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看了看莫二娃,道:“二娃叔,你还没解释俺爹刚才为啥会举牌呢!”
“这还用说啊?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坏得出油,随便抓俩三十开外的,这辈子肯定做过几件亏心事。这帮人信教之后脑子会一天比一天不好使,你跟他说一万句吉祥话,他未必领情,但你跟他说一句你有血光之灾,他马上就怕!”
“哦!俺懂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对了!所以一会儿继续面试的时候,你也得跟你爹一样,别给那些说吉祥话的举牌子, 谁蹦着高地骂你们爷俩,你就给谁举牌子!”
“俺……俺不傻!你现在都把话说出来了,要是还继续下去的话,那就不是面试而是找骂了,这面试应该停下来了!刘师傅!你去告诉大家伙儿,就说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等俺爹琢磨出新花样咱在接着面!”
手下人退出去之后,孙超看了看莫二娃带来的三个女人,问:“二娃,你带着三个小老婆过来找俺干啥啊?这个……哎呀?这个好像是新人啊?你小子该不是又找第十二个了吧?你这是要凑一打啊?你不怕累死啊?”
莫二娃嘿嘿一笑,顺手就把黄杨拽过来搂在怀里,道:“俺身强力壮,别说是找一打,就算是再找一打俺也累不死,你尽管羡慕去吧!”
说着,莫二娃的手直接伸进黄杨的裙子里,黄杨有点不知所措,刚要说话,莫二娃就把嘴凑到她耳边,道:“你那帮手下已经投奔时雨茹了,早上的事儿应该也已经跟她说了,俺这是在帮你把慌撒圆了,给你留个面子,你可千万别以为俺是在耍流氓,俺是个正经人,俺不会干那种流氓事儿的!”
这话一说,坐在他身边的徐慧娘和牧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而对面的时雨茹也还真是把脸沉了下去,就像是在配合莫二娃一样。
时雨茹把黄杨仔细打量了一番,问:“看你这一身贱样,我猜你就是今早跟着陈海云一起欺负孙妍她们的小****黄杨吧?”
黄杨也转过脸来看看她,冷笑一声,道:“我一进屋就闻这屋里骚气熏天,现在你一说话我都觉得呛眼睛,我猜你就是那个从省会回来的贱人时雨茹吧?”
俩人这独特的打招呼方式一出,房间里瞬间弥漫起浓烈的火药味,杜敏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钳子坐到赵秀秀身边,赵秀秀也是从兜里掏出一把松子,而对面的徐慧娘和牧玲则是拿出牙签和海钱,那德行就跟桃园村那帮看眼不怕事儿大的娘们儿一模一样。
杜敏把头伸过来,抿抿嘴,问:“徐老大,你们吃那是什么东西啊?”
“海钱!我们东沟的特产,花船上都把它煮熟了代替瓜子,因为这东西在海边到处都是,根本卖不出什么大价钱,所以也没人把它往辽南倒腾!”
“好吃么?”
“好吃说不上,但肯定是比瓜子鲜,要不咱们一起吃啊?我们辽东的铁路不发达,黑龙江产的松子很少有卖的,正好我看着你们吃也怪馋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徐慧娘和牧玲竟然还搬着茶几过去跟那俩娘们儿一起摆摊看热闹,但已经进入“忘我”状态的黄杨和时雨茹却根本没发现这么大的动作,俩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眼神碰触的地方电光火石,仿佛屋里人都能听到电流的声音。
孙守侧脸看看身边的时雨茹,道:“你俩这是干啥呢?比谁先眨眼么?”
时雨茹哼了一声,道:“我在看这个吹牛逼不打草稿的骗子呢!小****,你根本就不是莫老大的女人!”
“你放屁!老娘要不是他的女人,他能这么搂我摸我么?”
“搂搂摸摸算什么啊?他在我们这光着屁股搂着睡觉的小姐多了去了,你能说这些都是他的女人么?”
莫二娃又开始装逼了,义正言辞地道:“时经理,你们撕逼就撕逼,干啥非要栽赃陷害俺啊?俺对天发誓!俺从来就没有找过小姐,俺要是骗人的话,天打五雷轰!”
话音一落,观众席上的四个女人笑得前仰后跌,徐慧娘道:“领航人,为什么你撒谎骗人的时候,样子总是这么可爱呢?”
牧玲使劲点头,道:“这一段最经典的就是一边摸她一边说,我们隔着裙子都能看到你的手在动啊!”
时雨茹忽然笑了起来,道:“黄杨,莫老大惯女人在东三省都是出了名的,你看看人家这俩正牌的,日本流行什么人家穿戴什么,你再看看你身上的穿戴,哪一件不是前几年的过时货啊?你要真是他的女人,他能让你打扮地这么寒酸么?”
“你别狗眼看人低!这些穿戴我不是没有,而是我不爱穿,我是个怀旧的人,我穿的不是衣服,是情怀!”
“你这不是穿情怀,你这是在坟头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小****,你当我跟孙妍她们一样没脑子,看不出来莫老大这是在帮你圆谎解围么?还一条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豪华的船,船在哪呢?”
“黑石礁码头停着呢!”
“行!我现在就带着所有认识你的员工过去看,我今天非要戳穿你,让你把脸彻底丢尽,除非……呵呵,你们辽南的涉外餐饮系统虽然跟我们省会没法比,但你们那条锤子岛号也算是鹤立鸡群、名声在外,你在这条船上当总领班这么多年,本事肯定也还是有点的,你要是愿意弃暗投明跟随我一起讨伐陈海云的话,我不但会帮你把这个谎撒圆了,我还会任命你当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是辽南餐饮一姐,你就是二姐!”
黄杨听到这话,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大笑,屋子里的人被她吓了一跳,正在吃松子的赵秀秀被卡的治咳嗽,另外三个观众怎么拍她后背也没把松子拍出来。
黄杨指着时雨茹道:“怪不得人家陈海云说你臭不要脸啊!就你这样的还想当什么辽南餐饮一姐?是谁给了你如此嚣张的勇气啊?贱人,你给我听好了!现在辽南、辽东两大餐饮一姐要联手撕你,你要是识相的话,那你就赶紧向我们低头服输吧!”
“你说什么?还辽南、辽东两大餐饮一姐?辽东那位是谁啊?”
“还用问么?我那条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豪华的游艇就是准备在鸭绿江上做生意用的,辽东餐饮一姐当然非我莫属了!”
黄杨说完,时雨茹突然回她一个声音更大、表情更夸张的怪笑,屋里人又被她吓了一跳,卡在赵秀秀嗓子眼里的那颗松子竟然都被吓得自己蹦出来了,老太太可算是缓过来这口气了。
赵秀秀脸都白了,捋着胸口道:“我说两位姑奶奶,老妪我漂泊一生终于是遇到了超儿这么个孝顺徒弟,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多活几年享受奢侈的天伦之乐,你们俩撕逼就撕逼,能不能别笑得这么突然啊?这会闹出人命的!”
时雨茹猛地站起来指着黄杨道:“好!既然你这小****给脸不要脸,非要助纣为虐帮着陈海云那个****,那你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现在就带着大家去黑石礁码头看你那条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豪华的船去!”
“等等!”
“怎么?你怕了?晚了!老娘现在决心已下,我非要让你丢人丢到家不可!”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会怕你这个贱人?我想说的是,你一会儿一定要把曾经住过餐饮局大院的人召集全了,尤其是我们锤子岛国宾馆挖走的那几个,千万别落下了!”
“哎哟?你还敢嘴硬是吧?行!我成全你!一会儿我把所有认识你的人都叫去,保证不会落下一个的!”
俩人斗嘴的时候,徐慧娘和牧玲已经拿着黄杨的借条和莫二娃私房钱的存折把她的事儿给办好了,时雨茹刚一出去,杜敏就问:“徐老大,真有什么特别特别大、特别特别豪华的船啊?”
徐慧娘笑了笑,道:“人虽然有点假,但船绝对是真的,我们改这条船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要不是陈海云说,我们还不知道那条船已经被改成游艇了呢!”
“那也让我上去玩玩呗?”
“哦?你也喜欢这种船?”
“当然喜欢了!去年我姐夫带我去美国的时候,我俩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坐得就是那种豪华游轮,当时船靠岸了我都不舍得下来了,那可真是享受啊!”
“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那我们一会儿就开船带你出去玩玩,不过我们拜托您千万别把黄杨欠高利贷的事情告诉时雨茹。她现在已经是小岛、獐岛两只花船队共用的总舵了,别管她这么虚荣对不对,我们作为她的船老大,都希望她能有点面子。”
杜敏突然露出女人撕逼时特有的凶狠表情,道:“你放心吧!我跟这个贱人势不两立!”
牧玲眨眨眼,问:“这又是什么梗呢?”
杜敏哼了一声,道:“这个贱人要是不来辽南的话,我们公司餐饮系统的管理大权肯定是我的,可这贱人来了之后,我就得去地下钱庄帮忙了。她和陈海云是互相攀比的小仇,跟我可是鸠占鹊巢的大恨,我现在隐忍不发,但等她俩撕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我肯定会出手给这贱人致命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