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娃又瞅了孙超一眼,道:“鸡尾酒虽然跟鸡尾巴没关系,但它跟鸡头子有关系就一定很骚气,好喝不到哪去!俺说超哥啊!俺们那的日本管理跟俺说过这鸡尾酒,他们说这玩意儿的度数都没有咱中国的啤酒高,根本不适合咱的酒桌文化,你说你闹这幺蛾子干啥啊?”
“这玩意儿虽然不适合正常的酒桌,但它适合俺这带小妹的花酒啊!”
“花酒……俺懂了!你是想让小妹推销这种死贵死贵还没有度数的酒,想在酒水上大赚一笔,是不?”
“莫二娃,你说你总是这么聪明,俺能不防着你么?”
“超哥,你可真够黑的!这主意也是时经理给你出的?”
“不!这是跟时经理一起跳槽的杨副经理给俺出的!她以前是省会‘国营第二西餐厅’的经理,现在是俺这的副经理,她那‘第二西餐厅’就开在省会的领馆区,去那里消费的客人都是各国驻咱们省领事馆的工作人员,人家那里即便是在‘八三严打’的时候也有特许经营的舞厅和酒吧,里头就有卖鸡尾酒的!”
“俺要知道时经理能带来这么多高人,俺那天在省会的时候,就不该顾忌海云姐的面子把她让给你啊!得了!俺今天还真想看看你这到底都有啥新花样,这鸡尾酒俺就点了,要多钱啊?”
孙超坏坏一笑,抬手比划个四,道:“鸡尾酒论杯卖,不论啥品种,一杯的定价都是五十块。别人喝的话,俺建议他预存一千块就够了,但你和吴关长都是海边的人,酒量大得吓人,十杯下肚你俩都未必能尝到酒味,所以俺建议你先预存四千,不够再补吧!”
莫二娃都被他给宰笑了,指指他,道:“你他妈是真黑啊!行!四千就四千!你还有啥花样啊?一起拿出来吧!”
孙超回头看看时雨茹和刘金生,道:“看着没?还自己找上门来了,俺就喜欢这样的冤大头!莫二娃,美酒佳肴都准备全了,助兴的美人不能少了吧?俺这新来的花魁今天正好没有预约,陪吃陪喝之后还陪洗澡过夜,包天价是三千块,上不上?”
“什么玩意儿?三千块?你要死啊?”
“咋的?难道吴关长不配这个价么?”
“你别老拿吴关长说事儿!俺问你,‘八三严打’之后,东北内陆跑掉的、释放的大姑娘都来暂辽南干这行了,俺们旧金港最漂亮的姑娘过夜才一百块,你这啥娘们能值三千块啊?你给她下面镶金了还是镀银了?”
“莫二娃,你这人说话咋就这么粗俗呢?孔老夫子说过,逼是一样的逼,脸上见高低,俺这的花魁之所以价格贵,贵就贵在那张脸上!”
“啥脸能贵出三十倍的价儿啊?”
“明星脸啊!”
“明星脸?”
“对呀!《辽南新闻联播》出镜率最高的主持人、上过国家电视台的辽南歌舞团首席女高音、咱辽南地区第一个选上国家模特队的模特,你说这三人全陪一天,哪个不值三千块啊?”
“你说啥玩意?她们也来这里当小姐了?”
“不是当小姐,而是跟俺合作!俺家老二在正式接管酒店业务后,提出了‘利用新团队全面提高酒店档次,一年之内打造东北第一酒店’的战略目标,为了配合这战略,俺们已经跟辽南电视台的女主持和各大艺术团体的女演员建立了合作关系,她们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来俺这兼职,如果这项业务受欢迎的话,俺们还要扩大合作范围,争取让咱辽南的爷们儿也能玩上国家电视台《新闻联播》的主持人!”
孙超话音一落,那吴关长就忍不住鼓掌叫好,屋里的人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吴关长忽然有点尴尬,大伙回过神来后全都乐了。
莫二娃哭笑不得,问:“超哥,这又是哪位高人给你出的招儿啊?”
孙超一本正经地摆摆手,道:“这是俺家老二在看到手下人积极献计献策后,不甘落后而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小子现在是一天比一天有出息了,要不是他四姨跟他有血缘关系,俺还真想把他四姨奖励给他啊!”
“这叫有出息啊?就你这样的爹,你教育不出啥好儿子来!”
“咋的,难道你还比俺儿子正经哪去了?”
“你……得了!既然吴关长一听她们的名头都这么激动,那俺为了让吴关长尽兴也不差这三千块钱,一起上了吧!”
“这么说就对了!时经理,用对讲机告诉俺小姨子,从莫二娃的个人账户里扣掉两万块钱,然后把这大全套都给他们安排妥当了,你以后推销这些项目的时候就按照俺刚才的路子来!”
莫二娃摆手拦住时雨茹,道:“等等!菜钱是6666,酒钱预存4000,再加一个找娘们的3000,一共还不到14000,你干啥要扣俺两万呢?”
“你请吴关长喝酒,让俺在这作陪,你光给他一个人找娘们儿,咱俩在一边看,人家吴关长能放得开手脚么?要是再加两个三千块的娘们儿,这就是19666块,你这么大的角色来俺这消费,余下的334块作为小费给服务员和刘大厨,难道还多么?”
“你是这的老板,你找个娘们儿还得俺掏钱啊?”
“必须你掏钱啊!这帮娘们儿来俺这兼职,俺一分水也不抽,能赚到的就是她们帮忙推销酒水和其他项目的钱,俺这不是在向你的旧金港舞厅学习么?”
“你说啥?还有其他项目?”
“那当然了!你为了哄马渊惠子发明的‘花瓣雪温泉’已经在旁边的超然洗浴上马了,你说你作为这个项目的发明人,你得不得请吴关长玩一次,让他在吃饱喝足之后享受一下温泉的浪漫啊?还有啊!时经理已经把陈海云当成自己的潜在竞争对手,她认为旧金港的舞厅放录音太没品位,所以就建议俺在即将开业的舞厅直接上乐队,现在俺的乐队已经组建完了,你说吴关长洗温泉的时候,得不得让乐师过来拉个小提琴啥的,给他营造一下气氛啊?还有啊!洗完澡之后,你说吴关长得不得……”
莫二娃赶紧拦着他,道:“停停停!俺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你和你儿子这不是要打造啥东北第一酒店,你们这是要开东北第一黑店啊!超哥啊!俺虽然有钱,但那些钱可是俺冒着狂风巨浪从海里赚回来的,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俺求你别再借着人家吴关长收拾俺了行不?俺服你了还不行么!”
“真服了?”
“真服了!你是俺亲哥还不行么?”
“行!那你给俺解释解释,为啥俺孙子都进航海班了,但你们却不让他参加帆船队的集训,而是让他跟着你们村的那帮小旱鸭子一起去你们挖的游泳池里学游泳啊?”
“敢情儿你是在为这事儿跟俺较劲啊?”
“废话!万岁爷五一的时候要去上海观战,俺孙子要是不能登场比赛的话,那他可就错过了这个在万岁爷面前为俺老孙家光宗耀祖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一辈子遇不到几次,你凭啥不让俺孙子去赢两套凤冠霞帔回来给他娘和他奶奶风光一下啊?”
莫二娃笑了,道:“超哥,即便OP级帆船很安全,但它也有一定的风险性,你孙子不是在船上长大的渔民子弟,水性不过关、根本不知道如何逃生,俺要是让他参加训练、参加比赛,一旦遇到啥安全事故,你不得找人弄死俺啊?”
孙超不乐意了,道:“俺孙子的水性咋就不过关了?俺媳妇儿为了他回来之后能顺利进入航海班,在美国给他请了个得过奥运会游泳冠军的运动员教他游泳,连奥运冠军都说俺孙子是蝶泳项目的好苗子,咋到了你那他还不行了?”
“问题就出在蝶泳上!你们找人教他那蝶泳虽然速度很快、姿势好看,但那玩意儿却是在一点风浪都不能有的游泳池里用的,进了大海根本就游不起来,俺们让他重新学游泳,就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习惯!”
“俺孙子昨晚给俺打电话的时候说,你们的游泳课竟然让一群狗去当教练,让所有小娃娃都照着狗的样子学狗刨,照你这意思,奥运冠军教的是错误习惯,你们那狗教的就是正确习惯呗?”
“你还真说对了!俺告诉你个常识,狗刨虽然很难看,但狗刨却是最安全的游泳姿势,它能让全身各部位一同发力,遇到力量不是很大的海流都有可能挣脱,有经验的海碰子最常用的游泳姿势就是狗刨。”
吴关长点头跟话,道:“孙老板,我可以作证,莫老大这话绝对不是忽悠你。我们海关的人都是退伍兵,我们当兵的时候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学游泳都必须先把狗刨学明白,莫老大用狗教学生游泳,这也是海军选拔特种兵常用的套路,各单位选去集训队的兵必须游得比狗快才能留下,不然这第一项就直接淘汰了。”