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单打变成混合双打后,这本来就没多大地方的会议室变得更加热闹了。正当大家发愁怎么能让四个疯子平静的时候,马渊惠子和齐晴突然夸张地抱在一起大笑,瞬间就把全场笑得鸦雀无声。
“哎呀小晴啊!我都快让他们乐死了!你看这俩糟老头子和俩大老娘们儿,都急得蹦起来了!”
“对呀!你跟金银熙撕逼都没撕出这急眼的感觉,这也太好玩了!”
老支书看看她俩,又拿烟袋锅子指着那四个人,道:“看着没?这俩毛丫头都把你们四个一把岁数的人当笑话看了,你们臊不臊得慌啊?”
刘三七还保持着“拉架”的姿势,从后面抱着时雨茹,俩手放肆得摸着她的胸,跟话道:“就是啊!人家惠子和金老师撕逼,比的是唱歌跳舞演节目,不但撕得精彩,撕完之后还让孩子们学会了外语、了解了朝鲜文化和日本文化。可你们四个撕逼,一上来就在扣眼珠子揭老底儿,你们咋就不能向人家外国娘们儿学习学习,把这逼撕得稍微文明点,撕出咱中国人的精神风貌么?”
赵金宝嘿嘿一笑,道:“她们要是撕得文明,那你小子还有这拉架的好机会么?”
王小顺看着都觉得眼馋,问:“三七,大么?”
刘三七使劲点头,道:“大!真大啊!”
陈海云呸了一口,跟话道:“三七,你那是什么手啊?摸了这么半天,你就没摸出来那是海绵垫撑起来的么?”
时雨茹也一听她说话,干脆就不打算管刘三七了,马上回道:“老娘是如假包换的80C,你以为我跟你这****似的,不用海绵垫就撑不起那那对儿小馒头啊?”
“你这贱人说谁是小馒头呢?姑奶奶是85C,比不比你大?”
“我呸!你那85C是给孩子喂奶喂出来的,奶兜子一摘就下垂,有大小没手感!”
“我给孩子喂奶,总比你给野汉子喂奶强吧?”
看他们这样儿,孙超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看莫二娃,道:“二娃啊!俺今早答应带他们过来,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坐一坐把话给说开了,别为了他们的屁事儿影响到咱两家的合作大局,可俺看他们四个这架势……你超哥把他们挖回来不容易,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上,别让你超哥难做行不?”
莫二娃笑着点点头,道:“行!只要不影响咱俩的合作大局,他们四个爱咋撕就咋撕,说不定他们撕一撕,还能让咱俩的酒店都有进步呢!惠子……唉呀!你俩咋还嗑上瓜子了?有这么好看么?行了!你别在那看热闹了!帮俺告诉山田先生,马上给那些小学员办理离职手续,让他们跟着超哥回去吧!”
山田秀听完马渊惠子的翻译,有点不乐意了,对莫二娃道:“莫老大,人力资源部坚决不同意如此随意地放弃这些实习生,理由很简单,这些实习生都是成年人,他们的去留问题不能由别人决定,无论是时女士、刘先生还是孙老板,都没有这个权力。”
刘金生上前一步,撑着桌子冲山田秀瞪眼,道:“莫老大都同意的事儿,你凭什么不同意啊?什么叫我没有这个权力?我是他们的师父,他们拜师的时候,在祖师爷的雕像前我磕过头!”
山田秀正襟危坐,忽然一拍桌子,喝道:“任何国家的法律都不承认你所说的师徒关系!刘先生,请你把脸往回收一收,注意一下说话时候的文明礼貌!”
辽南人过去有日本国民的同等待遇,所以他们都不怕日本人,但东北其他地方的人过去可没少被日本人霍霍,这刘金生小时候就在省会的火车站,亲眼看过插队的中国人被执勤的日本兵一刺刀挑死,所以山田秀这么一瞪眼、一大声,他也是浑身一哆嗦,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莫二娃看看山田秀,笑道:“山田先生,俺知道你这人办事儿讲原则,但俺和超哥的合作大局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所以这事儿咱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这些实习生是远航公司的一部分,如果我们随意放弃他们,这会让其他员工产生很多想法、让其他实习生惴惴不安,进而会严重影响到我们最看重的团队精神。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次可以为合作大局退步,但退步的前提是,不能损失远航公司的核心利益。”
“那……山田先生有啥具体意见么?”
“让实习生自己选择去留,如果实习生选择走,那他们就必须按照我们与他们签订的劳动协议,如数赔偿这半个月的培训教育费用,并承担合同上规定的违约金。我来中国这段日子发现,中国员工最缺的就是合约意识,如果这笔钱不掏的话,我们的劳动合同在他们的眼里就会变成一张废纸。”
孙守弯腰给莫二娃点根烟,又给孙超点了一根,道:“爹,俺觉得人家山田先生说的在理,而且二娃叔能为了大局让咱了一步,咱也不能让人家难做。咱那边的酒店业务现在归俺管,刘大厨和时经理也都是俺的手下,所以这笔钱从俺的股票分红里扣,你看行不?”
孙超点点头,道:“二娃啊,咱俩现在都不是挎着腰包、带着一大堆临时工的个体户了,你能为了超哥的难处主动退步,超哥已经记下这份情儿了,所以这事儿咱就按照山田先生说得办,一会儿选完之后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俺回去之后就让会计把钱打到你们在地下钱庄的公司账户里去。”
虽然两家的大老板都在为了合作大局让步,但那四个正在气头上的疯子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莫二娃让陈海云去叫那些实习生过来,时雨茹又不乐意了。
她站了起来,掐着腰道:“不行!这个****人品不正,而刘大厨的这批小徒弟年龄又都不大,要是让这****去叫人的话,她肯定会在路上颠倒是非、挑拨离间!”
“贱人,你什么意思啊?我不去叫他们,难道你去叫他们啊?”
“我稀不稀罕看你那些破简易房,我还担心里面突然发生火灾跑不出来呢!我告诉你这****,那些人都是刘大厨的弟子,所以去叫人也应该让刘大厨去!”
岳永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姓时的,你到底干没干过饭店,怎么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啊?哪家饭店的后厨会允许别家的厨师随便往里进啊?我去你们酒店后厨溜达一圈,你允许么?”
刘金生不屑一笑,道:“你去我们酒店后厨溜达一圈,我们肯定不允许,因为你水平太差,进去就是奔着偷师学艺去的,可你那后厨……我去莅临指导一下,说不定还能点出一些错误啊!”
“你他妈说谁水平差呢?你知道我配方的‘远航红烧鱼罐头’这几年总共卖出去多少么?做好思想准备!别吓着了!算上昨天刚发日本的那一集装箱,我们已经卖出去两亿多罐了!”
“岳永兴啊!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刘老师告诉你,你那红烧鱼罐头之所畅销,不是因为你做得有多好吃,而是因为中国的十亿人口里有九亿都住在没有海鱼的内陆,人家买你的罐头不是为了吃味道而是为了吃鲅鱼,要是他们都住在海边、天天都能吃上海鱼的话,就你那酱油味儿十足的鱼罐头,保证是做多少赔多少!”
陈海云敲敲桌子,道:“哎哎哎哎哎!你们这帮省会来的人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全省的行业标杆啊?就你这没见识的土豹子,有什么资格评价岳大厨的手艺啊?”
时雨茹针锋相对,先敲了四下桌子,本想开口说话,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比陈海云少敲一下,于是便又补了一下,这才盘着手接话道:“哎哟!这才改革几年啊?你们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呢?怪不得省会的老百姓都管你们叫辽南暴发户啊!”
陈海云怪怪一笑,道:“既然辽南都是暴发户,那你干嘛还臭不要脸地回来啊?时雨茹,别人不知道你这贱人为什么跟邵斌离婚,但你姑奶奶我可知道!辽南市为了控制疯狂涌入的外来人,这几年严格限制了落户政策,你跟邵斌离婚,其实就是想把户口迁回娘家来,姑奶奶说得对不对呀?”
老支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站到椅子上,喊道:“行了!你们有完没完啊?这样!俺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既然谁也信不过谁,那就让翟队长手下的狗去叫人!俺求你们四个别再吵吵了!俺这脑子都被你们吵大了,你们要是再吵吵的话,那俺现在就躺在地上说自个脑溢血犯了,你们四个就准备倾家荡产吧!看你们一个个咋咋呼呼的倒霉样儿,真是给你们点脸了!”
老支书一放大招,四个人立马消停,看来这帮老人真的是一件大杀器,咱中国也真有必要在联合国安理会上郑重承诺,我国不会首先使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