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秀秀给孙超出招的时候,莫二娃已经把齐晴送回到海鲜摊位并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坐下,刘雅就拿着个文件夹走进来,玩笑道:“哟?妹夫居然平安回来了!看来老天爷刚才是睡午觉,没听到你那天打五雷轰的毒誓,嫂子还为你捏把汗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刘雅的性格已经变得越来越开朗,而莫二娃也没有那么多跟嫂子独处的尴尬,俩人的玩笑也渐渐多起来了。莫二娃一笑,点上支烟,回道:“没事儿,俺早上都看天气预报了,今天是晴天,要是有雨的话,俺就说让太阳晒死了……”
“切……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有!俺大舅哥就是个好东西!嫂子,你今天怎么没回兴业街呀?”
刘雅坐到沙发上,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兴业街呀?我就不能留下来帮我妹妹看着你这个撒谎不脸红的坏男人呀?”
“你看着俺干啥呀?你要是因为看着俺而没看住俺大舅哥,让这仅有的好男人也在外面学坏了,那这责任俺两口子可负不起呀!”
“你大舅哥虽然不如你聪明,但他比你正经至少一万倍,用不着看着!说正经的!我刚才回了一趟兴业街,这是有拿不准的事儿,所以才回来问你的!”
“啥事儿?又有人干不下去,要甩摊子了?”
刘雅点头,走过来弯腰站到莫二娃的对面,找张纸画了几个摊位的草图,道:“我前几天把男装区的14号和16号摊位都给包下来了,我当时本打算把两个摊位正中间的15号摊位也拿下,让它形成连锁,但是那个吉林人当时生意做的还不错,根本就不跟我谈。刚才我回市场,他主动找我说要把摊位包给我,你说嫂子这时候要不要把它拿下?如果拿下,我给多少钱才比较合适呀?”
莫二娃看看刘雅的草图,点上支烟琢磨片刻,道:“嫂子,你可是兴业街服装批发生意中做的最大的人,两个摊位摆在这个吉林人的左右,他肯定是感觉自己要干不下去了,所以才来找你谈。这就好比一群狼已经把兔子堵到了死胡同里,吃不吃它,还轮得着它说话么?”
“你的意思是不跟他谈?这几个摊位可是男装区最好的摊位,我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一旦那些正在慢慢做大的南方商人趁机把这里买下来,那我的两个摊位岂不就不安全了?那些南方人可是很会做生意的!”
“你以为南方人傻呀?那些能在夹缝中做大的南方人,都是真正有本事的商人,人家不可能不知道地方保护政策对咱们辽南第一梯队有多大的利益,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在你的两个摊位中间横插一杠,除非哪个人是想死想疯了!”
“这话还真对!咱们因为免税政策,凡事都是占尽优势……那你说嫂子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给嫂子出个主意呗?”
刘雅没注意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领子比较大,说着说着就直接盘手往莫二娃面前一趴,莫二娃冷不丁一抬眼,直接就望见了那领子里满园的春色--漂亮!比起已经看习惯的二八娇娘,这半老徐娘的身上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莫二娃赶紧把头抬起来,身子往后一靠,抽口烟平复下情绪,道:“这个摊位现在被你给围死,谁包下来谁就赔钱,所以你不跟他谈的话,他就只能亏本。俺要是你,俺就活活拖死他,等到他把家底赔光、自己滚蛋的时候,俺就去找市场管理方把他退租的摊位买下,这样一来,咱就能把吞并的成本降低到最低了!”
刘雅琢磨琢磨莫二娃的妙招,点头道:“对呀!我现在要是收购他的摊位,他那些我看不上眼的破烂存货也是肯定要收的,就算是价格再低,那也得出钱,还真不如把他逼走之后从市场手里把摊位拿下,这样一来,收购的成本也就只有正常的摊位费了!可是……人家做生意毕竟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底,我们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把人吃掉,是不是太损了点?”
“嫂子,今天中午咱们吃的面条鱼鸡蛋饼,好吃么?”
“岳永兴亲自下厨做的东西当然好吃,我吃了四五块呢!”
莫二娃转过脸来看看他,笑道:“面条鱼是咱黄海里能见到最小的鱼,一块鸡蛋饼最少要七八十条面条鱼,换句话说,你一顿饭就吃了四五百条小生命,别人要是因为这个而说你损的话,你愿意听么?嫂子,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人生在世,吃喝拉撒尚且如此,做生意这种事儿,又有什么损不损可讲的?”
听完莫二娃的话,和其他女人一样优柔寡断的刘雅,一下子就坚定了对竞争对手痛下杀手的狠心。她又坐回到沙发上,道:“哎呀!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你这个妹夫来拿主意,你那大舅哥,我是一点都靠不上了!人家现在就跟我爸一样,每天就知道研究什么厚黑权术、无为而治,对自己家的生意反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真不知道那点破权力怎么就那么有吸引力!”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小鸡不尿尿,各走各的道。俺们老爷们选择的行当不同,感兴趣的问题,当然也就不一样。俺是个做生意的,所以俺就要研究生意,可是俺大舅哥是当官的,那他就理所应当去研究老丈人那套悬不楞登的玩意,你说对吧?”
“那你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不该出来做生意,应该跟我妈一样在家里当主妇,管好你大舅哥的后勤咯?”
“俺可没说这话!俺觉得嫂子的性格特别适合出来做生意,人缘好、渠道多,再加上老丈人和他的下属给你当靠山,你一定能成为咱们辽南数一数二的女强人的!”
刘雅身子向后一靠,瞟了莫二娃一眼,笑道:“少拿对付齐晴的套路来对付我,我可不是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不吃你这套哄人的东西!我可告诉你,把我从家庭主妇变成一个生意人,那是因为你白送我和我妈那么多的摊位,来贿赂你老丈人和大舅哥。我妈现在对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却是被你拉下水,彻底爱上这一行,所以你才是罪魁祸首,才是以后我在生意场上最大的靠山,明白么?”
莫二娃嘿嘿一笑,道:“嫂子放心,俺一定会对嫂子负责的!”
“对我负责……你可真是文盲,什么话你都说呀!”
“俺……俺这话说的不对么?”
刘雅憋不住红脸一笑,逗他道:“这话说的没错,嫂子高兴!那嫂子问你,你准备对嫂子负责多久?是负责到你老丈人退休,还是负责到你大舅哥退休呀?”
莫二娃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你把俺莫二娃当啥人了?你以为俺是那种对自己家人也见利忘义、现用现交的小人呀?这事儿跟俺大舅哥和俺老丈人在不在台上根本就没有关系,俺一辈子都会对嫂子负责的!”
“一辈子?”
“嗯!一辈子!”
“我终于明白齐晴怎么见你第一天就把自己交代了……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嫂子我就等你对我负责一辈子,我这辈子还就赖上你莫二娃了!”
赵秀秀对莫二娃的分析一点没错,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野性之美,的确能够让女人本能地向他靠拢,莫说是齐晴和另外四个小美人,就算是年过三十的刘雅也没能逃脱这个魔咒,不知不觉间,她就对莫二娃产生了微妙地心理变化。
那么问题来了,已婚的女人动了歪心思,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呢?答案很简单,主动跟男人吵架!
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为了追求二人世界的齐晴和莫二娃,照例没有回家,而是在他俩专用的“888”号豪华套房里过夜。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在没有监督的环境下,完全就变成了两头发情的畜生,忙活到后半夜,依然是全无睡意,你咬着我的耳朵,我挠着你的后背,看他们那样子,完全就是奔着“同归于尽”而去的。
第四轮大战刚刚开始,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扫了兴的莫二娃套上条裤子就骂骂咧咧出来开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吼道:“你他****的……唉呀妈呀!你们娘仨咋来了?”
刘雅哭得梨花带雨,刘夫人正站在一旁安慰。杜春花没好气地瞟了这打着赤膊的儿子一眼,道:“你俩能不能小点声?干这事儿女人嚷舒坦还能理解,可你个大老爷们喊啥?儿媳妇都叫那样了,你用得着问他舒不舒服么?满走廊就听你俩的动静了……赶紧穿衣服去!两个不要脸的玩意!”
过会儿,莫二娃和齐晴红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一问,这才知道,刘雅和齐宾为了要不要从刘家搬出来住的事情,爆发了自他俩相识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从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齐宾在被刘雅逼急的时候打了她一个耳光子,随后,这刘雅就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反击,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家里的刘老爷子居然在关键时候帮着齐宾说话,打开窗户问刘雅敢不敢真跳下去,好在被熬夜打麻将的刘夫人和杜春花二人听完邻居的讲述后及时回家,这才避免了事态的升级。
齐晴给嫂子擦擦眼泪,问:“嫂子,是不是我哥厂里的房子下来,他想要搬走呀?”
刘夫人叹了口气,瞟了刘雅一眼,道:“你哥虽然不是我们的亲儿子,但是你哥可比我们这亲女儿孝顺多了!他们单位里分房子,你哥为了照顾我们俩方便,打算主动放弃这个名额,但是你嫂子却想搬,说是跟我们在一块住不方便……也难怪你爸会生气!亲生的还不如养子孝顺,换谁谁能不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