对这些破地方进行大规模的升级改造行动。桃园村因为等合伙等了太久,所以他们在升级工厂时候的干劲儿也是相当惊人。全村几百口人就像当年重修西村港一样,唱着“团结就是你娘”的经典歌谣,日夜开工,短短五个昼夜的功夫,他们居然就完成了计划十五天的工程,厂里被他们重新雇佣回来的停薪留职职工,和外聘的大学生管理团队全都看傻了眼。
5月16号早上,二百盒“红烧鲅鱼”罐头在桃园村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顺利走下生产线。乡亲们迫不及待去品尝这鱼罐头的味道,但是当鱼罐头进到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把它给吐了出来--岳永兴的配方在上生产线之前,大家伙都尝过,那味道简直是好吃到了一定的境界,市场上任何的鱼类罐头都无法与这大师的手艺相提并论。但是,生产线按照他配方做出来的东西确实难吃到了极点,不但口味出现严重偏差,那鱼肉更是硬得让人根本咬不动,岳永兴和他的徒弟们在尝过之后,也都跟着吐了!
牙口最好的莫二娃好不容易才把那玩意囫囵吞了下去,揉着下巴对岳永兴道:“我说岳厨师,这是你的配方么?”
身为辽南第一名厨的岳永兴看到众人的反应,甚是郁闷,他踱着步子走到负责油炸的那台机器前,问操作这机器的工人:“你开了多少度的油温?怎么火候这么大?”
工人眨眨眼,道:“你刚才不是告诉我最高油温么?这机器允许的最高温是500度,所以我刚才就给你开了个500度!”
“你猪脑子么?500度的油温,那是做菜还是炼丹?”
“岳厨师,你这人咋这样呢?我刚才怕出错,反复问你多少度,可你要么跟我说十成火候,要么跟我说最高油温,机器能听懂具体数字,也听不懂你说的那些行话呀!”
咱们中国的厨子有本事把油炸食品做到西方人不可想象的外焦里嫩、色泽金黄,但是咱们中国的厨子却没有一个能说得出准确的油温;咱们中国的厨师也有本事做出八大菜系、千万口味,但是咱们中国的厨子加调料时,却从来没有谁知道加进去的咸盐是多少克。对于工人们提出的这个具体数值的问题,岳永兴也显得无能为力,因为他从小拜师学艺,学的是酸甜苦辣咸对应金木水火土,玩的明白食物中的五行八卦,但却玩不明白精确到度的度和克的具体单位。
讲完这个道理,岳永兴一脸失落地坐在地上,看着这重金买来的机器,道:“这问题不光是油温的问题,我那配方上了机器之后,出来的口味也完全不对!我为了下料准确,昨天现买了一个天平量了一锅红烧鲅鱼要放进去的调料分别是多少克,但是我们平时做饭用的是炒勺,翻勺的时候经常让勺里进火去融化调料,可是这玩意跟搅拌水泥的滚筒机器一样,同样比例的调料,入味程度完全不同啊!”
岳永兴这一说,初次生产就完全失败的桃园村人也全都跟着失望了。不过,莫二娃的脸上这时却是闪出一种执着的神色,他走过来看了看这些机器,沉思半天,问身边的大学生管理:“小孙,这个生产线在正式生产的状态下,一次加工多少东西呀?”
“不一定,主要看生产什么样的产品!要是生产这种鲅鱼罐头的话,一次下的主料应该是五十千克的鲅鱼!”
“五十千克是多少斤?俺听不懂!”
“折合成市斤,就是一百斤!”
莫二娃点点头,道:“小晴,打电话给批发市场和农贸市场,让他们给俺把所有的鲅鱼全部从摊位上撤下来送到这里。明天开始,鲅鱼只收不出,收到的鲅鱼也给俺全部送到这里做实验!就按照一次下一百斤的标准,油温给俺从500度开始一度度地往下降,直到测出来最合适的火候才能算完。测完火候之后,做调料的机器给俺一克一克的加减配料,俺就不信每一道程序都扔进去十吨鲅鱼,俺还测不出来这一组准确的数字了!”
莫二娃这一说,他身边的大学生马上乐了,道:“莫老大,你这……您知道什么叫概率计算公式么?”
莫二娃回头看看他,问:“啥玩意?你欺负俺没文化是不是?”
那大学生指指机器,解释道:“这是个数学公式!我给您算个账,证明一下这个想法没法搞吧!前三道程序分别需要十次、六次和五次才能测出来准确数字,那么当这个实验进行到第三关的时候,您总共需要向里加入原料300次,每次加入100斤鲅鱼的话,三关下来投料的总量就达到了3000斤!咱们这个红烧鱼罐头一共需要十二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这么测下去的话,恐怕没等第一批产品生产出来,咱们就要扔进去上百吨的鲅鱼搞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