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看看羽田龙二,问:“羽田先生,你觉得他的想法可行么?”
羽田龙二琢磨琢磨,点头道:“贵国这次没有真要打仗的意思,只是想在海上虚张声势,所以莫老大选择能耐得住寂寞的驻岛海军而不是陆军或陆战队,这也的确符合‘兵行诡道’的原则,我觉得可行!”
大领导又转头看看莫二娃,道:“这次能不能成功,不但关系到中国能不能趁热打铁取得外交上的绝对主动,更关系到下面的人会不会把部队战斗力减弱的责任归咎到我的身上。你推荐的人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你敢保证他们不把这事办砸么?”
“俺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所以俺可以为俺推荐的三个朋友立下军令状,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任务,首长可以把俺和他们仨一起军法从事!”
“好!这个军令状我接了!如果你的三个朋友能给我当好这块遮羞布,那我就给他们三个官升三级,让他们永远都对你这个莫菩萨感恩戴德!小王!传我命令,东北军区立即成立前敌指挥部,北海舰队划归指挥部管辖,胡司令担任前敌总指挥,抽调他认为能拿得出手的部队开赴香港执行战略威慑任务,先头部队由莫二娃推荐的三个人和三支部队组成,所到之处各部队、各机关、各单位务必执行军事优先原则,无条件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配合他们的行动!命令最后要加一句话,这是莫二娃帮他们争取来的立功机会,而且莫二娃还用自己的这条命帮他们打了保票!”
孙超凑过来给大领导点根雪茄,转头对孙守道:“给去北京送雪茄的你大哥、你大嫂打电话,让他们立刻飞回辽南出十倍价钱组织全市的殡葬礼仪糊坦克大炮,谁家糊的速度最快,算账的时候加五倍奖励,糊得最像的再加五倍奖励。告诉你嫂子,这是为国出力表忠心的机会,千万别在那磨磨唧唧心疼钱,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坦克大炮必须在大部队出发之前糊好,要是耽误了首长的大事儿,俺就让你大哥把她给休了!”
接到命令后,胡司令感动万分,含着眼泪向所有参战部队转发了命令最后的那一句话,参战的各级军官听说莫二娃拿命为自己立军令状争功,全都给部队下了宁可跑断双腿也要按时到达的死命令。
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正好在辽东附近执行运送新兵任务的李楠和张所长已经率队出发,孙争光的合成营也已上了火车,除此之外,胡司令亲自率领的一个师已经集结完毕向辽南港机动。
这使得大领导有了说话的底气,他接到报告后立刻打电话痛斥集结缓慢的广州军区将领曲解自己的意思,同时还要求军委立即下文解释他那早都过时的“南泥湾精神”为何物,前段日子还未不会做生意而发愁的东北军区将领全都受到了表扬。
晚上九点半,灰头土脸的英国大使威廉按照外交部的要求,灰头土脸地来到浦江酒店见大领导。大领导没有找地方单独借鉴他,而是让他直接进了正在举行庆功宴的宴会厅,自己坐在正座上,并没有给他让座。
大领导放下酒杯,闭着眼抿抿嘴,没看见一样对正桌上的人道:“刚才莫二娃跟我说过去这狮子口樱桃酒产多少日本人就包圆多少,我还真以为这小子是吹牛,觉得樱桃酿酒纯属胡闹、东北更出不了好酒。可现在我喝了一口之后,我突然发现日本人的口味真是不差,这樱桃酒可比那些欧洲鬼子造的葡萄酒好喝多了!来来来!威廉大使,坐下来一起喝,我请你尝尝这东北特产!”
威廉面色阴沉,道:“我不是来和您喝酒的,我是代表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你们那国名那么长,你就直接说英国就得了,费那么大的力气干啥子嘛!威廉大使啊!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在酒桌上谈事的习惯,咱们还是边喝边说吧!”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英国可没有这个习惯,我们认为谈外交大事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酒桌不是谈事的地方。”
“你说什么?”
“我说酒桌不是谈事的地方。”
“前面一句。”
“我们认为谈外交大事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大领导不屑一笑,道:“你还知道外交大事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啊?你们既然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你们为啥子要在我来上海的时候把潜艇开到长江口去耀武扬威,我看你们做出这个愚蠢决定的时候,一定是喝酒喝多了吧?”
威廉有些尴尬,道:“主席先生,这件事情我们中英两国或许存在一些误会,据我所知,戴维少将这次是依照我国与澳大利亚的相关协议,亲自带队指导澳大利亚海军熟悉采购自我国的潜艇性能,他们来到长江口绝非挑衅贵国,而是意外迷航。”
孙超抬眼看看威廉,道:“俺一个文盲都知道那澳大利亚在南半球,俺们国家在北半球,你们咋迷航迷得这么邪乎,直接跨越半个地球了?要不要俺代表中国出钱雇俩跳大神的,帮你们那潜艇驱驱邪啊?”
大领导哈哈笑起来,道:“这个主意好!你不是要开和尚庙了么?驱邪的法师就从你的庙里找!这是代表国家执行外交任务,你可让那帮假和尚好好表现啊!”
威廉被气得够呛,但他也不敢冲大领导去,转脸看看孙超,问:“你不是上次跟着一起去参加航模比赛的那个孙老板么?”
“对!就是俺!你们不敢玩航模比赛,又要闹幺蛾子比帆船,俺就又跟着俺孙子一起来了,这次俺是中国少儿帆船队的赞助商!”
“现在是英国大使在与贵国元首谈外交事务,你既然都知道自己是个赞助商,你有什么权力旁听和发言啊?”
大领导摆摆手,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笑道:“威廉先生这话可就真说错了!这次你们那个戴维少将来长江口挑事,我们国家从上到下都很愤怒,好多爱国的渔民都自发地开船来帮海军的忙。孙老板虽然不会航海,但是他听说渔民过来帮忙耽误了生产。损失了价值不菲地渔网,于是乎就自掏腰包替国家赔偿了他们的损失。我们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叫‘拿人家手短’,人家可是出了钱的,你说他有没有权力说话啊?”
“主席先生,我认为……”
“哎呀!你认为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谁有说话的权力,那谁就是我们国家派出来解决这事的外交人员,你别管他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你都要给我用外交礼节与他对话。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我说的话才是最高指示,你们外国人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话语权,懂不懂啊?”
“您的意思是,贵国要指派他来处理这件事儿?”
“不完全对!我这次安排两个人跟你谈潜艇和那些被俘英国兵的事,孙超只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这个正在给老婆剥皮皮虾的莫二娃。你们的潜艇就是被他指挥的渔民编队用渔网生生从海里拖出来的,他也算是这事儿的当事人之一!”
威廉看了那歌正在往齐晴嘴里塞虾爬子肉的莫二娃一眼,又皱起眉头看看大领导,道:“您让我飞来上海,结果却安排他们跟我谈?”
莫二娃不耐烦地回过头瞅他一眼,道:“咋的?你一个小小的英国大使,你还想直接跟俺们国家最高领袖对话啊?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你咋不想插上翅膀,上天上去飞一圈呢?”
齐晴一边嚼着虾爬子,一边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家老爷和我超哥跟你谈,难道还委屈到你了?你知道他俩在我们东北是什么人物么?平时有多少人想攀他俩的关系发家致富,约了半个月都还未必见得上呢!”
“你又是什么人啊?”
“这都看不出来么?能让堂堂莫老大给我剥虾爬子,我肯定是传说中的桃园村第一夫人了!”
“你……好!就算你们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授权你丈夫跟我谈判,你又有什么权力在这外交场合上发言呢?难道你们国家的女人不但要做主家里的柴米油盐,还要做主国家大事儿么?”
杜春花一笑,接话道:“俺儿媳妇儿只是替你解释一下俺儿子和孙超的身份,没有掺和国家大事儿的意思!俺们国家的妇女现在虽然是解放了,但俺们却知道啥是老娘们儿应该干的,啥不是老娘们儿该干的,可不像你们英国似的,知道自己的老爷们儿不行就把皇帝和首相都让一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干,这用俺们贺师爷的话说……贺师爷啊!那话咋说来着?”
旁边桌上的贺一回过头来,摇着扇子喊道:“牝鸡司晨!就是老母鸡打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